他爲她好，就不能明說嗎？
前世的時候非要用那麼彆扭的表達方式嗎？
心裏翻騰的火氣絲毫沒有讓周圍的溫度升高，反倒是愈發的冰冷了。
擡頭一看，呵，某個傢伙竟然眼底有冰冷的狂風暴雨在翻涌，他比她還要氣。
幽深的眼眸之中，彷彿有地府可以燒燬世間一切的黑色火焰在燃燒，薄涼的脣輕啓，冷冰冰的扔出兩個字來：“膚淺！”
“我就是膚淺了，怎麼着？”顧安安一拍桌子喊了出來。
若不是她前世的膚淺，沒有看清楚他的深意，又怎麼會造成他一生的悲劇。
就算是他心甘情願的爲她提供心臟，她也自責痛苦的活在無望的煎熬之中。
恨自己的傻，看不透他的深情。
見到顧安安發怒，本來風雨欲來的氣勢陡然的一頓，席方澤皺眉：“如今談的是你我的債務問題，別扯其他的。”
顧安安一愣，他、這是退縮了？
“你既然要當實驗品還債，就要提供一個最佳狀態的實驗品給我實驗。”席方澤淡漠的聲音中冷冰冰的不含半點人類的感情，聽得顧安安想一巴掌拍扁他那張天怒人怨的俊臉。
丫的，說一句不想讓她生氣，擔心她的身體，他會死嗎？
她的身體是在三年之後發病的，前世的時候，以爲是他在她身上做實驗鬧出來的問題，等到他死了，她才慢慢的知道真相，那是她身體自己的問題，若不是他拖着的話，早就完了。
“好。”顧安安點頭，一口答應了下來。
“我欠錢的人不是王哥嗎？爲什麼會是你？”顧安安奇怪的問道。
席方澤淡淡的開口：“我不過是託他給我尋找最合適的實驗品。”
我去！
真能編！
她要不是重生回來的，真的就信了他的邪了！
“那好，如今我跟王哥沒有半點關係了吧？”顧安安挑眉問道。
“自然。”席方澤點頭，“以後，你就全要聽我的。”
“嗯。”顧安安突然的問了一句，“給你當實驗品要當多久？”
席方澤顯然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猛地一愣：“多久？”
“對啊，幾十萬的債務，我不可能給你當一輩子的實驗品吧？”顧安安故意的嘟着脣，不滿的跟他討價還價，“你總要說一個時間啊。”
“三年。”席方澤吐出來的兩個字讓顧安安猛地看了過去，他眼眸一眯，冷冷的說道，“你別忘了，你借的是高利貸！”
三年，正好是她發病的時間，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會在三年之後病發。
他、是不是早就認識她？
她那一段沒有記憶的歲月之中，是否有他的參與。
不然的話，怎麼解釋，他對她這麼好。
“既然敢借高利貸，就要敢承擔後果。”席方澤盯着顧安安的雙眼，一字一頓的說道。
“嗯。”顧安安漫不經心的反應讓他不爽的皺眉，“你借這麼多錢，花到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