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漱好了之後把金色的頭髮挽成了一束盤在了腦後,畢竟經過昨天那位先生的提醒之後,她覺得的確也是金色的頭髮,好像在紅燈區這種地方顯得格外的危險。畢竟這裏的女人都是因爲各種各樣的生活無奈纔會出來做這種事,本來美貌的就少,像她這樣看起來像個少女又有罕見金髮的更少。
就算他們酒吧做的是正經生意,但是也敵不過那些人的齷齪念頭。還好她的隨身行李裏面有一塊頭巾,蘇璃又拿出了那塊頭巾系在頭上這樣的話就幾乎看不出來她的髮色了。她嘆了口氣拿出美瞳帶上又按照唐銘的教的方法畫了一個稍微濃一些的妝。
她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y國鄉村少女穿着印花格的長裙又包着頭巾。雖然說美貌是難以遮掩的,但是也被巧妙的化妝籠上了一層土氣,這樣的話起碼能保證不會讓那些隨隨便便來的人就對她產生了什麼非分之想。蘇璃到了樓下發現老闆娘還沒有起牀,她就接着擦架子上那幾瓶看起來很髒的酒。這裏的衛生狀況實在是不好,架子上面的灰讓蘇璃懷疑是不是皮諾的母親去世之後老闆娘就再也沒有開張過,但是這種敏 感的問題她也不能就這麼輕易的問出來。
所以說只能加倍努力地擦乾淨架子上的酒瓶。架子上的酒瓶發出了悅耳的叮噹聲。窗外晨曦初露,街上還有小販的叫賣聲。販賣着早晨現烤的麪包。蘇璃想了想還是抓起了之前放在包裏的一把零錢,打算出去買兩盒麪包先墊墊肚子。走出去以後才發現原來這條紅燈區的白天和晚上還是大有不同的。
清晨的時候這條街上剛剛掃過。比夜晚的紅光閃爍看起來要清淨許多,幾乎都讓她覺得這只是一條普通的街道了。而有一些陪酒女或是媽媽們剛剛睡醒也到街上去買一天早晨的頭一個麪包來墊墊肚子。看到了蘇璃這種新面孔周圍好幾個卸去了夜晚用來攬客的濃妝的女郎好奇的看着她,但是也沒有打着招呼,因爲畢竟他們也看到了蘇璃是從哪個地方走出來的,那個酒館據說很多年都沒有開過了。但是之前招待的人都是她們所攀不上的。
所以說現在的蘇璃恐怕也是她們所攀不上的人之中的一個,畢竟她看起來雖然說是一個鄉村少女的打扮,但是看起來氣質深不見底,並不像她的表面所表示的。
蘇璃也沒有想到街上會有這麼多人出來買早餐,只好匆匆的買了兩個麪包,拿着回到了餐廳。這種麪包很大,但是不好喫,蘇璃留下了一個給老闆娘準備着。自己洗了洗手把另外一個切成了片慢慢的喫着。
昨晚那杯苦艾的餘味還在她的腦中盤旋,苦艾畢竟算不得是太好喝的酒,那種濃郁的香料味道讓她幾乎在嚥進口中那一刻就後悔了。
想到這裏蘇璃慢慢嘆了口氣,不知不覺的唐銘已經在她的心目中佔了很大的一個位置,不管是救過她的亞當還是把她從泥潭中拉出來的陸則,恐怕都不如唐銘一樣在她的心目中那麼重要。她也不知道是爲什麼,也或許是因爲同生共死的磨難,也可能是因爲共同跨過國境的生死攸關。也可能只是因爲他的那種落拓有詩意的氣息,看起來不像是一個黑市商人,反倒是一個像是一個家道中落的花花 公子。莫名的她都能把風鈴碰撞的聲音聽成是唐銘腦後的辮子下墜的金屬飾品們相撞的清脆聲。
那個男人琥珀色的眸子在她的心中亮了又滅。澆到心頭卻是那杯苦艾酒一樣帶着燒灼的香料氣息。看着手裏拿着的半個麪包,蘇璃嘆了口氣,終究還是喫不下去了。雖然說她不能說是養尊處優,但是如此粗糙的食物卻硬逼她去喫的話實在是太過於殘忍。看來就算不能對外售賣的話,她也打算自己做一些菜,哪怕是爲了照顧對自己這麼好的老闆娘也是一樣。
但是蘇璃並不知道這裏的廚房在什麼位置。看老闆娘這副樣子好像二樓是並沒有廚房的,畢竟除了老闆娘自己住的房間和安排給蘇璃的房間之外,那個小小的閣樓裏再也放不下什麼東西了。
於是蘇璃打算在一樓尋找一下。畢竟如果能喫上自己親手做的早飯的話,她相信老闆娘一定會心情很好的。
畢竟蘇璃流落異鄉之後身無所長,恐怕只有做飯纔是她的周圍的這些人都會很喜歡的一個技能了。想到這裏她打算走到廚房去看看,老闆娘沒有告訴她說周圍的佈置,但是也告訴她如果她願意去看的話就可以去看。所以說蘇璃就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燈,順着廚房大概應該在的方向走去了。那個地方是一個小小的黑屋,散發着一種神祕的氣息。
雖然說那個地方大概不會是廚房。蘇璃還是被那個黑洞洞的門口。散發出的吸引力吸引的不由自主的向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