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孫策所料,當他請袁權來挑東西的時候,袁權委婉地拒絕了,只讓袁衡跟着孫策過去。孫策勸了兩句,見袁權臉色不太好,連忙問道:“姊姊這是怎麼了?”
袁權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吱吱唔唔地不說話,看向孫策的眼神還有些說不出的歉意。袁衡倒是想說,卻被袁權制止了,在一旁着急。孫策也急了。“究竟怎麼回事?姊姊就算是後悔了,也大可直說,難不成我還能逼你不成?這悶在心裏,不是讓人着急麼。”
“真沒什麼事,只是……我可能要爽約了。”袁權低着頭,期期艾艾的說道:“我……不太方便。”
孫策盯着袁權看了片刻,看到旁邊的案上擺着一碗熱氣騰騰的薑茶,又見她一隻手悄悄的按着小腹,彷彿明白了什麼。“姊姊……來親戚了?”
“什麼……親戚?”
“唉,就是月事唄。”
“可不是麼,真是不湊巧。”袁權吸了口冷氣,又道:“來親戚……是你們吳人的俗語嗎?”
孫策也有些窘,吳語中可沒這樣的說法,他掩飾了幾句。“可曾請醫匠來。”
“營裏哪有什麼好醫匠。”袁權擺擺手。“不妨事的,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過了這幾天就好了。只是……唉,昨天就有些不舒服,我還以爲是趕路累了,沒往這方面想,沒想到半夜就……孫郎,你看……”
孫策搖搖頭。“我以爲多大的事。姊姊,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以後的日子長着呢,不在這一兩天。你……是不是很痛?”
“嗯,一直這樣,每次都會痛得死去活來的,時間還不定,有時提前,有時拖後,這次足足提前了五六天。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是朝朝暮暮,好句,好句,這是誰寫的?”
“如此文才,你卻記不得名字,真是可惜。若能讀讀他的文章,說不定還能分點心,不會那麼痛。”
“讀文章還能鎮痛?”
“好文章可以。之前在洛陽的時候,我常讀《楚辭》《離騷》,偶爾也讀讀世人的文章。”
孫策突然靈機一動。“蔡伯喈的文章可以嗎?”
“蔡先生是當世大儒,他的文章當然是好的,我那時候也經常讀。”
“你等着。”孫策轉身出了帳,回到自己的大帳,從一個箱子裏找出一些蔡邕的文稿來。這是從曹操家裏抄出來的,應該是曹操經常把玩的。曹操和蔡邕關係很親近,他的詩寫得好有蔡邕的一部分功勞。孫策也不管是什麼文稿,反正有字的,全部抱起來,回到袁權的帳篷。
袁權翻看了一下,有些遺憾,從中抽出一卷簡牘。“除了這幾篇之外,都是些讀過的舊作。”
孫策探頭一看,笑了。“這恐怕也不是蔡伯喈的作品,是曹孟德的作品。”他雖然對詩瞭解不多,但他關注過曹操,袁權手裏這篇《關山渡》是曹操集的第一首詩,既然是寫在一起,其他幾首應該也是曹操自己的作品。袁權有些意外,翻看了一下。“沒想到曹孟德居然如此憂國憂民,倒是看走了眼。”
孫策笑道:“嗯,這世上了解他的真不多。算了,他這首詩雖然好,恐怕也不適合你現在讀。要不,我背首詩給你聽聽?”
“你還會背詩?”袁權脫口而出。
孫策嘿嘿笑道:“聽起來姊姊有點看不起我啊。不會做,多少還能背幾首。這樣吧,我背一首,只要你沒聽過,你就親我一下,怎麼樣?”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