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倉鼠式末世 >第166章:信
    雖然範麗是個在道上玩耍的,身手各方面都是在線的,但她情商就有些不那麼在線了。

    攻,身還行,攻心還是免了吧,免得到時候弄個斯德哥爾摩症候羣出來,鬧個天大的笑話,可就不美了。

    再說了,身邊有喬之年這麼一隻笑面虎在,和誰都能打成一片,她幹嘛還要費那個功夫去做些沒必要的事情啊。

    所以,她們的分工非常明確,能動手的不逼逼,能逼逼的,不動手,多麼完美的組合。

    至於餘悅琦這個嘴不行,動手也不行的,那就搬個小板凳坐旁邊看戲好了,反正不缺這口喫的。

    等餘悅琦從洗腦當中清醒過來後,人已經在在一個不足十平米的出租屋裏了。

    小小的空間裏,被人用布簾精心劃分出了三個私密的小空間,每個小空間,都按照主人喜好的不同,用上了不同的簾子。

    她這裏是夢幻紫打底的鏤空星辰,對面左邊是傲嬌的皮卡丘,右邊是看花眼的萬花格,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主人是誰。

    對面正中間是一張三聯的木桌,走近一看,依稀還能看到圓珠筆留下的稚嫩筆跡和各種帶有年代記憶的劃痕和墨水印,以及那一枚用膠布粘在桌面的一分錢硬幣。

    那些她以爲早已經忘記的事情,一下子都涌了出來,下意識去推桌板。

    鐺!

    一把銀白色的鑰匙從桌板間的縫隙裏掉出來,隨着它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封信。

    展開信紙,熟悉的筆跡躍入眼簾。

    “壞丫頭,當你發現這封信的時候,就代表你遇到了麻煩,我知道你一貫不喜歡麻煩別人,隨信附上家裏的鑰匙,傷心了,就回家吧,雖然不能自己守着你,但我爲你準備了一些東西,希望可以有幫助,另,我家丫頭胃不好,多注意點。”

    手臂無力的下垂,淡紫色的信紙飄落在地上。

    眼中蘊滿了淚水,原來,真的是他。

    喬之年抱着一盆菜苗走進來,看見餘悅琦哭成這樣,也顧不上什麼菜了,隨手放在右側的鞋架上,就走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範麗那個二愣子又欺負你了,別怕,我替你收拾她,不就小時候多喝了幾瓶高樂高,有什麼了不起的。”

    如果知道不喝高樂高會秀氣這麼多,她當初就不會以爲難喝一股腦送給範麗喝了,當真是悔不當初啊!

    只是現在再怎麼後悔也晚了,骨骼已經定型,再多的藥,也於事無補了。

    “你別急,和她沒關係,我只是眼睛裏迷了沙子,一會就好了。”

    餘悅琦下意識把那把鑰匙踩在腳下,寬大的褲腿也把信紙給蓋住了,喬之年並沒有發現有哪裏不對勁。

    笑着走到了窗邊,“我當是怎麼回事呢,原來是忘記關窗戶了,範麗這個馬大哈,等她回來,我一定好好收拾她。”

    關上窗戶後,喬之年才走了過來,欲言又止的看着餘悅琦。

    餘悅琦心裏很清楚,這個時候還能讓喬之年在她面前吞吞吐吐的,除了家裏那攤子事情外,不做第二種猜想。

    如果是她媽,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地方,過去可沒少來過這裏,如果是她哥,喬之年即使再不待見,也不會擺這麼張臭臉,那麼只剩下——蘭英。

    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才淡淡開口道

    “她又做了什麼,是替我簽字了,還是替我答應什麼條件了。”

    喬之年還是一語不發,只一臉難色的看着她。

    餘悅琦秒懂,看來這一次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糟糕。

    其實,蘭英以前,不是這樣的,只是這幾年不知道是因爲什麼,變得越來越陌生了。

    先是莫名其妙開始爭起了很多年前就決定,兄妹一人一半的樹,然後是家裏的房間,最近更是鬧起家裏改遺囑。

    如果不是這次的意外,恐怕家裏早就翻天了。

    要是家裏有什麼好東西能繼承,嫂子鬧鬧也能理解,可她們家,最多就是個小康,實在不懂有什麼好鬧的。

    喬之年見餘悅琦,不像是裝平靜,這才說道

    “我去領隊哪裏領東西的時候,遇上蘭英嫂子了,領隊不知道情況,把東西都給她了,後來我去問才知道,才知道。”

    “她全部拿走了,包括儲備糧對嗎?之年,你爲了幫我,捱罵了吧?以後別那麼傻了,不值得的。”

    “悅琦……”喬之年張了張嘴,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總感覺無論說什麼,在這個時候,都是蒼白的。

    “我想靜靜,你們現喫吧,不用等我了說完,轉身上了天台。

    盤腿坐在地上,心中空蕩蕩的,很難受。

    遇上這種事情,要說一點氣都沒有,那是騙人的,她又不是紙片做的,這麼可能一點脾氣都沒有。

    可要說恨,那是沒有的,與其說是恨,不如說是失望吧,雖然她不知道曾經親如姐妹的嫂子爲什麼突然反目,但總得給她知道的機會吧?

    什麼都不知道,她又從哪知道,該這麼去改呢?

    這個機會,她已經等了好幾年了,從剛開始的期待,到後來的沮喪,再到現在的麻木,如果說最開始是想挽回,那麼現在,她只是單純想給自己應該交代而已。

    如果這一切都是她的問題,那爲了家裏的和諧,她甘願退場,還家裏安寧,可要是蘭英單方面作妖,那就抱歉了。

    她可以爲了媽媽和哥哥,委屈自己,卻做不到以德報怨。

    哪怕代價會慘痛的讓她失去很多,她也會撕開那層僞善的假面,讓所有人知道,孰是孰非。

    在一個家庭裏,永遠都沒有什麼真正的公平,她也可以接受這種不公平,但她接受不了親人無端的指責和失望的眼神。

    “要喝嗎?”範麗站在樓梯口,手裏拿着兩瓶啤酒。

    “要。”

    餘悅琦很是乾脆的接過其中一瓶,一股腦喝了下去,喝完後,兩個人背靠背的在天台上坐了一夜。

    除了最開始的那兩句話外,什麼也沒有說。

    當鐘聲響起六下的時候,範麗突然沒頭沒尾的說了句“信,放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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