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反應最大的,當屬小包子餘貝貝,對於他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老師和同學除家人外見的最多的人,冷不丁眼前發生了那樣的事,真的很難接受。
次日一早,餘悅琪被抽泣的聲音驚醒,爬起來一看,餘貝貝又在那咬着被角哭呢。
正準備安撫,就聽到一個非常溫柔的聲音說,“你睡吧,我來。”
或許是聲音太溫柔,又或許是起夜太多身體喫不消,短短一秒的功夫,餘悅琪又和周公約會去了。
當她再次醒來,屋裏已經沒有人了,推開門隱約聽見餘貝貝的聲音好像是從屋後傳來的。
順着聲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原平坦的地面已經被挖開,露出黃褐色的泥土。
“你們這是打算幹什麼”
“姑姑醒了。”餘貝貝很是開心的回頭看着她,“貝貝在幫奶奶挖地。”
挖地
餘悅琪狐疑的看向餘母,不是說這土有問題種不出東西嗎那還折騰這些幹什麼
餘母:“現在可以買到的蔬菜越來越少了,而且價錢貴的出奇,不是我們可以承受的,總得想點辦法纔行。
失敗是成功之母,單純的土不行,就加料,活人怎麼可能被鳥憋死。”
給出解釋,又繼續和土地做起鬥爭。
有志者事竟成,之前沒有收穫,只是因爲不夠努力。
餘悅琪在旁邊看了一會,也加入勞作的隊伍裏,人多力量大。
餘爸挨挨蹭蹭走到餘悅琪身邊,“幫我問一下最近有沒有隊伍要去我們家附近。”
“問這個幹嘛”
“我想回家一趟,把太陽能板和微型風力發電機都拆過來,每天的供應太少了,根本維持不了生活所需。
我倒沒什麼,就是委屈了小茹,苦了一輩子,好不容易過幾天好日子,可不能再受苦了。
前段時間不提是因爲沒條件,可我聽說最近有人回去,就想着順路。”
呃~好撐。
猝不及防,又省了一頓飯。
狗糧雖好,可營養不夠啊,老爹,下次可以換個時間段不例如飯後。
她胃還是可以的,輕易不會出現反胃嘔吐這樣浪費食物舉動。
另外,能不能出去已經怎麼出去這個問題,您兒砸比較清楚。
餘悅琪側頭看向餘:“我的消息都比較滯後,你要問就問我哥吧。”
餘爸白了她一眼,嘀咕一句,“要你何用,連這都不造。”
隨後看向餘。
餘:“原計劃三天後有兩隻隊伍,現在有沒有更改,還需要確定,要是可以我陪您回去。”
餘爸嗯了一聲,有就行,早點晚點都可以。
沒有安排那纔是糟糕的,單槍匹馬回去他可不敢。
餘爸:“你可以陪着那自然是最好的,要是不行也別勉強,大不了我找啊正去,反正你兩都一樣,要實在不行乖乖也湊活。”
“這怎麼行,乖乖能幹什麼,還不如帶丫頭回去,雖然力氣小點,至少也是個勞動力。”
“她”餘爸翻了個白眼,“指望她,我怕是早餓死了,手臂比牙籤還細,就是個累贅,乖乖都比她厲害。”
這裏有一份來自老父親的嫌棄,請查收
“咳咳,爸,丫頭還在這呢。”
“她在怎麼了實話還不讓說了沒用就是沒用。當着誰的面我都這麼說。”
“爸,你這樣,她會嫁不出去的。”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胃口和貓差不多,咱家不缺一口貓糧。”
旁聽了全程的餘悅琪:“”
她謝謝你們
還真是親哥親爸,說起話來都不帶婉轉的。
在她面前這麼耿直,有本事雙十一的時候別裝網絡卡啊,還不是長着餘母走遠了。
她要是在眼前,借他們幾個膽子都不敢拿餘悅琪開涮。
餘悅琪今天還有事,喫過午餐就出門了。
路上已經收拾的很差不多了,不仔細看完全看不出發生過什麼,但街角還沒來得及清理的焦黑裝飾,以及空氣中散發着的刺鼻氣味都在述說着過去的故事。
凡走過都會留下痕跡,人們清理掉的只是表面的污濁,內裏的傷痕卻再也無法癒合。
時間淡化的只是痕跡,修復的再好,也不是原來的模樣,至少在人們心是這樣。
路上幾乎沒有行人,但街邊兩邊的窗戶後長滿了敏感的眼睛,一個不經意的交匯就會嚇它們。
餘悅琪不敢過多停留,一路疾走。
餘悅趕到店裏的時候蘇酥早就到了,和她一起的還有一個陌生人。
從她的角度,依稀可以看到灰白的頭髮已經那略顯佝僂的腰。
按照常理判斷,這應該是個老人,可不知道爲什麼,直覺告訴她,這是一個小姐姐。
這時蘇酥已經看餘悅琪了,但她卻像是完全沒看到似的,只自顧自的說話。
她沒介紹,餘悅琪也不好意思湊上去討嫌,只默默的收拾着殘局。
不知什麼時候,蘇酥走了過來,也不說話,就那麼直勾勾的看着餘悅琪。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餘悅琪不明所以的回望。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着,空氣中散發着詭異的氣息。
餘悅琪忍受力不夠,敗下陣來,“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蘇酥踟躕了好一會,纔開口,“回家睡了一夜,你的想法有改變嗎”
餘悅琪有些疑惑:“什麼想法”
沒頭沒尾的,誰知道你問的是什麼啊。
她又不屬蛔蟲。
“拼一把,掙個前程。”
餘悅琪肯定道:“沒有變啊。”
蘇酥頹然:“我昨天和你說了那麼多,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嗎”
“我聽進去了,但是我不想。”餘悅琪笑笑,“人各有志,我志不在此。難道我不爭,你就不把我當成朋友了”
“怎麼會呢我只是替你不值,不過我尊重你的決定。”說着,蘇酥肩膀顫抖的低下頭。
看到她這樣,餘悅琪有些難受,剛想去摸,就看到蘇酥猛的擡起頭,眼角眉梢全都是笑。
“既然你不去,那就把乖乖交出來吧”
“你這樣的,乖乖可以打十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