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琪怕顧月華擔心,點頭保證,“好,就在外圍轉幾圈!”
其實她想去樂山的,那裏雖然樹木茂密,荊棘遍地,陷阱重重,但野味也多……
樂山就在瀾山附近,中間隔了一條小溪。
村民們只敢在瀾山附近轉,不敢去樂山。
小時候,常常聽村民說樂山有野豬有狍子……可嚇人了!
沈濤一蹦一跳來到沈佳琪旁邊,賊兮兮地看着她說道,“姐姐,濤濤和你一起去,濤濤可以撿乾柴!”
沈佳琪嘴角一抽,用手指戳了戳他的頭,“昨晚下雨,乾柴都淋溼了!”
沈濤打定主意要和沈佳琪一起去,他不依不饒,“不要,濤濤就要和姐姐一起去!”
沈佳琪拗不過他,只能點頭,“行,不過,必須聽姐姐的話!”
沈濤眼裏閃爍着星星一般的光芒,乾瘦的臉露出向日葵一般的明媚笑容,“濤濤最聽姐姐的話!”
沈佳琪捏了捏他的臉,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這傢伙的臉比以前有肉了。
沈濤拍開沈佳琪的手,一抹緋紅爬上臉,嘟嘴抗議,“姐姐,濤濤的臉都快被你捏變形了!”
沈佳琪眼皮跳了跳,“哪有那麼誇張!”
喫完飯後,沈佳琪提着大竹籃和沈濤朝瀾山走去。
兩人在外圍走了一圈,別說野雞,連雞毛都沒看到。
沈佳琪眉頭緊蹙,眼珠子靈活地轉動着,良久看向沈濤說道,“濤濤,你在這裏別動,姐姐去裏面看看就來!”
沈濤一聽,眼疾手快地抓住沈佳琪的手,“外婆說,姐姐不能去深山!”
沈佳琪額頭上劃過幾道黑線,“……”
這傢伙要不要這麼聽話!
沈佳琪掰開沈濤的手,深思幾秒後,突然靈機一動,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像誘拐小紅帽的大灰狼,“濤濤,想去鎮上嗎?”
話音剛落,沈濤板着的臉舒展開來,漆黑的眼睛像清澈的溪水,嫩稚的聲音夾雜着明顯的激動,“想,姐姐能帶濤濤去嗎!”
沈佳琪循循善誘,“姐姐帶你去,不過,你得讓我進去!”
沈濤爲難地看着沈佳琪,心裏暗暗糾結,“……”
到底是讓,還是不讓!
最終沈濤抵不住去鎮上的誘惑,鬆開沈佳琪的手,說道,“姐姐,你要快點回來!”
沈佳琪揉了揉沈濤凌亂的頭髮,應道,“好——”
在沈濤的目送下,沈佳琪入了深山。
明媚的陽光灑在山林間,因爲下了一夜雨的原因,晶瑩的水珠在樹葉上滑動。
沈佳琪撿了幾顆石頭繼續往前走,這時,一隻五色斑斕的野雞,挺着胸,邁步走出草叢。
或許是知道附近有人,它拍了拍翅膀,越過翠綠的青草正要朝另一個方向跳。
沈佳琪雙眸微微一閃,揚起手中的石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
下一秒,便聽到,“砰——”“咯咯——”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被擊中的野雞趴到地上躺了幾秒,又繼續跳起。
沈佳琪見野雞又要跑,再次扔出一顆石子。
“砰——”這次直接擊中野雞的要害倒在地上。
緊接着,沈佳琪還打了幾隻兔子……
兩小時後,沈佳琪望着竹籃裏的收穫,臉上露出開心的笑,眼裏有碎碎光芒閃過。
站在她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到煙霧繚繞的樂山。
沈佳琪默默告訴自己,等格鬥術小成後,一定要去樂山看看。
沈佳琪轉身正準備離開,便聽到上空傳來嘰嘰喳喳的鳥叫聲,擡頭一看,旁邊的松樹上有一個鳥窩。
沈佳琪眼底泛着瑩瑩的光……不知道有沒有鳥蛋!
她把竹籃放地上,雙手抱着松樹使勁往上爬。
等她爬上樹的時候,那些鳥早已飛散。
沈佳琪朝鳥窩看去,見裏面有一堆鳥蛋,心裏一陣狂喜,連忙把鳥蛋取出來。
沈佳琪跳下樹後,把鳥蛋放入竹籃裏……
打道回府時,聽到兩道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沈佳琪心頭一緊,提着竹籃躲到一旁,用樹枝遮住自己。
這時,一道陌生的聲音倏地響起,“營長,你一定要堅持,軍醫馬上就到了!”
遇到埋伏時,他就用電臺和部隊聯繫上了。
“砰——”被叫營長的男子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頭栽倒在地上,胸口、手臂,小腿幾處地方都有槍傷。
那人嚇得臉色一變,連忙跪在男子面前,用力搖晃,“營長,你醒醒!”
沈佳琪透過茂盛的樹枝看到那人穿着軍裝,雙眸往下垂,眼底有流光劃過。
她從暗處走出來,剛走一步,那人警惕地用槍指着這邊,冷冽道,“誰,給我出來!”
沈佳琪提起竹籃,走了過來,正要說話,眼睛瞄到地上的人時,臉色突然大變,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流,聲音夾雜着顫抖和恐懼,“北堯哥,北堯哥,你怎麼了!”
那人聽到這個名字,眉頭緊蹙,問道,“你認識營長?”
沈佳琪腦海一片空白,心臟就像被人紮了幾針似的,痛得無法呼吸。
“主人,主人,快喂靈泉水,不然,就來不及了!”直至小雪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沈佳琪才漸漸有了反應,她連忙從竹籃裏拿出水壺,擰開蓋子,對一直保持警惕的男子說道,“你能扶起他嗎?”
男子並沒有下一步動作,還是那句,“你是誰?”
沈佳琪心裏急,但也知道如果不說清楚,這個男人肯定不會配合,於是說道,“北堯哥救過我,我是沈家村的人!”
男子確定沈佳琪對他們沒有威脅後,才把手裏的槍放入口袋,扶起傅北堯,望着沈佳琪的水壺問道,“那是什麼?”
沈佳琪撒了一個謊,“這是藥水,能保北堯哥一命!”
男子眼裏閃過一抹亮光,像是黑暗中看到一簇光似的,激動問道,“真的嗎?”
看這姑娘的神情不似在說謊,也許兩人真的認識,既然這樣,不妨試一下!
沈佳琪點頭,“嗯——”
沈佳琪用水壺直接喂,但毫無意識的傅北堯根本咽不下去。
男子急得一時沒了主意,體內的血液像被凍僵了一般,那雙堅定的眼睛泛着紅潤。
營長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