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是農村長大的孩子,這小道的夜路雖然不好走,可三人好在腿腳靈便,速度上比平時大白天趕路也慢不了多少。

    一路上在褪去了之前有些冗長且沉重的話題之後又說了些其他的趣事,算得上是一行還比較歡快。

    要說這趕路,怕的就是一個人趕路。

    一個人要走好長一段路的時候,身邊每個說話的人,總會感覺前路漫漫遙遙無期的,這一旦有了夥伴,一路上就會覺得輕鬆許多。

    三人也就在中間歇了兩回腳,大概在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就已經到了林朝風家一旁的山嶺之上。

    他們所在的山嶺上能夠直接看到林朝風的家所在的村落的燈火,林朝風指着那有些依稀的燈火說道:“那邊山腳下就是我家,我們下了這山過了這田野,便到了我家了。”

    林朝風說着又指向了面前另一側的山嶺,也就是他家所在的村落在他這個方向左邊的山頭上,說道:“在那邊山上有個小屋,就是我之前跟你們說的那個小屋,我們先去那裏,你們在那裏等我,然後我再下山去拿鑰匙。”

    老記跟二柱子見着終於到了目的地,也是一口氣鬆了下來,這不知覺間三人就這樣夜間徒步了二十來裏地,當真是有些不容易。

    林朝風領着兩人直接抄山嶺下去,到了山嶺中間的地方,一條水渠帶着瀝瀝水聲在這夜色下安靜的路躺着,林朝風直接調轉了方向,沿着水渠逆流而上。

    林朝風指着前方那非常遙遠的,在夜色下連輪廓都有些模糊的大山,說道:“在那裏面很遠的地方有一個大水庫,這水渠的水就是自那裏邊流出來的,包括我們所在的這山嶺下的小溪,裏面的水大部分也是從那水庫中流出來的。”

    “這水渠一直通往另一個方向,直接通到了隔壁的縣裏,最終通到哪裏我也不清楚,聽大人們說是穿過了隔壁縣,據說沿着這水渠走,我們能夠到達臨近市區的一個小縣城,總之很遠很遠。”

    “而山腳下的消息則是另外一個方向,它繞着我們所在的山腳,到了那邊大路上便調轉了方向,會沿着大路直接往鎮上流去,就是我們鎮上最出名的那條江而去。”

    老記說道:“沒錯,我聽老人們說過,說那江裏的誰匯聚了我們整個鎮上好多處的水脈,其中主要水脈有三條,一條是單獨通向另外一個方向,叫什麼地方我也說不上名字,二柱子家就在那條水脈上。”

    二柱子說道:“我家門前的那條小溪我好像聽大人們說過,可是我壓根就沒記住過。”

    老記說道:“你沒記住很正常,這另外兩條就是風哥你說的這條了,他們在入江之前是在我們學校往來你家這邊方向前的某個點匯合的,一條就是風哥你說的這小溪了,還有一條據說是通往那邊的大山上。”

    老記說着朝着另外一個方向指了指,不過那方向卻是他們下來的地方,他們處於這山嶺的中間,這一指哪能指明個具體方位。

    林朝風對於這周圍的山嶺還算比較熟悉,畢竟家就在這附近,可老記估計也就憑着感覺那麼一指,自然當不得真。

    二柱子完全就不一樣了,順着老記的方向看去,除了他們下來時的那山嶺之外,哪有半點對應的感覺。

    二柱子說道:“老記你又來了,說得你好像來過這一樣,這裏你敢說你不是第一次來?”

    老記出奇的沒有跟二柱子較真,說道:“我自然知道,這風哥說的山腳下這條小溪,不說水庫還好,一說水庫我就知道了,那水庫應該是我們鎮上幾個水庫中儲水量最大的一個水庫,修在那大山之上。”

    “這個老人們跟我說過,說我們這鎮上要是那水庫塌陷了的話,我們鎮上要給淹一半;要是那水庫乾涸了的話,那江裏的水要少三分之二。”

    林朝風笑道:“這個形容就有些誇張了,那水庫大的確挺大,但那說法不過是老人們的說法,沒什麼實際性的根據。”

    “我就聽說過很早的時候那水庫漲過水,就我們家那裏,站房間裏都得挽起褲腳,水能到膝蓋,過了這田野像那邊地勢比較低的地方,據說房子都要被淹一半,這個是真事,以前發生過。”

    二柱子說道:“那豈不是你們在家裏都能撈魚?”

    林朝風笑道:“是啊,聽說當時我們村裏人在家撈了條三十來斤的魚,這三十來斤已經很大了,畢竟我們這裏的魚就那麼幾種,這種重量也算得上是怪物級別的。”

    老記說道:“那怕不是修煉成了精,估計也就差半口氣。”

    林朝風說道:“所以有老人說啊,這水庫忽然漲水,肯定是水庫中有大魚修煉要成了精,這老天看不下去,發起了大水,讓它們被人們捕捉到,叫做什麼天道有常。”

    “說得是天地間萬物有個平衡點什麼的,總之就是那套神乎鬼話,當不得真,聽個趣味就好,傳說有許多,一些還是比較有意思的。”

    老記說道:“是啊,我也聽說一些傳說,就我們鎮上那邊的石頭山,算得上是我們鎮上的一奇吧,那麼一大座石頭山,連綿不絕的,就我們鎮上蓋房子打地基用的石頭都是從那開採的吧,而且一年還不知道要往外頭運多少。”

    “就那樣,我感覺我們這輩子是看不到那石山給開採沒,算得上是一大奇觀吧,因爲好像除了那一帶其他地方還沒有,獨一份的跟個長龍似的趴在那裏。”

    二柱子補充道:“可別說我們這輩子了,你看下輩子或者下下輩子能不能看到那一大塊石山給開採完,感覺幾輩子都不可能。”

    老記想了想,說道:“好像也是,聽說九十年代那裏就開始了大批開採,可愣是十幾年過去了,也才挖掉那麼要個小角,放整座山嶺來看,真就那麼一丁點,幾輩子可能還真有可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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