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防部長忽然道:“市內作戰就市內作戰吧,不就是拼命嗎?我們不怕!但是臨時首都內究竟還有多少難民?又究竟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全部轉移到安全地帶?”

    這一刻,國防部長真恨不得首都裏除了軍隊就沒有其他人了,直接就能撤退。

    這樣一來,他們就不用和反抗軍硬碰硬的拼命了,這比什麼都重要!

    國防部長卻沒有想過,一旦他再次下令撤退,整個國家的三分之二就全部落入反抗軍的手裏了,按照國際公約,反抗軍已經有底氣以國家的正規軍自居了。

    參謀猶豫了一下,道:“臨時首都內究竟有多少難民,這個只怕誰也說不清,但我想二十萬肯定是有的,以目前我們的運力,既便是滿負荷運轉,也至少需要2周以上纔可能將城市內所有的難民轉移到後方。”

    “兩週以上!?”現場的高級將領們臉色都不太好看。

    參謀又說道:“最讓人擔心的還是楚向北閣下那邊,這次他們的對手可是洛奇的部隊!”

    另一名將軍忍不住也說道:“雖然楚向北閣下此前曾經擊潰過反抗軍的大部隊,但那個反抗軍的大部隊全部都是由他們強抓來的青壯年組編成的,而且實際上的編制也不滿,戰鬥力和戰鬥意志都不強,無論是兵力、裝備還是單兵素質,跟他們現在要面對的精銳部隊完全就不在一個檔次上,我也很擔心哪。”

    參謀看了看國防部長,又道:“按楚向北閣下和反抗軍精銳的兵力、裝備計算,一旦反抗軍精銳到達攻擊位置,楚向北閣下最多隻能堅持三天!”

    與會的高級將領頓時一片譁然,國防部長的眉頭也霎時蹙緊了。

    事實上,這名將軍已經很給國防部長面子了,在他看來,一旦兩支部隊正面對上,就算是楚向北,也根本連半天都撐不下來!

    沒錯,楚向北帶領那羣俘虜的確是創造了不少奇蹟,無論是在c市和d市,甚至還接連殲滅了反抗軍兩個最精銳的部隊,但那都是取巧而已,一次是完美地利用了地形,另一次則是因爲反抗軍彈盡糧絕,可這次面對裝備齊全的反抗軍精銳,他實在是想不出楚向北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又一名將軍看了看國防部長,道:“部長,我們是不是考慮將一支部隊調過去,給楚向北閣下當做支援,能接應一下他們也好?”

    “不行,相隔太遠了。”國防部長擺了擺手,神情不大好看。

    與會的高級將領沒有一個人說話,此時除了首都內的幾萬部隊意外,距離f市和楚向北最近的就是駐紮在h市的一支部隊了了,然後就是駐紮側面另一個城市的部隊了,但這兩支軍隊是前線最後的屏障,不能輕動。

    至於臨時首都內的那十幾支部隊,更是不能輕易調動,否則很容易牽一髮而動全身,引起整個正面戰場的崩潰!

    這個道理很簡單,大家都在一起拼命

    ,就誰也不會多想,一旦有部隊提前移動離開正面戰場,哪怕是去馳援楚向北將軍,都將引發災難姓的連鎖反應。

    參謀頓了頓又道:“我估計,楚向北閣下只能堅持三天,至於我們這裏,最多還能堅持十天,十天之後我們這裏的戰事就將結束,但是反抗軍絕不會因爲佔領了臨時首都就停止他們前進的步伐,再接下來他們肯定會沿着鐵路北上,爭取與其他部隊匯合順便減輕他們面對聯合軍的壓力。”

    之前開過口的一名將軍附和道:“我完全贊同參謀的判斷,我認爲現在已經可以開始着手部署後面的戰鬥了。”

    …………f市,一處廣場當中。

    隨着廣播的播放和市長的請求,仍然留在城市裏的青壯便全部集中了起來,附近幾十村莊和城鎮的青壯們也都在村長和鎮長的率領下紛紛趕來聚會,大沙漠長大的人們素來民風強悍,再加上國家混亂,恐怖主義橫行,各城鎮爲了自保都建有自己的保護部隊。

    那個戰地記者手持擴音喇叭站在舞臺中央上,正在高聲喊話。

    “各位非洲兄弟們,國家的子民們,你們知道嗎?反抗軍已經打到了距離我們這裏不遠的地方,打到臨時首都外了!如果我們再不奮起反抗,他們就要打過來,毀滅我們的家鄉了!”

    “當你們拿起鋤頭和長刀去勞作和捕獵時,你們可曾想過,你們的同胞已經家園被毀,已經無家可歸、沒獵可打了?”

    “當你們端起碗準備喫飯的時候,你們可曾想過,就在臨時首都內,正有二十多萬難民在寒風中受凍,在風沙中捱餓啊!”

    “當你們兒女繞膝,享受全家歡聚的時光時,你們可曾想過,在外面,就在你們的家門口,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政府軍將士戰死沙場,他們家裏也有妻子兒女,也有父母長輩,可是……他們已經永遠等不回自己的親人了!”

    “我雖然來自華夏,但也懂得一個道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啊!”

    “一個人的力量很渺小,可是,千千萬萬的你們匯聚在一起,就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只要我們團結起來,任何敵人都將被我們碾得粉碎!”

    “不能在這樣渾渾噩噩下去,快去幫助國家,幫助你們的軍隊吧!”

    站在旁邊的記者被女記者這一席話說的是熱血沸騰,當下就情不自禁地振臂怒吼起來:“爲了國家,和平萬歲……”

    “爲了國家,和平萬歲!”

    戴着眼鏡的老人最先跟着怒吼起來,然後是稚嫩的童音跟着聲嘶力竭地吶喊起來,很快,所有聚集在戲臺下的青壯年們都跟着聲嘶力竭地怒吼起來,很多老人抹了抹眼角滑落的淚水,大手一揮,顫巍巍地道:“大傢伙,跟我走!

    頓時間,聚集在廣場中的三五千青壯年便紛紛扛起了長刀鋤頭,然後就像是決了堤的洪水,呼喇喇地涌出了城市,涌向了政府軍的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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