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輝說完這句話之後，發現席方澤的目光愈發冰冷，裏面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凝結成針，狠狠的刺入他的心臟，似乎要將他一直掩飾不想撕開的那層薄紙給狠狠的刺穿。
“顧先生，顧氏集團在帝都的商圈裏雖說不如席陳白三家，但也是緊跟其後，你現在跟我說，憑着你手裏的人脈你調查不出來當年的事情……”
席方澤頓了頓，眼底染上了譏諷的冷峭：“是調查不出來，還是你不想調查出來？”
顧明輝嘴巴動了動，想要說什麼，可是嘴脣粘的好像有膠水似的張不開。
席方澤扯動了一下脣角，嘲諷的弧度好像是一柄小刀的刀刃劃過顧明輝的心臟帶來深深的痛。
“顧先生，何必找當年的醫生護士，最該找的不應該是能接觸到孩子的家裏人嗎？”席方澤開口，每一個字都是那麼的清晰，冷得好像是冰塊，在他心頭上不停的滾動，將冰塊的棱角磨去更帶走了他心頭熱血的溫度。
“當年蘇清馨要生產，顧家蘇家的人全都到了，除了她產後大出血在搶救，那個時候，還發生了另外一件事情，你總不會忘記吧？”席方澤並沒有要放過顧明輝的意思，淡漠的聲音擰成了一根結實的繩索套在顧明輝的脖子上將假裝鎮定的他拖回那個混亂的日子裏。
顧明輝臉色白了幾分，席方澤繼續用他那個毫無感情的聲音說道：“你當然記得，因爲突然生產的程琦玉也是你妹妹的好朋友，算是從小在你家長大的。”
席方澤纔不會理會顧明輝有多糾結，繼續說道：“程琦玉生下的是死嬰，那孩子真的死了嗎？”
顧明輝的手猛地收緊，將熨燙好的褲子抓出了揪心的褶皺，同時耳邊是席方澤扔下的誅心炸-彈：“那孩子被你們給養大了吧。”
“不、不可能！”顧明輝想都沒想的搖頭否認，他不相信席方澤的猜測。
席方澤薄薄的脣抿着，眼底的諷刺冷光刺得顧明輝心如針扎：“是不可能還是你不想承認？”
席方澤今天過來就沒想着給顧明輝留下什麼後退的餘地：“當時那種情況下，能接觸到孩子的只有親人。蘇清馨在大出血搶救，程琦玉在剛剛生下死嬰，那個時候最閒的只有一個人……”
“不、不會的……”顧明輝極力的否認着，他不想承認這個答案。
只可惜，席方澤並不想放過他：“顧夢婉，你的妹妹，她是兩邊都熟悉，最容易走動，還能輕易的去看孩子的人！”
“不會的！”顧明輝大吼一聲，猛地站了起來，動作太大，帶動椅子嘭的一下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