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倉鼠式末世 >第164章:他
    烏鴉對死氣最是敏感,再加上一行人也沒誰在乎顧珂的生死,她很快就在烏鴉團隊的齊心協力下,成爲了排泄物。

    顧珂家裏或許還有人在乎顧珂的生死,可現在已經是末世了,大部分的通訊手段都已經變成了擺設,再加上,當初顧珂是偷偷離開的,即使有心想找,也不知道從哪下手。

    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總之,從這一天起,再沒有任何人提及顧珂這個名字,就好像,這個人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而餘悅琦因爲沒有足夠的藥品進行治療,只能依靠自身的抵抗力去和各種感染做鬥爭。

    持續的高熱讓她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小半個月,下灰的情況日益嚴重,能見度已經不足五十米,眼看着就要陷入黑暗,領隊只能放棄捕獵計劃,準備往回走覆命。

    隊伍開始行進,爲了不影響整體的速度,範麗和喬之年只得輪流揹着餘悅琦往回走,等走到半路,餘悅琦終於擺脫了那個黑沉黑沉的地方,“嚶嚀”一聲,睜開了眼睛。

    閉眼的時間太久了,剛剛睜開,眼前盡是一片混沌,當排頭的手電晃過來,瞬間刺的眼睛火辣辣的疼。

    眼睛是人體最脆弱的一部分,驟然受到刺激,淚珠嘩的一下就落了下來,皺着眉頭,適應了好久,纔敢微微擡起眼皮,然後用餘光去觀察周圍的一切。

    目之所及全都是昏暗的,有點像是冬日早晨山中五六點時的模樣,灰暗的薄霧籠罩了所有的一切,人們只能憑藉手中那點微弱的光芒纔看得起前路在何方。

    要不是背上那炙熱的溫度在提醒着,她險些就要信了。

    餘悅琦艱難拿的咳嗽幾聲,“放我下來吧,我可以的。”

    當聲音出口後,餘悅琦簡直不敢相信,那麼虛弱的聲音竟然會是她發出來的,一時間有些說不出的味道。

    努力回想了好一會,她纔想起之前的事情,想起了顧珂那一刀和他。

    顧珂會出現她不奇怪,只要時有顏謹的地方,就一定會有她,只是餘悅琦不明白,他爲什麼也會出現在那裏。

    應該只是幻覺吧,如果是真的……一想到可能出現的場景,餘悅琦不由打起了寒顫。

    被倒掛在肩膀上,邊上樓梯,邊打屁股什麼的,她真的不想再經歷一次啊!!!

    那種羞恥度,簡直了,和這種處罰比起來,兔子舞什麼的,完全不是個事!

    距離餘悅琦很遠的一個地方,小平頭坐在行駛中的汽車上,拿着手機,不斷摩挲着手機殼上的照片。

    滿眼惆悵的看着照片中的人,小壞蛋,說好了好好照顧自己的,這麼久不聽話呢?

    這一次要不是他收到消息,猜到她有可能會遇到危險,毫不猶豫,帶了人過去,會發生什麼,真的很難說。

    至於顏謹,呵呵,像他那種一直再底線附近遊走的人,溼鞋不過是早晚的事情,就算他不插手,自然也會有人收拾他的。

    比起一下子把人打到谷底,zf的人往往更喜歡割韭菜的方式,畢竟韭菜才能夠利益最大化。

    不能親自動手,說起來是有那麼點不甘心。

    不過,這樣也好,沒有動過手,以後再見到小壞蛋的時候,也能理直氣壯的告訴她,他沒有變,還是原來那個乾乾淨淨的他。

    擡起頭,看着前邊開車的瘦子問道

    “我讓你留下的東西,都留下了嗎?”

    瘦子嘿嘿笑着,回頭亮出一口白牙,眉飛色舞的說道

    “隊長,我辦事你放心好了,信我已經放好了,房子也收拾好了,就連那個不着調的嫂子那裏也託人看着了,只要她再亂嚼舌根,就有好戲看了。”

    “那就好。”

    小平頭垂眸,其他人怎麼樣,他不在乎,只要他的小壞蛋好就行。

    就這樣?

    瘦子有些茫然的看向猴子,說好的表揚呢,就這麼飛了?

    一邊,還在s倉鼠瘋狂進食的猴子聳聳肩,別看他,他也不是很懂這是個什麼情況。

    沒準這就是那個所謂的離家綜合徵吧,作爲一枚母胎單身狗,他不是很願意接這麼個敏感的話題。

    要是一不留神把兄弟給帶偏了,以後可就麻煩了。

    小平頭也沒打算和他們多說些什麼,這會正閉目養神,時刻準備着以最飽滿的姿態衝上去,只有這樣,才能早點回家。

    回到她的身邊。

    另一邊,餘悅琦放出鞋子裏的滑輪,跟在隊伍旁邊,慢慢滑着。

    之前是昏迷着,沒有辦法才讓範麗她們揹着的,這會自己都醒了,再揹着就不像話了。

    雖然因爲身體的緣故,她還沒有辦法完全的跟上步伐,但她一直都在努力着不掉隊,這是她目前唯一可以做到的事情了。

    “你確定自己可以嗎,要是不行就趁早說,不要拖慢大家的進度。”領隊冷着臉走到她身邊。

    “懂得不拖累別人是好事,珂要是你打算用這種方式顯示自己的存在感,那你就錯了,我的隊伍裏,不需要你這種人。”

    “多謝領隊關心,我沒有那個意思。”

    領隊哼了一聲,“最好是。”

    聽着領隊的話,餘悅琦心裏沉甸甸的,她知道自己這次惹了這麼大的麻煩,人家生氣也是應該的。

    什麼都沒說,就這麼乖乖的聽着領隊的訓斥。

    領隊走後,纔有人走過來,輕輕的拍撫着餘悅琦的肩膀,“你不要怪領隊,他那個人就那樣,嘴硬心軟的。”

    “謝謝你,我知道他沒有惡意的。”

    被這麼對待要說心裏沒有怨氣那是不可能的,但再怨她也不能大咧咧的往外說,人家沒有把她丟在外邊喂蛇蟲鼠蟻已經是天大的情分了,她要說再多嘴那就太不是人了。

    旋即,餘悅琦又笑了,有時候能夠被罵也是一種福氣,要說有一天,連願意罵你的人都沒有了,那纔是真正的可悲。

    埋怨也好,不平也罷,有些情緒只能放在心裏,等機會合適了,就一股腦的宣泄出去,再之後就事過了無痕。

    世界上的紛紛擾擾太多了,要說全都在乎,日子也不用過了,直接把自己氣死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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