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就連在心中暗自腹誹都不可以。
不然,下一秒你就會體驗到什麼叫做,焦炭的感覺。
死雖然是不會死的,畢竟腹誹又不是傷人,罪不至死,可教訓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
距離崖口大概五十米的地方,餘悅琪被一顆橫生出來的巨樹掛着,腦海中一片空蕩蕩。
什麼都沒有想,或者說她現在什麼都不敢想。
就這麼隨風搖曳的掛着,眼中全都是茫然,像是被嚇傻了一樣。
就這樣,她以一個極度扭曲的狀態掛了很久,才用腳去夠崖壁上的藤蔓。
也不知道是藤蔓本身的原因,還是有人故意整她,正常情況下可以離開崖壁的藤蔓,愣是紋絲不動。
就和貼在崖壁上一樣。
看一眼藤蔓和自己之間將近十五公分的距離,餘悅琪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就是有脾氣又能怎麼樣
人家是老天爺唉,就是不滿也沒法把人家拉下來咬一口不是
深吸一口氣,雙腳反剪在枝丫上,然後不停的和自己說:
餘悅琪你是最棒的
餘悅琪你是最厲害的
不斷給自己洗腦,想要降低內心的恐懼。
然而,這個世界上打我事情,就是那麼錯路。
你越期待什麼,偏偏就不來什麼。
一番碎碎念下來,不僅沒有起到壯膽的作用,反倒是把自己嚇的越發害怕了。
就連先前還剪的死緊的枝丫,都劇烈的抖動起來。
在身體抖動的帶動下,原本紋絲不動的樹開始發出卡茲卡茲,讓人無比牙酸的聲音。
聽得這個聲音,本就心驚膽戰的餘悅琪更是慫成了球。
團成了一隻不僅沒啥用,還馬上就要再去那個鬼池子走一遭的糰子。
走一遭倒是沒什麼,可要是下一次的位置管家刁鑽可怎麼是好
瀕死的感覺一次就很夠了,要是再有一次,她的膽子都會炸裂的好嗎
這種事情可不是鬧着玩那麼簡單的
遊戲裏,就是情況再糟糕,最多就是關幾天,小黑屋。
時間到了,自然就會把人放出來。
可這裏不一樣啊,窒息感那可是十足的,一旦摔下去,失重感絕對不是叢林飛鼠可以比擬的。
想到這裏,餘悅琪臉不紅,氣不喘了。
猛的一個縱身,人就朝着藤蔓蕩過去。
在這一瞬間,所有的感官都調動到了極致,每一個細微的地方都被無限放大。
近了,近了,還有幾公分,就是現在
當手夠到藤蔓的那一剎那,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力量,一下子就鬆開了反剪住枝丫的雙足,然後用力一蹬,人就掛在藤蔓上了。
等回過神來,人已經掛在藤蔓上,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喉嚨裏不停地喘着粗氣。
今天經歷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餘悅琪早就累的不行,恨不得馬上找個地方睡過去。
但她心裏很清楚,現在還不是時候,就算要休息,也得再過些時候。
雙臂用力,雙腳不停地找着適合的落腳點,想要往上攀登。
可都到了這裏,她已經無法後退了,只能使出渾身解數,努力怕。
這一爬,身體的綜合素質就徹底暴露了。
雖然她平時也有鍛鍊,空閒時也不忘跳舞舒展筋骨,可那些在攀巖上,一點用處都沒有。
她現在唯一可以派上用場的,就只剩下那不算充足的體力了。
呵~呵~
越是向上,喘氣的頻率也就快,到了最後,幾乎和呼吸是同步進行的。
每往上爬一步,對她而言都是一種致命的煎熬。
在這個過程當中,她不止一次的想要放棄,甚至想就這麼走算了。
可化生池的用處卻在告訴她,死是不可能死的,無限恐懼倒是可以。
想到這裏,就是再沒有體力,也有了。
這人啊,還真是一個特別奇怪的生物。
平時,動不動就說這不行,那不行的。
可等真的遇上了,也沒有想象中那麼沒用。
攀爬的過程持續了非常長的一段時間,久到餘悅琪都快忘記了休息的感覺。
整個人就像是麻木了一樣,只知道機械的往上爬。
除此之外,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來喝口水吧。”一張綠油油的葉子突然出現在眼前,葉子上還有晶瑩的水珠。
餘悅琪嚥了一口唾沫,禮貌的婉拒了,孤生在外,可不敢輕易接受好意。
萬一是惡意,那不就自己送上門了
這不好,不好。
被拒絕了,穿着獸皮衣服的女孩子有些不高興。
“好心當成驢肝肺,渴死你得了,看你膽子那麼大,還以爲是個厲害的,沒想到也和那些嬌滴滴的大小姐一樣,防備心那麼重。”
“我們要是真的想害你,又何必拉你一把。”
餘悅琪被說的有些臉紅。
但她並沒有就此放下防備,而是解釋道:
“亞麻,你誤會了,我這不是在防備你,我只是”
“行了,不用解釋了。”亞麻用力一揮手,“我阿哥說了,你們這些大部落的女娃娃和我們不一樣,整天都怕有人下毒。
唉,我就不明白了,你們有什麼好害怕的,又不是牛羊,害了又沒有肉喫,誰會下那種瞎功夫。”
額~
餘悅琪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只能尷尬的笑笑。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對了,你是哪個部落的怎麼穿的衣服這麼奇怪,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藥師嗎”
聽着這話,餘悅琪驚出一身冷汗,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忽悠。
對遊戲背景不熟悉,就是這點不好,連搭話都不敢隨便來。
就怕說錯會變成異類,天底下還有比她更加憋屈的穿越者嗎
“咳咳。”一聲低咳響起,一個圍着獸皮,拿着木棍的高大男人走了過來,一把拎起亞麻。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家了,不然阿媽該擔心了。”
“可是”亞麻還想說些什麼,可當目光接觸到男人後,瞬間慫了。
什麼也不敢鬧,老老實實的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