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低頭抿着脣,眼底滿是冷笑。
而呂氏則是氣極,自家男人這麼不給面子,竟當着老三媳婦的面訓斥自己,她怒火中燒:“我怎麼就指望不上了,娘不肯放權,我再想努力有用嗎?”
傅達毅臉色一冷:“你竟敢編排娘?!”
呂氏噎了下,自知失言,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替娘分擔而已。”
傅達毅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沒功夫耗在這內宅之事上,而他也清楚自己妻子確實是個有口無心的,不由深呼吸口氣將怒火壓下:“現在娘病着,不許拿府裏的事去煩她老人家,你們兩個人要是都管不好這個傅府,回頭我會找個有能力的人來管!”
呂氏臉色一白:“爺,您......什麼意思?”
傅達毅冷眼一掃:“就是你以爲的那個意思!”
傅達毅說完甩袖而去。
周氏掩去眼底的幸災樂禍,對已經開始抹眼淚的呂氏勸道:“二嫂,二哥也是急了纔會拿話嚇你,只要我們把府裏的事安排好,等二哥氣消了你再哄哄就什麼事都沒了。”
其實這些年來周氏心裏沒少妒忌呂氏,因爲傅達毅身邊除了呂氏就只有兩個連名份都沒有的通房,不像她家男人,身邊妾室無數,光庶子庶女就各有六七個。
或許就是因爲傅達毅身邊沒有其他女人爭寵少了那些需要花費心思的事,呂氏才能這樣沒心沒肺的過着,可眼看婆婆年紀越來越大,以呂氏的能力根本就管不好倘大一個傅府,所以婆婆才動了讓傅達毅納貴妾幫忙打理庶務的念頭。
再說葛永和向通德兩人很快就查到“妙手回春”堂東家與恆州老傅家之間的關係,都吃了一驚。
向府裏,葛永驚歎道:“沒想到那姓秦的女大夫竟是傅老太太的嫡孫媳婦!”
“什麼嫡孫媳婦?都已經被除了族的。”向通德若有所思道:“這事我怎麼瞧着那傅達毅還不知道呢?”
當初關氏那幾個孤兒寡母被除族的內幕他們可是一清二楚,如果傅達毅知道那女大夫是關氏的兒媳婦又怎會讓她進傅府?
畢竟這是引狼入室的事!
“就算之前不知道,現在應該也知道了。”葛永道。
他看那女人分明就沒打算要隱瞞身份的意思,再說了,那天那女人當着滿院子的傅家下人對他們表明身份,難道傅府的下人都是聾的嗎?
“說的也是。”向通德點頭。
葛永擡頭看向上座的向通德,問道:“那我們要找關氏那兒媳婦看病的事要不要跟傅達毅說一聲?”
聽罷這話,向通德沒好氣道:“要是找大夫看個病都要向他報備,以後是不是出個恭也得問過他?”
葛永也知道向通德在氣什麼,只是今非昔比啊。
他們和傅達毅可以說是同一條道上的,只要他們意見一致,這恆州城內就是他們說了算,就連知府都沒有說話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