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的嘴巴收一收,如果連現在的場面你都接受不了,那麼接下來看見的絕對會嚇飛你的大腦,走吧,我帶你去看看什麼叫做,奇幻的世界。”
說着,從牆角處摸出一個手電,然後掀起“牆”,隨即消失在牆裏。
周舟看的都有些茫然,不,這麼說也不對。
因爲,此刻在她眼中,並不只是茫然,還有震驚,一時間,整個人都有些失神。
也就是在她失神的瞬間,餘悅琪已經消失了,就連腳步聲都聽不到了。
周舟有些惱怒的跺腳,最終心中的好奇完勝未知的恐懼,快步追了過去。
她沒有看到的是,就在她進入的一瞬間,“牆”又恢復了本來的模樣。
這時候,如果有人從外面走進來,單憑肉眼是絕對不可能發現這裏的祕密的。
甚至就連敲擊牆壁也不能發現其中的奧祕,不過一般人也不會去敲。
畢竟牆就這麼寬,無論怎麼樣都不可能出現密道的,除非有奇蹟出現。
那,她們此刻走的密道是奇蹟嗎
當然不是。
所謂的消失在牆壁後,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障眼法罷了,真正消失的地方其實是
“什麼你說那只是鑽石錯覺,那不可能,房間只有那麼大,就算你說的那個什麼錯覺,真的存在,也不可能有這麼一方小空間。”
看着四周無比靜謐的空間,以及乾淨的彷彿末世前的小會客室,周舟眼睛都瞪大了。
她不相信,絕對不相信
可,不相信,她又找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建國後不許成精可是鐵律,她不認爲會有生物去冒險。
至於什麼空間之類的,那就更離譜了,凡事都要講科學好伐
雖然進入末世,但也不能走錯空間啊,一切的規則還是要遵守的。
餘悅琪默默看着一臉抓狂的周舟,半點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
總算是有人可以理解她剛發現時的驚恐了,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不得不承認,這種感覺挺好的。
難怪餘雙以前總喜歡這樣逗弄人,她總算是體會到一兩分真諦了。
只可惜,他見不到了
想着餘雙,餘悅琪眼中閃過一絲晦暗。
這些日子以來,雖然她嘴上什麼都不說。
但她的心一直都是壓抑的,過去,她無論是累啊,還是疲倦了,都會有堅實的臂膀幫她支撐天空。
可現在,卻
沒有人可以依靠了,就得學會堅強,一切都得靠自己的人是不能悲傷的,也不可以悲傷。
因爲那換不來任何安慰,也沒有半點用處。
社會是現實的,所有的眼淚與失落,在絕對的強硬下,什麼用也沒有。
收斂心神,淡淡道:“坐下吧,以後有的是機會,先說說看你的計劃。”
雖然胥江那裏走不通,但計劃還是得繼續的,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
條條大路通羅馬,就是沒有胥屠夫,一樣有肉喫。
說到正事,周舟神色間的小情緒一下子就消散了,變得正色起來。
在這個世界上,想要兵不血刃地達成自己的目的,能走的路無非就是那幾條。
而對於她們而言,可以變成捷徑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毒。
不過這個毒並不是針對人的,而是針對那些生物。
雖然她心裏也很厭惡見死不救的胥江以及一干人等。
但她心裏很清楚,胥江說到底,不過是一個知心人而已。
他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在執行命令。
真的要怪,還得算在京都那位的頭上。
也只有他,纔可以那麼輕飄飄的決斷一羣人的生死。
至於那所謂的名聲,以及家人的各種好處,不過就是一紙空文,也就能哄哄人。
實際上,半點鳥用都沒有。
就目前這個糟糕的情況,那位連自己的明天在哪裏都無法保證,更何談其他人的。
餘家爸媽的遭遇,也從側面證實了這一點。
如果餘悅琪不是因爲那個事情提前“死亡”,或許她也會變成發動戰爭的藉口。
想着,周舟的目光變得陰冷。
“我所知道就是這些,不過我想,你知道的應該不比我少。”
餘悅琪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小口抿着早已經喝乾的杯子,臉龐低垂,無法看清她的面前。
連臉都看不清楚,自然無法揣測她心中都在想什麼。
沉默,寂靜。
過了大概十分鐘,餘悅琪才擡起頭來,朝着周舟行了一個禮。
她這一禮,完全出乎周舟的預料,自然也無法躲避,結結實實的受了這一禮。
回過神來,正想開口,卻聽餘悅琪說道:
“我很感激你爲我家人做的一切,但也請你到此爲止,接下來的事情,我一個人承擔,你不要再摻和。
以後,也不要再來了,就當是爲了我哥哥,爲了那份註定沒有結果的愛戀。”
“你”一個你字出口,接下來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她連餘雙都擡出來了,那她還能怎麼樣
似乎除了答應外,什麼都做不了。
狀似惱怒的拂袖而去後,周舟回望一眼,那在視野中逐漸消失的小樓。
清哼一聲,你管的了我的嘴巴,可管不了我的心。
既然不讓我在嘴上說,那我就在心裏做好了。
看誰可以笑到最後,不過是求化檢幫忙,就算沒有你們的幫助我一樣可以。
大不了從頭開始學,有什麼好擔心的。
人們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可人們不知道,女人報仇,別說是十年,哪怕是一百年也等的起。
她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京都的老頭子活的久一點。
只有他活着,她的種種努力纔不會白費啊。
擡頭望着那一輪血月,周舟脣邊溢出一聲呢喃般的輕笑。
一切,纔剛剛開始,也還長着呢。
這一晚,高掛在半空中的血月顯的格外柔美,它那美豔的光芒猶如飢渴已久的美人,終於得到了心愛的禮物。
那份滿足是那麼美,那麼讓人心生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