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叢裏穿出低低的咒罵聲,片刻後,一個穿着皮夾克的男人站了起來。
嘴邊的紅色光點,在昏暗的日光下明滅可見。
跟了好幾天,好不容易摸到點線索,居然還t跟丟了
就這水平還好意思號稱狗仔
啊呸,要是狗仔都這水平,那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緋聞都哪來的
摳圖還是斷章取義啊
早知道他就自己去了,白白浪費他一袋壓縮餅乾,真是想想就生氣。
幾天後,得到回覆的梁正聽完他“慘痛”的經歷,笑的十分陰冷。
連個女孩子都跟不上,還有臉來找他,這人怕不是把他當傻子了。
這種喫像,也忒難看。
男人被他笑得很不自在,可爲了口糧,只能舔着臉,搓手道:
“您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保證,下次絕不會再出這種紕漏了。
這不看僧面看佛面,您就當是幫幫同鄉,我保證絕不會再失手。”
他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同鄉,梁正就氣不打一處來。
當初要不是看在同鄉的面子上,他怎麼可能在那麼多人裏邊挑中他這個價格最高的。
結果,東西給了,事就辦了個影,比肉包子打狗好不了多少。
冷笑道:“還想繼續幹那也行,先說說看你的收穫吧,要是有價值,我可以繼續告訴你,要是沒有,呵呵。”
一聽有門,男人忙道:“有有有,當然有。那位小姐當時是在。”
“嗯”梁正一個白眼過去,會不會說話,說誰是小姐呢。
你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男人:“口誤,口誤。姑娘,姑娘。當時和那位是在gh47道上見的面,我當時害怕被發現就沒敢跟進,一直不遠不近的跟着,最後那姑娘是在靈田附近消失的,那個地方我熟早就沒人住了。
保險起見,我還進村子兜了一圈,什麼都沒有,沒法子我只能回”
什麼靈田
聽到這兩個字後,男人後邊的話,就自動在梁正耳中消音了。
靈田他不熟,但他對距離那不到六公里的另外一個地方很熟。
那個地方和靈田在地圖上是相隔很遠的兩個區,實際上,在它們中間有一條羊腸小道。
如果從那個地方走,兩者之間,就是背靠背的關係。
如果是那裏一切就說的通了。
還真是燈下黑。
知道了這些,接下來濟就是不讓人調查,他一個人也能搞定。
隨便給了幾塊壓縮餅乾,就把男人打發走了。
人打發走後,梁正一如往常的上門堵人。
又過了一天,纔在城門口,堵到了風塵僕僕的蘇酥。
這一次,梁正沒有上手抓,而是利用錯身的機會,在她耳邊說了三個字回水灣。
聽到這三個字,蘇酥下意識瞳孔緊縮,遲疑了幾秒,才道:
“我一個外地人,怎麼可能知道這什麼景區啊,你問錯人了吧。”
話剛出口,蘇酥就反應過來,說錯話。
要真對這個地方一點都不瞭解,她怎麼可能知道,那是一個景區。
見她這樣梁正全明白了,他猜對了,人果然在那裏。
蘇酥:“你怎麼會知道”
梁正笑笑:“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這個世界上沒有祕密。只要走過,就會留下痕跡,走吧,咱倆聊聊。”
蘇酥咬咬嘴脣,有些猶豫。
“這裏可是門口,你確定要堵在這裏說嗎我倒是不介意,只是你恐怕,不太好解釋吧。”
“行吧,我和你走。”既然知道了,那就沒什麼好遮掩的了。
不一會,就走到了一片相對開闊的平地,兩人不約而同停下腳步。
要說話,再沒有什麼地方比這裏更合適了。
隔牆耳再厲害,也沒辦法在這裏長耳朵。
蘇酥忍不住,先開口道:“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我明明每次出去都很小心,路都不是同一條。”
梁正笑笑:“其實非常簡單,幾塊壓縮餅乾就可以搞定了。”
“跟蹤我”
梁正:“話不要說的那麼難聽,我不過是在合理保護。”
“你難道就不怕她被發現嗎你到底明不明白她現在的處境她已經很難了,你就別搗亂了行嗎”
說着,語調中都帶着幾分哀求。
蘇酥鼻頭有些酸澀,不是說是很好的親戚嗎
既然是親戚,爲什麼不能放她一馬。
她真的很苦很苦。
別人是糖,甜到憂傷。可她呢
她是什麼
是糖,熬到苦澀。
起初所有人都羨慕,可漸漸的羨慕就變成了可憐,然後變成了譏諷的刀子。
壓得她無法呼吸。
梁正“切。”了一聲,把蘇酥從哀傷的情緒中拉了出來。
“這個樣子,你就收收吧,在我面前這招有點浪費,那是我妹妹,我比你更加心疼她。
我找你過來也沒有其他目的,就是想打聽一下她的近況。
我是什麼身份,想必你現在已經很清楚了,我出去難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只能通過你。
至於你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大可放心,那是不可能的。”
聞言,蘇酥擡起頭,第一次認真的看梁正。
想要從她的眼中,找到一絲虛假的證據,可不論她怎麼找,看到的都只有真誠。
定定的看了他一會,最終蘇酥還是把餘悅琪的消息告訴他了。
不過,所有的消息都是半真半假,如果只是單純的想要了解,那沒什麼,可要是心理有鬼,那就不好意思了。
喫苦受罪,全都是你自找的,誰讓你心思不純。
梁正看她笑得和只小狐狸一樣,什麼都沒說,留下點喫的讓她轉交就走了。
現在的他,只要知道餘家人還活着就夠了,至於其它的,以後有機會他再去查就好了。
至於蘇酥說的
呵呵,女人的嘴騙人的鬼,有三分能信,就不錯了。
但打的可能是踩到別人的陷阱裏。
像他這種直男還是不信的好,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還想留着小命多喫點好喫的,可不能在這種小事上栽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