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嗎？”顧裏緊緊看着她。
林清咬着脣，點點頭，“確實很像，我覺得他就是，可他不承認。”
一想到霍霆南的態度，林清就一陣失落，垂着眼說道：“白醫生已經幫我查了，得出的結果也跟向東沒關係，從小到大的資料都有，沒有絲毫缺失。”
看着顧裏眼裏的光一點點暗下來，林清趕忙說道：“可是那個霍霆南更向東簡直是一模一樣！爸爸，你見過同卵雙胞胎吧，霍霆南就是這種情況，確切的說，他比雙胞胎還雙胞胎。一個人即使更另一個人長的再像，也不可能連身高聲音都一樣吧！”
她差一點就想問，您跟婆婆當年是確定只生了一個孩子嗎？
顧裏抽出一支菸來在指間反覆揉搓着，思索了一陣說道：“這事你先別急，我讓人去辦。”
“好，謝謝爸爸！”
顧裏出手必定不簡單，這一次，怕是不把霍霆南祖宗三代扒出來決不罷休。
“這事，就先別跟奶奶說了。”
“我明白，您放心！”
當初顧向東出事，雖說老太太沒表現出什麼來，但從她經常看着言兒和祁佑發呆，就知道這始終是她心上的坎兒。
老太太年事已高，已經經不起這些波瀾起伏了。
“但是爸爸……”林清猶豫了一下，“那天在招標會上，顧西也在，俞阿姨那邊……”
她不說，不代表顧西也不說啊！
“我心裏有數。”
顧裏吸了口煙，把菸頭摁進菸灰缸裏，停了一下繼續說道。
“過不了幾天安生日子了！”
這狀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卻將林清的心燙了一下，在顧家這麼多年，她已經摸清楚了，顧裏話不多，但凡是說出來的話，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這幾年顧西一直還打着顧家的旗號，他不是沒看在眼裏，想必，這些都是他對顧夫人這個妻子的補償。
怕就怕，顧夫人和顧西看不明白，更想不明白。
顧裏這一查，一個月過去了，也沒有消息傳來。
就在林清等消息的時候，霍霆南開始在青城商圈裏嶄露頭角，先是一鼓作氣拿下了北改的好幾個項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青城站穩了腳跟，然後在跟杭氏和盛世的幾個硬碰硬的場面，也絲毫不落下風。
再加上他那引人爭議的相貌，和雷厲風行的手段，青城很快就颳起一股“顧太子”風，都說這就是顧向東換了個身份回來了。
杭氏和盛世已經跟林氏撞了好幾回，中天跟gd因爲現在主要業務還在海外，雙方還沒正式碰面，但以林氏這次的氣勢，恐怕不久之後也會坐到一張談判桌上。
林氏現在很高調，霍霆南更是迅速成爲青城新貴，他長相爭議身份成謎，一次無意中透露出還單身的消息之後，更是一躍成爲青城首屈一指的鑽石王老五，令無數少女趨之若鶩。
在林氏的慶祝酒會上，各方佳麗就爭先登場，把陪着林清來參加酒會的喬伊氣了個夠嗆。
“都是些什麼東西！”她狠狠呸了一聲，“一個個的，都跟沒見過男人似的！”
“你算了吧，氣着自己到底是便宜了誰？”林清神色淡淡的勸道。
“你……”喬伊恨其不爭，“那張臉，那身材，哪兒哪兒看，都必是顧團無疑，你怎麼還能沉得住氣呢！”
“不然怎麼辦？”林清苦笑，“我問了，也丟了臉，白醫生的調查報告現在還在我的辦公桌上。問不出來，查不出來，我還能怎麼辦？”
總不至於死皮賴臉扒着人不放吧，更何況，她也不是那樣的人。
看着霍霆南被一層一層的女人輪番包圍，她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一直用力攥着，整顆心又疼又漲，像要爆炸了似的。
跟喬伊說完，像是終於找到了一個宣泄口，連眼眶都紅了。
“沒事！”喬伊一抱她的肩，心疼地吸了吸氣，“我們不看了！”
她現在跟林清一樣矛盾，既希望霍霆南就是顧向東，又氣憤他在女人堆裏的如魚得水，除了“不看了”三個字，竟再說不出什麼來。
這樣的情緒，也只是曇花一現，很快就有人來跟她打招呼，林清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酬。
只是，來的人無一不對她露出同情的目光，刺得她心更疼，更加強顏歡笑。
喬伊心疼她，趁着幫她擋掉應酬的當口，林清找機會退到外面的花園裏，在這別墅酒店裏，裏面纔是中心，外面很清靜。
她今天出現在這裏着實有些打眼，看她的人，看霍霆南的人，看他們之間有無互動的人……
那些人都在等待一個結果。
找了個茂盛花木後面的長椅，坐在這裏，能借助黑暗擋住她的身形，能讓她徹底的透口氣。
剛坐了一下，就聽到有人在喊“小清”，擡頭去看，就見沈卓從臺階上下來。
“能坐下來嗎？”他問，明亮的眸子在黑夜裏閃閃發光。
“請！”林清往旁邊讓了讓。
沈卓坐下來，遞給她一杯果汁，“剛纔看你光喝酒了，給你點果汁中和一下。”
“這也行？”林清懷疑的看着他。
沈卓一聳肩，“應該能行吧！”
林清笑了笑，接過來捧着，“謝謝你的好意。”
沈卓輕笑了一下，兩人都沒說話，安靜又尷尬。
“那個你……他……”難得一見沈卓這樣吞吞吐吐。
“你想說什麼都說吧！”林清嘆氣，“沒有什麼是我不能承受的了。”
沈卓又是一頓，才又說道：“好！我讓人查過了，他不是！”
不是什麼，顯而易見，可林清心裏的苦澀卻翻江倒海一般。
“爲什麼你們每個人都來告訴我不是？”林清痛苦地問。
“因爲我不想看着你誤入歧途！”
沈卓決絕地握住她的肩膀，讓她轉了過去。
“三年！這三年我跟你一樣都在盼他回來，儘管我矛盾，儘管我有時候會邪惡，但我希望他回來的想法從來沒有變過！”
他搖了一下林清，低頭湊近看着她的眼睛，繼續說道。
“那是因爲我希望你幸福快樂，也知道你的快樂和幸福都跟他連在一起！可是這三年來，我從你身上看到的一直都是悲傷，我真的不想再忍了！”
“沈卓……”
“你聽我說！”沈卓打斷她，“不要再拒絕我！我的心你應該很明白，我原以爲只要我一直等下去就好，可你看霍霆南的眼神讓我害怕！”
林清心中一凜，“我沒有……”
“你有！”沈卓很堅定，“就算你不承認，你也有！小清，如果他真的是向東，如果他真的能給你幸福，我還是會像以前一樣祝福你，可他不是！”
“他跟林靈青梅竹馬，林家老太爺一直想撮合他們！小清，我不想看到你受傷！”
在這個知道這個消息之前，林清一直以爲自己已經強大到無堅不摧了，可就只這一下，她腦子裏就像劈過了一道白光，打得她暈頭轉向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