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問道:“你出來幹什麼?”
“集裝箱裏面太悶了,我出來透透氣,”她咬牙切齒地說到,她真擔心自己一個沒忍住,就出手打他,影響到後面的計劃。
男人也注意到她神色的異樣,但他以爲上官婉只是暈船心情不好,反正再怎麼說也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對他造成不了什麼威脅的。
走出集裝箱,到了外面,船上的燈光照在男人臉上,上官婉這才真切地看到男人的面貌,黝黑的身體,身高比她高不了多少卻有些駝背,男人突然轉身,嚇得上官婉呼吸一窒,黝黑的臉上縱橫交錯的皺紋,稀啦啦的胡茬,黃得發黑的牙齒還缺了一顆。
他回頭看了一眼上官婉,露出了猥瑣的笑容。上官婉身上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又一陣噁心的感覺襲來,胃裏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衝破禁錮,但又吐不出來,她手捂着胸口,喘着粗氣,這個男人長得讓她噁心得直想吐。
她猩紅的雙眼狠狠地瞪着身前的男人,“你······”她突然的開口,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男人聞聲轉過頭,什麼醜東西!她厭惡地別過了頭,不去看他的臉。這纔想起自己想要幹什麼,“能不能帶我去甲板上看看?”
男人看他紅着臉低下了頭,還以爲她是害羞了,心中十分激動,他葉阿強打了一輩子光棍,上船這麼些年來很少碰女人,現在竟然從天而降一個大姑娘,自己也不能白白睡了她,有什麼要求應該儘量滿足纔對!
他馬上朝上官婉露出了那令人反胃的笑容:“在那邊,我這就帶你去。”說着他往甲板的方向指了指。
來到了甲板上,上官婉裝作陶醉的樣子站在護欄的一邊吹海風,男人旁邊看着她,看着她纖細的腰身、想着剛剛她在他身下的樣子,朝她靠了過來,剛想伸出鹹豬手。
“哎呀!我的耳環掉了!”上官婉裝作十分着急的樣子。
“太靠邊了,很危險,你能去幫我撿起來嗎?”她十分“無助”地看向了男人。
上官婉雖然化了妝把自己的容貌醜化了,但在他眼裏,是個母的就行。男人看着她這楚楚動人的眼神,保護欲油然而生,“在哪呢,在哪呢?”男人往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
“喏,就在那!”她指了指甲板上邊緣的幾顆釘子。
“沒有啊?”男人左看右看還是看不到。
“真的,就在那,還閃着光呢!”看男人疑惑的眼神,她又說道,“不然你趴下去就看得見了。”
“幫幫我吧,那個耳環好幾百呢!”上官婉繼續“苦苦哀求”道。
嗨,小事!男人也沒多想,直接蹲了下去,她裝作關切地提醒到:“你還是趴着吧,我怕你沒蹲穩摔倒了。
他覺得有道理,便直接趴了下去。
這正是上官婉所想看到的,她元以爲船上的護欄會比較高,他蹲下身後,頭頂的高度還會比護欄低點,但沒想到最低的護欄也都快到她膝蓋了。
突然電閃雷鳴,男人沒注意到,這時雷電帶來的光照到上官婉的臉上,面目猙獰。
她的眼裏此刻充滿了殺意。
幾乎沒有半點猶豫,男人剛趴下身來,她便使勁渾身力氣擡起了他的兩條腿。
男人大驚:“你、你要幹什麼!”他撇了一眼身下越來越近的海水,他的頭已經伸出了護欄。
洶涌的海水不斷拍擊着船身,他本能地開始掙扎,不斷蹬着雙腿,雙手胡亂摸索着扒緊了欄杆。
上官婉也不甘示弱她的心一橫,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拼勁了喫奶的力氣拉住他的腿,直往欄杆外推。
淅淅瀝瀝的雨突然從天空飄散下來,海上的天氣向來是變化無常的。
許是被雨淋的,也可能是被上官婉突然發了狂般的舉動嚇到,男人不禁打了個哆嗦。他又是驚訝又是害怕,這時他又看到了她的眼神,就像是一頭發了瘋的野獸,他的心忍不住一顫,但還是罵道:“你個臭婆娘,不過被老子睡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你是在找死!看着男人醜陋萎縮的嘴臉,上官婉心裏更是充滿了恨意。
男人看她沒有想要放過他的想法,便扯開嗓門大聲呼喊“救命!快救我!莊老狗!李鐵柱!林建國!快來人啊!有沒有人啊!回答他的卻是一片瓢潑大雨。
男人終究敵不過上官婉,他的雙腿被死死地鉗住,根本掙扎不開,他也覺得奇怪,剛纔連走路都哆嗦的她怎麼突然會有這麼大的力氣,他根本就掙脫不開。
根本沒有給他太多掙扎的時間和機會,上官婉已經把他整個人推出了船外,他還是死死地抓住了欄杆,雙腿不停地蹬着想要找地方爬上來。
他看着上官婉不斷向他靠近,他瞬間就明白自己的處境,這時候他要是再不馬上求饒,那他就真的要被丟到海里了。他拼命擠出一抹笑,討好地說到:“剛纔呢是我的不對,我給您賠不是了。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把我拉上去,我保證,我再也不碰您一根手指頭!”
他不斷諂笑着,期待地望着上官婉。
上官婉已經開始在扒開他緊攥着欄杆的手了,她跟麼沒耐心聽他再多說一句話,在她眼裏他就跟垃圾沒什麼兩樣。她冷笑着,眼裏卻是駭人的寒光。她陰狠的表情倒映在男人因爲害怕而瞪大的瞳孔上。
撲通——海面上濺起一陣巨大的浪花。
此刻雷聲大作,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這短短的幾分鐘時間裏發生過什麼。
終於結束了。
上官婉渾身的力氣都耗盡了,她一下癱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