凍得人,連頭皮都在發麻的,四肢更是僵硬的不像話。
在這一刻,餘悅琪好像聽到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呼喚。
“悅琪~”
“悅琪~”
略帶波浪的聲音,聽上去是那樣的熟悉,讓她不由的隨着聲音的方向前行。
可走着,走着,又感覺不對勁,就在這時,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用力一踢,就躍出水面。
不多時,就在前方不遠處,另一道身影也出現了。
白衣黑髮,當那人撩起被水打溼的長髮,一張熟悉的臉出現,赫然就是百靈。
就在看到百靈的一剎那,一段記憶衝破束縛,從腦海深處翻涌而出。
奪回了原本屬於它的位。
而這一切都源於半個小時前的一場大戰,當時
“走,你快走”百靈聲嘶力竭的喊着,“這件事本來就與你無關,都是我拖累你的。你趕緊走,走了就不要再回來,忘記所有的一切。”
在熊熊火光的映襯下,俏臉顯得格外的凝重。
“局勢已經控制不住了,再這麼下去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是我們小看了這些土著,總以爲他們不過是一組冰冷的數據,就會有作爲也不會很大,可是我們錯了他們,不是數據,而是實實在在的人他們有思想有血有肉,可以順着經歷不斷地進步。”
“幾次交鋒下來,他們已經把我們的招數都學過去了,準備不足的我們,根本沒有力量反抗,你趕緊走,能活一個是一個。”
“走啊”
話音未落,百靈就使出渾身解數將餘悅琪推出火場,而在她們身後,就是萬丈懸崖。
懸崖邊上空無一物,猝不及防下,餘悅琪摔了下去,如同破碎的風箏,不知道何處是歸途。
看着餘悅琪摔落懸崖,百靈反倒是吐出一口濁氣,走了,就好。
按照前幾次得出的經驗,只要不死在對手的手裏,就可以抵達化生池。
泡上幾個小時,就可以重新回到這個地方,到時,戰鬥也該結束了。
再加上這裏前不着村後不着店,也不是部落的領地,那些人在遭遇巨大損失後是不會久留的。
所以,就算是好重生回這個地方,也不需要擔心。
在心中爲餘悅琪默默祈禱幾秒後,百靈就毫不猶豫的轉身投入戰鬥。
這是她的任務,那麼明知道前方沒有路,也得義無反顧的走下去
不然,就是回到了現實,上邊的人,也不會放過她的。
到那時,纔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戰鬥持續了將近二十分鐘,場面已經呈現出一面倒的局勢。
四個人背靠背的貼緊在一起,眼睛裏沒有任何的情緒,平靜的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抱歉,都是我連累的你們,要是我打探消息的時候可以再謹慎一點,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說什麼呢,方案又不是你一個人決定的,我們都有份。”
“如果真的要說抱歉,那也應該是由我們來說,要不是我們放不開,也不會這麼快暴露。”
“我們是被組織養育大的,組織教會了我們格鬥,倉械,僞裝,可唯獨沒有教會我們該怎麼潛伏,以前我們總覺得你們女孩子是累贅,除了可以色那個誘外,一無是處,可當我們自己上才明白,那個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
百靈有些發愣的看着他們幾個。
他們這是,在道歉嗎
道歉
她的耳朵該不會是出問題了吧
這幫骨頭比鋼鐵還要硬的傢伙,什麼時候也學會彎腰了
還是說,眼看着就要死了,才用這種鬼話來安慰她
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大。
雖然話不是很動聽,但她收下了。
璨然一笑:“說什麼對不起,大家都是一起的,本來就該互相幫助,你們要是真的想道歉,那等回去了,請我喝酒就是了。”
百靈笑的很燦爛,但心裏卻是不停地吐槽。
既然想道歉,那爲什麼不能早一點道歉,這個關頭才說,有毛線用啊。
連個炫耀的機會都不給人家,差評
“這頓酒我們答應了,不過是下輩子。”
耳邊突然響起這麼一句話,然後百靈就被幾人合力拋出了懸崖。
直到聽到有人出水的聲音,意識才慢慢回籠。
看着離自己不到五米的餘悅琪,百靈的眼睛無比酸澀,發癢喉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心中萬語千言,卻無法匯聚成一句簡單的話語。
兩人四目相對,沉默了許久,才異口同聲的開口道:
“你還好吧”
聽到這幾乎重合在一起的話,兩人沉默了,過了一會再次開口,又撞在一起。
這樣的場面上演好幾次後,餘悅琪聳聳肩,把主動權交給了百靈。
年紀大的先來,她還是個寶寶,就不要搶了。
拿到了發言權,百靈反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頓了好一會,才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他們都離開了,現在我們身邊就剩下彼此了,接下來,我可能還是要拖累你,一起完成任務了。
好像從認識以來我就一直在拖累你,無論是在你家,還是現在。”
餘悅琪看着遠處微弱的光芒,嘆了口氣。
“說什麼拖累不拖累,其實我們都一樣。不是在拖累別人,就是在拖累別人到底路上。”說着吸吸鼻子,收回一種可疑的粘稠液體。
“對了,還沒有問你呢,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啊看着,怎麼這麼陰,感覺怪難受的。”
嘩啦,嘩啦。
百靈在水下艱難的行走着,短短几米的距離,她走了將近五分鐘。
“這裏可是化生池,當然陰啊,要是暖意融融就對不起它的設定了。”
聽到這個解釋,餘悅琪愣住了。
世界觀再一次崩塌的粉身碎骨。
久久說不出話來。
心中的無力已經無法用言語進行表述了,這個亂七糟的世界幾乎把所有的理智全都耗盡了。
原始部落,祭祀,跨服大戰,拼圖,消除
亂,真的是太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