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院子裏的濃霧總算散去,院子裏一片血腥味,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受着輕傷或重傷卻同樣精疲力盡的滄溟國士兵,這些士兵身上的盔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卸下,被丟在院子各個角落。
時祥身上也有幾處傷,精神也受了很大的折磨,此時頭髮散亂,兩眼無神。
時大壯被人擡出來,看到院子裏的情形還有自己那個如山一般強大的父親居然是這副模樣,撐着僅剩的一點力氣驚叫一聲:“爹——”
院子裏那個狼狽不堪的男人真的是自己父親嗎?
時大壯一臉驚駭的看着院子裏的人。
時祥眼神漸漸恢復清明,在看到瘦了一圈,臉色發白的兒子後很是激動,像是突然被注入了雞血一般,驀地站起身:“大壯!”
時祥想要朝兒子跑去,目光卻猛的一頓,落在那把架在自己兒子脖子上的利劍上,猛的停下腳步。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想對我兒子做什麼?”時祥身上雖狼狽,可眼底卻帶着濃濃的殺意,死死的盯着元寶。
“我們不過是途經‘紫音鎮’的過客,我們是什麼人,時千戶不如問問你的好兒子!”元寶扯着脣角,用劍背拍打着時大壯瘦了一圈仍肥得沒眼看的肥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時千戶既然不懂管教兒子,讓他欺到我們頭上,時千戶也該有心理準備纔是。”
時祥是個識時務的,對方明知道他的身份卻敢抓走他兒子,還將自己一步步引入陷阱之中,還利用陣法將他們百來個人一網打盡,他明白自己兒子此次是遇到硬茬了。
想到兒子還在對方手中,時祥權衡一番,知道這時候不是逞強鬥勝的時候,便忍着身上的疼痛朝元寶拱手,客氣道:“不知這位兄弟如何稱呼?”
“姓元。”
“原來是元兄弟。”時祥擠出一抹笑來:“犬子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元兄弟,還望元兄弟莫要與犬子一般見識,回頭時某定嚴加管教並讓他給幾位賠罪道歉。”
“時千戶,你跟我套近乎沒用,你兒子得罪的人不是我。”元寶道。
時祥臉色一僵,近幾年,他何曾在自己的地盤上這般低聲下氣過?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居然還不領情!
時祥好半晌才穩住自己的情緒,繼續客氣的對元寶道:“元兄弟可否告知犬子得罪的是何人嗎?”
他只知道自家兒子被個娘兒們給抓走了,卻不知道那娘兒們身邊竟然有懂陣法的能人異士,所以這件事一定要好好處理,稍有不慎很可能會把他也賠進去的。
時祥看着眼前桀驁不羈的男子,心思轉動起來。
“看來時千戶還是沒有弄明白問題的癥結所在。”元寶冷冷道:“這已經不是得罪誰的事,而是時千戶的家教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