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是真的開始手把手的教林清。
正好，中天最近正在跟盛世競爭一塊地，喬勝利就把這件事交給了林清。
“我不行的！”林清一聽他說完，忙不迭地拒絕。
“怎麼不行？”顧向東也在場，沉聲問道。
“我……”林清抿抿脣，說道，“第一，喬總說了，這是中天很重視的地鐵二號線的綜合體項目。第二，這個項目是跟政府工程掛鉤的，將會直接影響中天后續工作的進展。”
“所以……”她一攤手聳肩，說道，“這麼重要的場合，你們讓我去，要是出了問題，我怎麼跟公司董事會交代？”
顧向東劍眉高挑，說道：“你能明白這些就已經很不錯了，你儘管放心的去。”
林清皺着臉，“我去幹嘛？”
“舉牌子玩玩嘛！”顧向東一臉不羈的笑。
顧向東發了話，喬勝利也一直鼓勵她，林清只得鼓起勇氣去了環球中心的競標現場。
“喂，我到環球中心了。”還沒下車，林清就撥通了顧向東的手機。
林清今天作爲中天的代表出席，但是中天舉足輕重的人物一個都沒出現，只派了個助理給他，其實就跟司機差不多。
“嗯，好好舉牌子。”顧向東還是漫不經心的語氣。
又問：“看到沈卓沒？”
“什麼？”林清吃了一驚。
顧向東笑聲發冷，“你別告訴我，你忘了今天中天最大的競爭對手是盛世！”
林清一窒，沒說出話來。
“你要記住，現在你代表的是中天，千萬別被小白臉蒙了眼。”顧向東譏諷的警告她。
“我沒你想的那麼不堪！”林清不難地反駁道，“你要是不放心，大可別讓我來。”
顧向東在電話那頭嗤笑出聲：“學會威脅我了？還是一說沈卓就原形畢露了？”
“你……”林清氣得咬牙，“我不跟你說了，競標會馬上開始了。”
既來之則安之，喬勝利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她，凌老太太那麼信任她，就算是爲了他們，她也要把這次競標任務順利完成。
因此，她壓下不滿調試着耳機，問道：“開始了，你試試看，能聽清不？”
中天的位置本來就引人注目，林清這麼個生面孔出現，就更加吸引各方人士頻頻往這邊看。
她剛開始還能強自鎮定，但看得人多了看得久了，她就有點不適了，連呼吸都不順暢了，總是這麼會兒已經喘了好幾口粗氣。
“不要緊張。”顧向東沉穩的聲音從耳機裏流淌出來，“以後你還會碰到比今天更重要的場合，把這裏當成是你的傳譯平臺，慢慢調整呼吸，讓自己平靜起來。”
他一字一句地教她，沒有絲毫不耐煩。
沉穩有力的聲音更是好像帶着某種魔力，給林清一種只要有他在，所有的一切就都能鎮定下來。
她最後喘了一口氣，將心情平復下來。
“拍一號地了。”林清小聲提醒了一句。
“城東的工廠地雖說已經閒置多年，但是都知道這塊地原本是規劃的政府用地，再加上現在地鐵二號線的開通，這塊地早就成了天價。”
顧向東的聲音慢慢傳出來。
“嗯，這塊地就是個香饃饃，幾乎所有人都在盯着這塊地，尤其盛世還是綜合體項目的主要競爭者，這一次算是你們初次交鋒，不要輸給沈卓哦。”
一輪報價之後，盛世終於開始舉牌，林清刻意往那邊看了一眼，沈卓果然坐在旁邊。
但他只靜靜坐着沒舉牌，想來也是礙於身份，只來震震場子。
他們已經很久沒見過了，當林清看過去的時候，他也正好看過來，四目相對之間他露出一個微笑，林清回了一個。
好像，他們現在就只剩下這最後的點頭之交了。
“舉牌！”顧向東略冷的聲音傳來。
林清收回神思，第一次舉起了牌子。
顧向東這次也是勢在必得，城東的一號地很快就被推到了五億。
這一下，林清更是吸引了不少目光，慢慢的就有人認出她曾在三方項目中出現過，開始有人竊竊私語。
她強自鎮定，但其實，林清的心早就在打顫了。
她看過資料，一號地雖然位置好，交通便利，也沒有拆遷的後續麻煩，但因爲面積並不大，它的商用價值其實並不算好。
林清知道，中天做的預算是不超過兩億。
“大膽的喊價。”
顧向東慵懶的聲音從耳機裏傳來，同時傳來的，還有切蘋果的聲音。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喫蘋果。
“超過預算了。”林清小聲提醒道。
“放心。”顧向東很自信的樣子。
“老闆，有錢也不能做虧本的買賣。”林清是真不敢舉了。
顧向東咬了一塊蘋果在嘴裏，咔擦響，催促她。
“買來玩玩也好嘛，快舉牌子。”
林清這邊還能勉強鎮定，另一邊盛世的人就壓力無窮大了。
爲了加大後面二號線綜合體項目的競爭力，盛世必須要給政府留下個善財的好印象。
所以，即便城東的地面積不大，盛世對這塊地的預算，也達到了三億。
按理說，這個價錢已經超出了同行，事先他們也沒得到中天要競標的消息。
哪知，眼看就要水到渠成的時候，老天偏偏讓林清從天而降，一路將價提到了十億。
當林清再一次舉起牌子，價錢已經到了十一億。
盛世的人臉都綠了。
“再加！”沈卓淡淡說道。
項目經理的手差一點就握不住牌子，遲疑地提醒他。
“超出太多，會影響集團後續的資金鍊，沈先生要慎重。”
沈卓下意識地看向林清的方向，她看似鎮定，但只有他才明白，她的心怕是已經繃到了極致。
更何況，她帶着耳機，不用想也知道是在受某個人的遙控指揮。
顧向東想要這塊地，確切的說是想盡快讓林清在董事會站穩腳跟。
這卻是沈卓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加！”沈卓咬緊牙。
項目經理雖然極度不願，但卻不能違背沈卓的意思。
“十二億！盛世集團出價十二億！恭喜盛世集團”
主持人激動的聲音傳來。
“呼，顧向東你沒的玩了。”林清泄氣地說道。
電話裏卻傳來一陣溫潤的笑聲。
“乾的好，回來獎勵你一個香吻。”
聽聲音，顧向東真是高興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