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了林子,百靈就把女人眼上蒙着的眼罩扯下來。
女人吃了一驚:“怎麼就回去了,我不認路呀。咱們娘倆就不要開玩笑了,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再往外走就是大路了,我是什麼情況,你比我更清楚,再送下去,我兩都會出事的。”
女人眼光閃爍:“怎麼這就要走啊自從出事後咱們娘倆就還是第一次有機會一起散步,這話還沒說幾句呢,你回去,要是沒有要緊事,那就再陪一會吧,此次一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有機會再見,我實在捨不得。”
呵,說的真好聽。
可惜啊,她早就明白你是個什麼人了。
說這麼多,還不是爲了能有個免費勞動力
按理說,她是該送送,可再送下去,這天就要亮了。
這天一亮,變數可就多了。
爲一批在他們眼裏不算什麼的貨,搭上自己,不值得。
再三確認過她可以後,百靈停下腳步,將手裏的藤蔓遞給她。
“表舅母,我也很想陪着你,可那些蘑菇的情況,你也看見了,我得回去收了,老了就不好吃了。”
女人本以爲百靈我以爲期望的順着她的話說下去,沒想到這一次,被拒絕了。
遲疑了幾秒,才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再留你了,路上小心。”
“嗯,我會的,你對這邊的路不熟悉,電筒就留給你了。”
“留給我那你怎麼辦你這回去也不好走呀”
“沒關係,我都習慣了。”
說完,扶着樹緩慢的往回走。
距離家裏不遠的一處彎道上,篝火熊熊燃燒着,暖意融融,一羣中年婦女心不在焉的烤着紅薯。
“這都幾天了,那女人該不會是忽悠咱們吧早知道這麼不靠譜,咱們就該早點回去,這外邊多冷啊。”
“有什麼好急的,大家再等等,那你們一家老小可都在安全區裏,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要真敢忽悠,咱們就讓她家宅不寧。”
“說是一家人都在裏邊,可咱們誰也沒見過呀,萬一。”
“沒有萬一。”
“切,你說沒有就沒有啊,你難道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哎喲,這還真沒看出來。”
“說什麼呢,你纔是蟲,你纔是”
一羣人正吵鬧着,突然有人急匆匆的跑過來,嘴裏喊着:“回來了,回來了,拖着好多東西呢,姐妹們快幫忙啊。”
“真回來了都有什麼啊”有人忙不迭的追問。
“天太黑了,到底是什麼東西看不太真,不過挺重的,路面都壓下去好多呢”
聽到這話,一直懸着的心,就放下一半,不拘帶回來的是什麼,只要敢回來,那東西一定不差。
“詹姐。”
“詹姐。”
衆人沒有動,而是把目光聚集到一位一直坐着的花棉襖女人身上。
別看她長的其貌不揚,但她在這羣女人中的話語權可是不小。
你就可以說這羣人裏,少了誰都可以,唯獨少了她不行。
沒了她,剩下的人就是一羣散沙。
她這句話,半是玩笑,半是真的。
安全區有規定,團隊間不得互鬥,無論在何處,都必須團結。
可一般都是上有規定,下有對策。
在安全區裏大家都相安無事,可這出來了,就不一咯。
那些條條框框在這個時候,沒比狗屁好到哪裏去。
不知道是誰“唉”了一聲,然後一羣人都烏泱泱的去了。
人多力量大,沒多久就把東西帶回來了,全都是原模原樣的,沒有人先拆。
看到這個樣子,詹姐滿意的點點頭。
一個團隊好不好,看得就是這種情況下的表現。
在明知道包裹裏都是好東西的情況下,還能忍住不搶奪,可見這些日子的辛苦沒有白費。
當然了,也不排除有不看好的心態在裏邊。
但不管怎麼樣,有這種表現,大體上就算過關了。
詹姐站起來,朗聲道:“都在等什麼呢,拆吧。”
一夥愣愣的看着她,真拆啊就在這好像不太合適吧
“你們這會兒要是不拆,等回去可別後悔損失大喲。”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不再猶豫,就一個字,拆
白生生的蘑菇、又黑又亮的碳還有久違的綠葉菜
天吶,這也太驚喜了吧
滿意實在是太滿意了。
此時此刻,所有人腦海中,都無線循環着這兩個大字。
除此之外,所有的詞藻都變得蒼白。
過了好一會,纔有人開口道:
“這些,這些,都是真的吧你們誰掐我一下,看看有沒有產生幻覺”
身邊的人掐了她一下,下一秒,驚呼響起。
“嗷嗷嗷好疼,好疼,真的,這些都是真的,天吶,太幸福了吧。”
這一刻,沒有人覺得她兩幼稚,因爲所有人都在ng裏,暈乎乎的。
直到被入城的駐防扣了五成,纔回到人間。
看着扣掉的那些,心裏都在滴血啊,眼睛紅的和某某伯爵一樣。
好在類似的表情,最近看得多了,駐防都麻木了,不然一準發現異常。
剛走出檢查身體的小房間,就有人想說話,可還沒等開口,就被詹姐按住了。
在這個地方,亂說話那就是找死啊。
這種交易可是見不得光的。
也多虧了參與者都是上了年紀的大媽,全都明白,悶聲發大財的道理。
這要是換了年輕氣盛的,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被抄底了。
沒有經歷過特殊年代的人,很難明白當年的那些痛,也就不會那麼謹慎。
回到住處後,也不急着分東西,而是抓着女人詳詳細細的問了過程。
女人知道厲害,不敢敷衍,仔仔細細的全盤托出。
咄咄咄
詹姐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着桌面,“真的有說,讓你代問我好”
女人:“是。”
“看來,是老熟人啊,就是不知道,這位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