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生氣地想要越過他。
什麼私人律師,這和她有什麼關係?她只想回去站在黎北晨身邊!
“你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幫黎北晨?”祁漠攔不住她,終於在她重新越過自己時,陡然神色一冷,低涼地開口說了這麼一句。
這回,小清主動止了步。
“那……”她的態度依舊倔強,以至於聲音仍舊僵硬着,咬了咬牙才問出來,“你說怎麼辦?”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幫到黎北晨?她什麼都可以做的!
“還算不是無藥可救。”祁漠微笑,轉過身來,朝她聳了聳肩膀,然後才緩緩解釋,“你外公有個私人律師,專門負責財產管理和遺囑繼承方面。這次的遺囑,就是應該由他宣佈的。”
小清抿着脣,仔細地聽着,卻沒有說話。
這些她不知道細節,但是也知道個大概——外公去世以後,的確是有專門的律師或者律師團隊宣佈遺囑的,不過好像宣佈時間延期,willia沒有算名正言順地繼承……
“你外公的遺產,除了大量的財產之外,應該還囊括了不少的人脈和交流圈。你如果能擁有這些,那地位便不可同日而語了啊……”祁漠心算着財產總量,也不由驚歎。
小清卻不耐地皺了眉。
“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她不耐煩地打斷,對這筆驚人的遺產沒有任何興趣,“我沒想過繼承姚家的任何東西,也沒想過去搶任何東西,我沒時間去搶遺產!”
這能幫到黎北晨什麼?
毫無意義!
“我要說的當然不止這些!”祁漠卻打斷她,聲音高了幾分,正式進入正題,“我要說的還是那個私人律師。在姚家如此驚人的遺產條件下,那個律師卻失蹤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小清的面色一怔,祁漠已慢條斯理地說完下半句——
“willia急着找律師完成繼承,卻有時間跑去a市……你想明白問題在哪裏了麼?”
小清愕然地瞪大雙眼,遲疑了許久,終於僵硬地點了點頭。
她明白了。
律師應該就在willia手上,肯定是遺產的某個部分出了問題,所以公佈時間被延遲,律師本人也被willia制住了……而祁漠帶她來英國,應該就是突襲willia後方,動搖他的根基,才能逐漸摧毀他的全部……
小清的面色有些白,不禁覺得周身都跟着發冷。她突然便覺得willia陌生,完全不像是那個溫和紳士的小舅,他做的錯事不止是打擾她和黎北晨,還有祁漠說的這些……
他的城府,讓她覺得恐怖……又厭惡!
“我們能找到那個律師麼?”猶豫了許久,小清重新仰頭。她垂在身側的雙手默默地握緊了拳頭,小臉上滿是堅決和勇氣,“我能做什麼?”
祁漠涼涼地瞥了她一眼,目光從她的頭頂一路下移,最後停留在了她的肚子上。
沉吟了兩秒,他緩緩出聲,毫不猶豫地打擊她昂揚的鬥志:“你能做的嘛……好好養胎,別打擾我們辦事。”
他告訴她的是整個計劃,這並不假。
她是黎北晨要求保護的人,他也只是順便“帶”一下……
飛機即將降落。
小清還坐在機艙的一角,滿臉都是悶悶不樂。
祁漠想提醒她準備一會兒下飛機,小清看到他過來,卻忍不住先發制人:“既然我什麼忙都幫不上,你們還帶着我做什麼?我留在a市,至少還能做點什麼……”
這種被告知全盤計劃,然後又被補充“這個計劃和你沒關係,你負責圍觀就好”,這樣的感覺,真的是差到了極致!
她寧願留在a市!
她不會給黎北晨惹麻煩的!
況且……今天還是喬桑榆的婚禮。
想到這裏,小清便一陣懊惱,煩躁地遮住眼睛,埋在身前的小桌子上。怎麼辦?錯過這個婚禮,她真的可能會對不起喬桑榆一輩子!
小清沒辦法詳細解釋這個婚禮的重要性,只能在心中一遍遍回放原本的計劃——喬桑榆說過,她不一定會嫁給那個男人的!她怕自己支撐不下去,在婚禮的那一刻任性後悔,所以,她讓小清當伴娘,接應了整套逃婚計劃……
如果她真的不想結婚了,她會走!而且要確保自己走得掉!
……
怎麼辦?
此時的小清,滿心都是歉疚和擔心:如果她沒有到場接應,喬桑榆就算是悔婚也離不開,她豈不是害了她一輩子?
“留在a市做點什麼?”祁漠嗤笑着重複了一聲,他在她身側坐下,幫她綁好了安全帶,然後收手綁自己的,只是順勢一問,“你倒是說說,你能做點什麼?”
她那點戰鬥力,放在willia前,恐怕會被秒成灰吧?
小清頹然地嘆了口氣:“今天正好還是我好朋友的婚禮……”
果然祁漠沒理會到這場婚禮的重要性。
他無聲地勾了勾脣角,好笑地搖了搖頭:“不就是一場婚禮麼?你要是真的很介意,勸她離婚,然後再結一次婚給你看不就行了?”
“……你還是別說話了!”……
a市。
williaa市,卻沒有預想中的大片媒體爭相報道,也沒有那些時事追蹤的人羣。縱使這麼大張旗鼓的預告過,來接機的人仍舊只有那麼幾個,甚至可以說是有些……冷清。
原本預定來接機的市長沒有來,說是緊急去了外地開會;
依次類推的副市長告了假,正好回了老家;
……
最後來的竟只是政府的一個小祕書,而且還是政商部門。
“willia生,很榮幸能見到您本人!我們a市對外的經濟交流,以後也得仰仗willia生您的照顧。”祕書倒是精明幹練,能說會道的樣子,“我們安排了交流的晚宴,我現在送您回酒店休息一下,晚上方便參加嗎?”
willia點頭,淡淡一笑:“多謝!”
表面上,他的反應讓人看不到任何破綻。
只是——
他暗暗蹙了蹙眉,總覺得有些事情出了變化:a市的政\\府在刻意迴避他!原本應該出現的那些人,突然都臨時有事沒有來,而記者也突然消失……
最重要的事,他被劃分成了經濟類的人物。聽祕書的意思,是把他的到來當成商業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