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你好,老公大人寵上癮 >第一千四百一十章 該醒了
    直到因爲太久的盯視,雪白的天花板灼痛眼底,唐銘才找回他的意識。

    另一個發狂的怪物得到了抑制,狂暴過後的疼痛也開始席捲全身。渾身像散了架一樣,不用看就知道四肢佈滿淤青,手上纏着繃帶,手背撕 裂般的疼痛,估計是縫過針。

    隨着他身體不安的動彈,頭一陣陣的發暈,刺痛感消失了,但是胃也犯起了噁心。

    “蘇璃?”他的脖子帶着頸託,身上也穿着束縛服,唐銘只得試圖呼喚蘇璃,擔心她因爲自己的不受控而受傷。

    “我在的。”蘇璃從牀邊的沙發站起。

    她看起來精神不好,臉色不像之前紅潤,但也沒受到外傷。

    “陸則得到了一個消息,他想瞞着你,接着讓你做這個幻夢。”蘇璃走到唐銘避不開的視線範圍之內,櫃子的陰影遮住了一半她的臉,讓人看不清表情

    “而我,覺得你該醒了。”

    唐銘瞭然,不爲他解開束縛的原因恐怕也是這個,但他現在的清醒維持不了太久。

    身體裏的野獸拼命掙脫,想去逃避這個事實。

    “不用擔心,私人醫生給你餵過精神類藥物,你今天應該可以保持清醒。”

    蘇璃維持着那個讓人看不清的表情,靜靜看着他。

    的確可以保持清醒,只是頭痛欲裂。

    “我不介意知道真相,但是在那之前可以拜託來點止痛藥嗎?”一波一波的痛楚好像海浪襲來,他痛的想要爆裂,可四肢卻被禁錮的緊緊。

    “我現在是用醫生的身份和你說話。”蘇璃晃了晃手中的針管“你聽完就可以接着睡覺了,直到你的病徹底好起來。”

    唐銘沒再說話,只是忍着劇痛點點頭。

    “安茗當年的確在你的護送下回到了y國,也存活至今。”

    唐銘眼裏的紅色消退了一點,有點疑惑的歪了歪頭。

    “但是她不能去找你的原因是她和你撒了謊,她並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而是唐納德家的養女。唐納德家的養女都是爲了魅惑男人準備的,你我都見過。她不想說自己是這種出身。”

    漫天的玫瑰雨好像又落了下來,唐銘眼裏的血色消退的乾乾淨淨,他看着一臉憐憫的蘇璃。

    他都想起來了,他終於把安茗送到唐納德家的時候,她的通傳甚至連門都進不去。

    沒有人記得一個曾經叫安茗·唐納德的孤女。更何況她和一個男人一起回來,如果失去貞 潔她就更失去了被唐納德家收養的意義。

    終於一個修女走了出來,問安茗她是否背棄了主,她只是搖頭。

    於是修女牽起了她的手向城堡走去,正是玫瑰怒放的季節。

    她被推進玫瑰花叢,花叢淹沒了她。

    修女還是那種肅穆的表情說她要接受懲罰。

    他沒來得及看清安茗的表情,門衛一擁而上把他丟了出去。

    第一次,有個聲音在他的腦海裏響起,讓他殺了攔路的人,帶安茗走。

    是他害了安茗,他不該一意孤行送她回“家”。

    他不是第一次拿槍,但是是第一次殺了那

    麼多人。

    鮮血的顏色也和玫瑰花瓣一樣。

    醒來以後他就又回到了小旅行社,還忘記了一切。

    在虛假的回憶裏,他以爲安茗一直幸福。

    蘇璃看他神情痛苦,嘆了口氣。把鎮靜劑又一次的注射了進去。

    安茗現在究竟如何不重要,只是唐銘失去了真實的回憶,扭曲的性格讓他學會了自欺欺人。學會了撩撥每一個黑髮姑娘,試圖找到安茗的替代品。

    就在昨天,蘇璃知道安茗的身世以後,收拾唐銘房間的人給她帶來了兩把古董槍。

    槍柄上刻的銘文是y國文字,恐怕是那個嗜血的人格的手筆,只是後半截模糊不清。

    “在十八歲那年,我…一個姑娘”

    蘇璃看着沉睡的唐銘,摸了摸那行銘文。

    “在十八歲那年,我害過一個姑娘。”

    本應沉睡的唐銘在聽到蘇璃的話語以後,睜開了血色的眼睛。

    嗜血的氣息和溫柔陰鬱的唐銘截然相反。

    “說吧,你引我出來,想做什麼?”他聲音嘶啞,鎮靜劑注射的不算多,這個身體纔會在沒有力氣的情況下,還留存一絲意識。

    “安茗的前半段人生,我告訴他。安茗的後半段人生,我告訴你。”

    蘇璃拿起一支新的針筒,眸子裏閃爍着幽深的光。

    “所有人都勸我不要單獨見你,只有我自己知道,你是絕對不會害我的。咱們認識的時間甚至不到一週,我就能這麼相信你,不是麼。”

    “膽大包天。”唐銘怒視着她。

    “我其實想說的不是你對我的優待,而是這種淺顯的道理我認識你一週就會明白。而安茗和你戀愛了多久,她會不明白嗎?”

    那對血色的眸子第一次露出了遲疑的眼神。

    “安茗現在不僅活着而且活的很好,至於爲什麼不能去找你,我想既然你知道了她的身世就應該明白。”蘇璃看着有些失落的唐銘,驚訝於暴怒嗜血的人格竟然因爲三言兩語就這麼頹喪。

    “不過還有一個好消息,安茗直到今天也沒有結婚。她幾乎是唐納德家最成功的養女,現在在皇宮當首席女官。”蘇璃滿意的看着唐銘雖然另一個意識沒有清醒,但是這個人格的雙眸也逐漸回覆清明。

    “你從頭到尾,都沒害她。”

    蘇璃沒有再給他注射鎮靜劑,兩行滲血的淚水從他的眼眶滴落。

    “我還配去見她嗎。”唐銘聲音喑啞。

    這不是個問句,他們的身份終究雲泥之別。可能十年過去,安茗已經忘了這段既不美好又不幸福的初戀,也忘了在t國一個小小的破旅行社立下的約定。

    “不是配不配的問題。”蘇璃輕輕的用手帕替他拭去淚水“你不能只沉浸在情愛裏,現在這種緊張的局勢下,咱們如果一旦贏了,安茗該何去何從?”

    唐銘沉默了,他從沒想到有一天會和安茗站到對立陣營,但是他在唐納德家住的那兩天是聽到過唐納德家養女們哭喊的。之前來不及救出的伊蓮娜,恐怕現在也成了衆多哭聲中的一員。

    “你能確定她沒被洗腦嗎?”唐銘慢慢擡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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