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兩個人都很安靜,直到快到宿舍的時候,梁正纔開口叫住了餘雙。
“表哥。”
“嗯”餘雙駐足,回頭看向他,“怎麼了”
“今天的事情,你怎麼看”
餘雙低笑“別多想,我媽就是年紀大了,更年期發作沒事的,以後該喫喫該喝喝,別影響工作。”
說完擡手拍了拍梁正的肩膀。
“可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做出些改變嗎哪怕是隻有一點點,或許不該那麼拼。”
“說什麼呢你”餘雙把人扯到一邊,“這你在我面前說說就算了,這要是被外人聽到前途還要不要了”
多大人了,說話就不能過過腦子。
全民皆戰士的時候,說這種話,不被穿小鞋呢。
“你又不是外人,說說怎麼了。”
“在誰面前都不能說。”餘雙瞪了他一下,繼續道
“你別看現在大數據好像沒什麼存在感。實際上一直運轉着。你等着吧,只要時機一合適,立馬就會上線清算,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哪裏就有你說的那麼邪乎,一個數據而已能厲害到哪裏去。”
餘雙搖搖頭,沉默了許久,像是在做什麼心裏鬥爭,再出聲時,聲音都壓低許多
“你要還把我當哥哥,就聽我一句勸,以後做事小心着點,儘可能避開攝像頭之類的東西,不然,有些事就算和你沒關係,也會在你身上種下懷疑的種子。
具體是怎麼操作的,我雖然不是很清楚,可你也知道我是做什麼工作的,這麼和你說吧,我們辦公室目前正在開發新的算法。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這話是什麼意思。”
“英雄就算遲暮,也還是英雄,我不方便說太多,你回去吧。”
聽完這些,梁正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因爲他一路都踩在雲上,是飄回去的。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震撼,幾乎推翻了他對最高長官的認知。
一直以來,那位在他的印象中都是一位慫包,只要面子上過得去,哪怕內裏爛成渣,都不會管的。
別看現在安全區內部一派歌舞昇平,實際上這些安寧都是各方角力的成果。
看似固若金湯實際上不堪一擊,只要原有的利益分配化爲烏有,那麼現在的安寧將蕩然無存。
說實話,他不過是科技司裏的一枚小螺絲釘,那些權力的紛爭誰輸誰贏,他的日子都是照過的。
可問題是,他可以不在乎,家裏人也可以不在乎嗎
目前物資大部分掌握在當局手中,一旦場面失衡,物資還能不能照常發放,如果不能又該何去何從呢。
難不成也要學着那些人去站位嗎
站位可個技術活,一着不慎很有可能就粉身碎骨了。
篤篤篤
“啊正,挺晚了,該休息了。”
門外傳來江浩的聲音。
“事情是做不完的,身體纔是自己的。不要變成我這樣,才知道去珍惜。”
房內,梁沉默了一會,走過去把門打開了。
江浩看了他好一會,才說道“難得你想找我聊天,來推我一把,我們進去再說。”
說罷,父子兩就進了房間。
沒人知道父子兩在房間裏說了些什麼,唯一可以看到的就是原先足不出戶的江浩開頻繁出入各個大佬的居所,一談就是一個多小時。
與此同時,不知道怎麼的,街上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
說不清是因爲什麼,反正就是突然間變得緊張起來,哪怕是足不出戶的梁正繼母在他出門的時候,都會關切的叮囑幾句,讓他早些回家。
幾天後的一個深夜,距離渡口不遠的一處木屋裏燈火通明,與會人士全都神情冷峻。
坐在首位的赫然就是江浩。
“大家都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吧。”
“孃的,有什麼好說,那傢伙老傢伙要是敢奪權就弄死他,咱們好不容整理出來的局面,怕什麼拱手於人啊佔便宜也不是這麼佔的。”
其他的人,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眼神已經很能說明意思了。
權利這種玩意,可是會上癮的,沒有沾染過還好,可一旦沾了再想放下,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哪怕明知道將來不可能保住的,也想盡可能的多留一會兒。
“江浩,你呢,是個什麼意思你把大傢伙召集過來,該不會就是聽我們發牢騷的吧”
坐在尾端的一個斯文男子突然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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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浩笑笑,“我哪裏能有什麼意思,不過是找大家過來聚聚,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早就金盆洗手了,這些事我說了不算。”
“喲,你還知道自己說了不算吶”右手邊一個妖妖嬈嬈的女人很是嘲諷的笑笑。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裏打着什麼小九九,不就是希望和平解決不起爭端嘛,告訴你沒門”
“屠呦,這話誰說都行,唯獨你不行。別忘了那位可是你家老頭子”
說不行就是不行。”
屠呦把臉子一甩,很是堅決道“你們一個個心寬體胖,宰相肚裏能撐船,我可不行想要地盤可以啊,先把我媽的命還來,只要我媽能死而復生,什麼都好說,可要是不能,哼哼”
這一次的會面,在屠呦的激烈反對下不歡而散。
就在衆人打算重新約時間進行二次磋商的時候意發生了。
以屠呦爲首的一干人等,毫無預兆的就把街區給封鎖了,公然分割安全區。
彼時,最高長官正在開會,得到消息後,當場氣的把筆都給折斷了。
“老領導,要不我去勸勸”
“勸”最高長官冷哼一聲,“有什麼好勸的不給她嚐嚐厲害,她都不知道天有多高。誰都別管,我倒要看看,她有什麼本事。”
咚的一聲,陶瓷水杯重重的放在桌面上,杯中的水劇烈地晃動着。
“安排些人手過去,必要的時候可以採取激烈的手段。”
“老領導她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