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打開手機。
點擊虎貓app，首頁正在播放的就是王袖。
點進去，屏幕放大的瞬間。
那冰冷的江水一下子衝擊着ss的大腦。
第一人稱直播，貴在真實。
那身臨其境的場面。
讓不會游泳的ss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四周的水面，全部黑壓壓的。
前後左右沒有任何參照物，只有主播一個人在水裏狂衝。
唯一能夠對照的，就是主播頭頂那把防水強光手電。
夜色下。
手電來回晃動，配合主播神鬼一般的操作。
讓人既是興奮，又是恐懼。
光是坐在牀上，想象着那股畫面，就讓人腎上腺素飆升。
ss呼吸加速，心跳加快，好想丟掉手機。
卻又忍不住想看下去。
……
點開彈幕的瞬間，ss直接傻眼了。
屏幕中。
超管用巨大的彈幕霸屏，一條接着一條發送着莫名其妙的東西。
“游泳，人類最偉大的運動！”
“那是對未知恐懼的征服！”
“我們偉大的領袖毛爺爺曾經17次橫渡長江。”
“不僅如此，他還先後遊過珠江、湘江、錢塘江、廬林湖、韶山青年水庫！”
“他的事蹟告訴我們，只有征服了江河湖海，才能征服一切！”
“沒錯，所以我們虎貓tv挖掘了這麼一檔特殊欄目。”
“就是想要告訴大家，高考不可怕，挫折不可怕，我們要做的就是激流勇進，勇往直前！”
“不過，請大家不要模仿。”
“這是我們的專業運動員，在特別的防護下，進行的超級演出！”
……
啪嗒！
一個巨浪拍打過來。
畫面中，主播一下子沉了下去。
四周全是黑水。
ss驚呼出聲。
水下。
在強光的照射下。
主播在水底下掙扎了十數秒，接着他再次浮出水面。
他大口呼吸，穩定身體，繼續往前游去。
“66666！”
“太刺激了！”
“就是這個味道，主播真尼瑪超人！”
“這要是沉下去了，連屍體都不用找了，黑壓壓的誰知道！”
“超管拜託別嗶嗶，大家都懂的！”
“我們不亂傳，別發那些虛頭虛腦的東西。”
……
ss嚇得心跳都慢了半拍。
太可怕了。
這主播有鬼的吧！
這是拿生命在作死。
希望他不是王袖！
想打電話。
ss又猶豫了。
萬一一個電話飈過去，讓王袖出現失誤，那自己一輩子都會處在後悔中。
可是誰知道王袖在哪裏？
想來想去，ss給張曉婉撥了一個電話。
……
“喂，曉婉妹妹嗎？”
張曉婉正準備入睡，看到虎貓一姐來電，立刻來了興趣。
“小韓姐姐，這麼晚打電話過來什麼事？”
“沒什麼事。”
ss說道：“就是想和你聊聊天。”
“是不是王袖的演出太精彩了。”
張曉婉說道：“我也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強。”
“嗯，王袖的節目我看了。”ss故意接話道：“確實很精彩。”
“小韓姐姐，你的口氣不對。”
女人對女人就是敏感，張曉婉總感覺ss有意無意地躲着什麼。
“小韓姐姐，有什麼話直說，別藏着捏着我聽着呢。網</a>”
“哈，被你發現了啊！”ss說道：“沒什麼，其實我有一個在魔都的朋友，想找王袖要個簽名…”
“太晚了，王袖回賓館睡覺去了，明天我幫你傳達吧！”
聽見這話，ss鬆了一口氣。
應該不是王袖了。
“好的，那晚安！”
“拜拜！”
掛了電話。
ss想想也對。
今天王袖剛剛上電視演出，哪裏還有精力去游泳。
再說了，王袖這麼作死做什麼！
……
畫面中。
王袖已經渡過了半條江。
他的體力就像永遠用不完一樣，機械地做着划水動作。
直播間中，他的人氣已經突破了600萬。
禮物、彈幕彈得整個手機都卡了起來。
譁！
又一個大浪拍打過來。
主播一下子被巨浪淹沒。
十幾秒後，主播掙扎一下，再次浮出水面。
譁！
又一道巨浪。
主播沉沒一下，再次浮出水面。
巨浪又又又來了！
這一次，主播突然加速，以蝶泳的方式衝出水面。
蝶泳！
在游泳比賽中，運動員採用兩臂划水到大腿後提出水面。
用力過猛時，如同蝴蝶一般衝出水面，動作華美至極。
第一人稱鏡頭下。
衆人只感覺王袖的手臂猛地拍打水面。
身體浮空了0.1秒。
接着，他貼着浪尖滑行！
又是驚險又是刺激。
爽啊！
“這個鏡頭我給99分，留下1分怕他驕傲！”
“牛逼了，躺在牀上看真人秀，沒有比這更舒適的了！”
“專業人士提醒大家，蝶泳是最耗費體力的游泳方式！主播這是拿生命開玩笑！”
“樓上的錯了，本人糾正一下。蝶泳爆發力強，用來突破巨浪完全沒毛病！”
“不過，我感覺這地方不對，風浪過大了一點，不會是大江入海口吧！”
“尼瑪，大江入海口，你們是說主播差不多在海上作死？”
“這可能是主播最後一次直播了，大家趕緊欣賞！”
……
強光的照射下。
水友們發現主播陷入了怪圈。
水面上飄來了一截又一截的爛木頭。
這些爛木頭一直在王袖周圍打轉。
漩渦！
玩蛋！
主播陷入漩渦裏面了。
入海口暗流非常多。
王袖一不小心遊到暗流的交匯處。
此時。
距離對岸崇明島還有300米，距離後方差不多接近500米。
漩渦正在快速旋轉。
一點一點地牽引王袖衝向中心。
……
“主任，不得了，真的要出事了！”
“那傢伙被捲進漩渦了！”
正在引導彈幕的超管連忙離開座位，快速衝了過來。
“別慌、別慌！”
主任看似冷靜，心中慌得要死。
這特麼的，若是被人舉報，虎貓tv絕對逃不了責任。
“戶外的服務器在京都附近吧，聯繫京都那邊，弄個不小心掉電。”
“至於晚上的直播，就說是錄像吧！”
“主任，上次說錄像也沒人相信！”
“不信也得信！”
真的沒辦法了。
只能強行斷開服務器。
雖然損失會很大，可是比起虎貓tv被查，應該還能忍受！
……
嘩啦啦！
畫面中王袖被捲進了漩渦。
毫無意外的，整個第一人稱直播畫面隨之轉動。
旋轉越來越快。
王袖就要下沉了。
在水面的最後一刻，他猛地抓住了兩根巨大的爛木頭。
木頭長2米，直徑差不多20釐米。
王袖一下子撲倒上去。
整個身體掛在了木頭上。
漩渦繼續旋轉，卷中王袖以及木頭。
卻因木頭浮力太大，最終沒把王袖卷下去。
片刻之後，漩渦瓦解。
“66666！主播急中生智，救了自己一命！”
“這讓我有點方，先送個禮物壓壓驚！”
“本色演出，關注了！”
……
虎貓tv後臺。
“主任，主任！京都那邊聯繫好了，現在斷開服務器嗎？”
主任搖搖頭，強裝淡定地說道。
“不慌。”
“這主播差不多要上岸了，沒事了，虛驚一場！”
“先別斷聯繫，有需要隨時斷開！”
……
刺啦！
畫面中。
王袖潛水服的右側手臂位置潛水服被劃破了。
他懸浮在水中，擡起手看了一眼。
強光燈的照射下。
ss瞬間捕捉到了王袖中指上的傷口。
這傷口呈切橫狀，還被江水給泡白了。
卻和攝影師特寫的一模一樣。
上面還有膠紙殘留的印記。
這傢伙就是王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