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餘雙的離開已經給這個柔弱的女孩帶來了極大的衝擊,可那時家裏還有人需要她照顧,這纔沒有崩潰。
繞是如此,都瘋魔了好些日子。
好不容易緩過來,結果家人的遭遇,猶如一柄巨錘,狠狠地敲擊在她的身上。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她會出事的時候,她卻一切如此,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似的。
照常工作,但只要仔細看就會發現,所謂的如常不過的表象。
實際上,她早就變成了木偶,沒有任何情感,沒有任何波動。
可惜,在現在這個時候,有心人實在太少了。
再加上胥江那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這纔沒人發覺她的不對勁。
不過,就算髮現了也沒什麼用。
心理醫生本就沒有多少,現在這種情況就更別提了。
退一萬步,就算有醫生,也拿不出藥來。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病了也沒法治。
所以,發不發現,也就沒什麼區別了。
~
住處前的空地上,餘悅琪遙望着天空中那一輪血月,嘴邊露出一個很是邪魅的微笑。
與此同時,眼中也多了一絲光彩,終於不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不過,也沒有好多少。
因爲,此刻的她,眼角眉梢,全都閃爍着紅色的光暈。
那種光芒並不是月光,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讓人光是看着,都會生出一抹恐懼。
“悅琪,你還好嗎”身後,周舟很是擔憂的聲音響起。
“你要是出事了,我怎麼和老你哥交代啊,我可是答應他要照顧你的。”
聞言,餘悅琪收回目光,看向周舟。
淡淡道:“你不用交代,也不需要交代,因爲他已經走了,亡人,是不可能給你迴應的。”
“誰說不在就不用交代了”周舟的聲音低了幾分,“夢裏也是可以的,只要他不介意,我可以的。”
“你該不會真的喜歡餘雙吧”餘悅琪突然問了一句。
“哪有,我只是想完成承諾而已,他那麼老,我纔不喜歡呢。”
“真的”
餘悅琪微微勾起脣角,一臉玩味的看着周舟。
如果事情真的有那麼簡單,何必這麼小心,說白了不過是套上一層皮罷了。
這皮是爲了她,也是爲了餘雙。
八卦從來都不只是在活人身上,對於死人也是一樣的。
基本上只要是可以爲自己的生活帶來些許放鬆的,都會拿來說三道四。
從來不會顧及他人的感受。
或者說,不覺得有那個必要,要是有誰計較,反倒會被遭到白眼。
屆時,情況只會越來越糟糕。
與其到時候竭盡全力掙扎,還不如從一開始就隱瞞。
不知道,也就不會有後續。
“你很好。”餘悅琪走過去抱了一把裝鵪鶉的周舟。
臉上少見的有了一絲神采。
“說什麼呢。”周舟嗔怒的回一眼,迅速低下頭遮掩某些晶瑩的液體。
“都是你不好,說這些也沒的做什麼,害得我差點把正事忘記了。”周舟突然擡起頭,從懷裏拿出一張皺巴巴黑乎乎的紙。
神祕兮兮的走到外邊左顧右看,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餘悅琪也不動,就這麼看着周舟發神經。
大概過來十五分鐘,周舟纔回到之前的位置坐下,此時,房外已經被無數的鈴鐺所環繞。
餘悅琪看的嘴角一片抽搐。
你弄之前就不能打個招呼嗎
她這裏可不比其他地方啊,就胥江那個尿性。
正想着,外邊就響起了胥江那別具特色的聲音。
“悅琪在嗎我給你呀,這是有客人呢要不我晚點再來”
說話間,人已經進來了。
不等餘悅琪說話,就一屁股坐下來,很自然的說道:
“原來是周舟啊那就沒什麼了,大家都是熟悉的,你應該不介意的哈。”
餘悅琪:不,她其實介意,只是人在屋檐下,她不敢說而已。
“喲,你們這小日子過得不錯呀,還有茶。這我可就得說說你們了,同是天涯淪落人,怎麼可以喫獨食呢雨露均沾纔是最對的嘛,來,滿上。”
餘悅琪和周舟很是無語的相視一眼。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可這來的來了,總不能再把人給趕出去吧。
“吶,喝吧。”最好喝死你。
看看那副小模樣,活像是幾百年沒有喝過茶一樣。
這知道的,清楚你這是在開玩笑。
不知道,不得以爲他們安全區破落的不成樣子啊,堂堂一個駐防總指揮連杯茶都喝不上。
可想而知,其他的人,生活有多麼清苦。
胥江纔不管那兩怎麼看他,美滋滋的喝了兩杯茶,也不說話就這麼坐在原地等着。
他能等,可週舟不能等啊。
沒一會心裏就躁動的不行,各種暗示想要胥江走人。
可胥江是誰
臉皮厚一號代表,窩裏橫馳名專家,只有他欺負人,哪裏有人家欺負他的份。
反正就是不走,看你能怎麼樣。
氣氛一時間變得很是尷尬。
順着時間的推移,周舟的臉色也越發難看,暗示也變成了明示。
可有的人就是“聽不懂”,你能怎麼辦
隨着時間的推移,兩個人之間火光迸裂。
爆炸一觸即發。
餘悅琪突然開口道:“事無不可對人言,直接說吧,反正早晚都會知道的。”
周舟知道餘悅琪是在打圓場,可這個事情她不想說
如果是假的,那還沒有什麼,可要是真的,那可是一個復仇的好機會啊
雖說那個事情也是迫於無奈,可歸根結底還不是某些人猶猶豫豫。
不然怎麼會變成現在這種局面。
這一次就算不能給一個教訓,她也要給某些人留下深刻的影響。
只有自己痛了,纔會記打。
“告訴他做什麼,他什麼也改變不了,除了乾巴巴的對不起之外,他還會幹什麼”周舟心一橫,把心裏話說出來。
與此同時,她已經做好了被收拾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