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待就是二十多天。
雖然林清以前也不是個愛湊熱鬧的人,雖然顧家各種設施都很齊全,圖書室的書也很多,但任誰在家裏蹲了二十來天,都有想走出去的慾望。
就連恢復過來的言兒,都問了她好多次什麼時候能去幼兒園,他還惦記着他的小朋友,想着去醫院看望受傷的同學。
林清很無奈,她能忍受,但言兒卻是好不容易纔從自己世界裏走出來的孩子,他需要朋友,需要多交流。
所以,她更恨司夜了!
儘管再渴望,但是沒有顧向東的批准,她仍然不敢走出顧家半步,一遍又一遍的安撫着言兒。
這幾天言兒還是很依賴她,晚上要哄很久才能睡着,林清也沒多好過,自從那天經歷了車禍現場之後,她的睡眠就不好了,常常要熬到後半夜才能勉強入睡。
今晚也是,哄睡言兒之後,她靜靜來到書房,好久都沒上網了,她準備上去看看,瞭解一下外面最近的情況。
顧家這莊園,是歷任東南戰區總司令的家,門口有警衛,院牆上有鐵絲網,有紅外線報警器,有攝像頭,院子裏還有狗。
可謂是全青城安保係數最高的地方。
可就是在這個地方,在月朗星稀的晚上,在顧家長子長媳住的小樓裏,在這間書房,不知什麼時候就摸進來一名不速之客。
林清在開燈之後,嚇得直接失了聲,感覺連血液都凝固了。
“顧太太可真不夠意思,怎麼能說走就走呢?”司夜勾起脣,陰鷙的目光中浮出一絲寒冷至極的笑。
林清只覺得全身僵硬了,說不出話,也動不了,只剩下驚恐的盯着他。
“嘖嘖!”司夜坐在大轉椅上,漫不經心的揉着手指,露出一抹同情的神采,“真是可憐!”
“你……”林清吞嚥着口水,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怎麼進來的!”
“很難嗎?”司夜一攤手,“不過……想請你顧太太還真不是太容易,這段時間休整的怎麼樣?有精力做我的翻譯了吧?”
他看着她,眼神充滿着戲弄,“看我多替你着想,知道你心情不好,這麼久都沒來打擾你。”
“別說廢話了,你究竟想幹什麼?”林清吸了口氣,努力保持着鎮定,“你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只要我一叫,外面的人就會衝進來,將你打成篩子。”
司夜低低笑起來,好像聽到了一句笑話,揉着鼻子說:“好期待哦!”
下一秒,那陰沉的眸子轉而一沉,冷冷的威脅道:“那我們不妨試試,到底是你們的人快,還是我的人快!”
門外立刻傳來一陣明顯的腳步聲,那動靜……是從臥室的方向傳來的。
言兒……
“你卑鄙!”林清氣青了臉,“有本事別拿孩子說話!”
說着,輕蔑地撇着他,說道:“司夜,我已經知道了,你之所以纏上我,是因爲你曾經輸給了向東。呵,我以爲你多有本事呢,你比不過他,就拿他的女人孩子說話!”
“你這樣就算是贏了他,也不見得有什麼光彩的!你依然是個懦夫,是個只會拿女人孩子出氣的懦夫!”
卻不想,司夜根本就不是那種按常理出牌的人,他是個亡命徒,是不顧一切的亡命徒。
“真是個有趣又大膽的女人。”他拍了拍手,一副對她興趣頗濃的模樣,“只可惜你是顧向東的女人,真是可惜啊!”
好像突然想起來,立刻向前探了探身子,說道:“要不你跟了我吧,我保證,絕不會讓你像現在這樣可憐無助!”
林清後背又涼了一片,狠狠罵道:“你這個瘋子!”
司夜並不生氣,撐着下顎低聲笑起來。
“你到底要幹什麼!”林清咬緊了脣。
“帶你走啊!”
司夜驀然擡頭,一步就邁過來,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修長的手指順着她的臉勾勒。
他的動作太快,林清猝不及防,大驚失色地微張了嘴,“你……”
下一秒,又被他捂住了嘴,另一隻手已經緊緊將她扣進了懷裏。
“噓……乖乖的,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我真的不想傷害你。”司夜的聲音如霜似雪地打在她耳間。
他的力氣很大,林清根本動彈不了。
她哪裏會是他的對手,他制住她輕易將將她帶出了書房,林清這才發現,外面還有三個人,其中一個人抱着言兒。
林清一急,狠狠一口咬在他手上,掙扎着急忙喊道:“司夜……我救了你的命,你得還我!”
司夜一笑,朝手下點了下頭,看着那人把言兒送了回去,林清才暗暗鬆了口氣。
“林清,你看我多好,你的救命之恩我還記得呢!”司夜冰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手上的力氣比剛剛更大了幾分。
林清冷哼,“你除了會抓走我威脅向東之外,你還能幹什麼?司夜,我瞧不起你!”
“那就試試,你看中的男人,會爲你做什麼了。”司夜突然在她耳垂上印上了一吻,“林清,我們拭目以待!”
要不說司夜是個瘋子,他帶着林清從顧家出來,自始至終都沒有打暈她,而是帶着她經歷了一遍,他們是如何的飛檐走壁,在重重安保下逃了出去。
雖然極度討厭這個人,但跟隨他起起落落的時候,林清還是反射性地抓着他的外套,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將自己掉了下去。
司夜立刻笑話她:“看吧,你也很依賴我的!”
林清一噎,她確實怕死!
但誰又真的不怕死呢?尤其還是像一樣已經經歷過一次的人。
司夜順利將她挾持到了大路上,這裏有人在等,他將林清塞進了中間那輛車上。
林清好不容易纔脫離了桎梏,自然不肯放棄機會,立馬一邊去拉車門,一邊按車窗,衝着外面大喊。
“救命啊……”
“該死!”
司夜咒罵了一聲,一把將她摁進了座椅上,然後朝司機怒吼:“開車!”
“救命……”
林清又喊了一聲,但車窗已經升了上去,而她也被扣住了肩,隨即又被摁進他胸膛裏,立刻被陌生的氣味包圍住了。
他的身上肌肉結實,碰上去像一塊塊石頭,加上他手上用了勁,林清幾乎不能呼吸,周圍都是強勢的陌生氣息。
但她不肯屈服,不停地捶打着他,用盡力氣要從他懷裏掙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