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qh大學法律系的高材生。
她單手捏着那幾張a4紙,正閒適地扇着風,正看着小清,臉上滿是驕傲和睥睨:“拿到案件的第一步就是分析,首先確定辯護途徑,然後纔去取證。不然你成了什麼?人\\民\\警\\察?”
都急着調查有什麼意義?
高材生嗤笑着搖頭,彷彿已經勝券在握,很惋惜地又朝小清嘆了聲:“這些……你們學校應該是不講的吧?一般學校,背背書考考試就好了……”
小清抿了抿脣沒搭話,轉身走了出去。
專業性的知識,她的確懂得沒那麼多,但是她會努力去做……
另一邊。
黎北晨聽着今天的會議彙報,總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她的面試怎麼樣了?他希望她不要過,這樣她才肯在家裏安心養胎;可是如果她失敗,又肯定會不高興……
真的很爲難!
“黎總?”
“黎總?”
“……”旁人叫了他幾聲,黎北晨卻沒有反應,最後還是陳澤看不過去,忍不住低頭清了清嗓子,壓低着聲音捅了他一下:“黎少,叫你呢!”
“嗯?”他這才恍然驚醒,朝着還站着的產品經理示意,“說得不錯,坐下吧。”
產品經理愣着,尷尬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的手裏還拿着翻ppt的電子筆,面對着那纔講到一半的幻燈片猶豫:他還沒講完啊!真的要坐下嗎?
“黎少。”陳澤低聲提醒,朝着門外指了指,“是有人找。”
他順着陳澤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祕書正站在門口,乾笑着扯了扯脣角:“唐總來了。”
又是唐堯?
不歡迎!
“我很忙,讓他走吧。”不耐地丟出一句,他重新轉身,把注意力轉回會議桌,“繼續。”可是剛剛到底說到哪裏了?他怎麼一點都不記得?
***
會議很快結束,黎北晨拿着文件回辦公室,卻發現唐堯還沒走。
他推門進來的時候,唐堯正忙碌地在他的辦公室裏翻找——櫃子裏、茶几下面、窗臺上……
黎北晨挑了挑眉:“盜取商業機密?這種事情,還勞煩唐少親自出馬?”
“嘖嘖嘖……”聽到來人的動靜,唐堯也不停手,兀自翻找着,同時出聲挪揄,“怎麼今天老婆沒帶在身邊,黎大總裁身邊連點喫的東西都沒有?”
黎北晨輕哼一聲,丟下了文件後損他:“這裏是辦公區,不是零食俱樂部,如果你想喫東西的話……”麻煩自己出門去飯店!或者任何非此處的地方。
可是他的話還沒說完,唐堯已先行拎起放在椅子上的塑料袋,忽略着黎北晨喃喃自語:“果然什麼都沒有……幸好我自己帶了。”
說話的同時,他從那個塑料袋裏掏出蘋果、梨子、芒果……一系列的水果和零食,而且水果都是洗乾淨用保鮮膜包裹着的,看上去新鮮乾淨,很有檔次。
“這是歡顏給我準備的。”唐堯慢吞吞地開口,帶着明顯的炫耀色彩:看吧,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你天天給你老婆買喫的,我老婆會主動給我準備喫的……
但是某人絲毫沒有興趣。
“因爲你的辦公室裝修?”黎北晨不甚關心地拋出一句,蹙了蹙眉,“你非要在我這裏喫嗎?”
“是啊。”說話的同時撕開一包花生,他吞了一把口齒不清地繼續,“想當年你頹廢的時候,我辦公室的地板可是隨便你躺的,收留過你很多次……有點感恩的心啊!”
反正,他是賴着不走了。
黎北晨沒說話,卻在暗暗打量了唐堯——明顯有問題!他平時造訪他辦公室的頻率從來沒這麼勤過!現在他突然這麼天天跑,肯定是有問題的……
他想問個清楚,手機卻先響了起來。
黎北晨只能作罷,止步按下了接聽鍵,可電話裏傳來的內容,卻讓他瞬間黑了臉——
“黎少!”是他早上派出去跟着小清的下屬,聲音聽上去很小,對面的風很大,電話裏都是呼嘯的雜音,“我們被人襲擊了,不知道慕小姐現在怎麼樣……”
“什麼?”黎北晨的神經瞬間緊繃,連聲音也顯然沉了下來,“怎麼回事?”
是祁漠?
還是別人?
都不可能,他們應該都不會再回a市了。
那會是誰在現在出手?
“我們早上想跟慕小姐一起去事務所的,但是過紅綠燈的時候被交通警\\察叫下來檢查,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下車就被打懵了……這裏好像是江邊,我們剛醒過來,有人把我們丟在這裏!慕小姐那邊……不知道怎麼樣了?”
“趕緊想辦法回來。”黎北晨沉着臉交代,轉而想和小清打電話,一直沉默着的唐堯卻突然涼涼地出了聲——
“很忙?”
明明聽到了他的焦急和緊張,唐堯卻絲毫不爲所動,只是淡淡地丟出這麼一句詢問。黎北晨的動作一停,盯了唐堯兩秒,瞬間瞭然:“你乾的?”
知道小清的行蹤、能在a市易如反掌地佈置勢力點、又沒有傷下屬的命……只可能是唐堯。
唐堯輕哼,瀟灑地將一顆花生丟進嘴裏,權當默認。
“什麼意思?”黎北晨斂眉。
“我老婆的意思。”見黎北晨走過來,唐堯卻坦然地遞上蘋果,一語雙關,“她讓我來看着你,希望這場面試,你不要插手。”
“究竟是怎麼樣的面試?”黎北晨脫口而出,不禁疑惑了,心中有些不安,“爲什麼?”
一場面試而已,怎麼就……這麼“特別”的感覺?
“因爲……”唐堯輕笑,故意拉長了聲音,“……因爲你會心疼。”
***
這場面試很真實,也很現實。
秦歡顏不希望黎北晨插手,因爲她相信小清可以!而且,她也有新手的時候,她有感同身受——不需要幫助和後臺!靠自己得到的東西,纔是最好的……
小清去了原告所在的村莊。
這裏地處遠郊,往來的車輛很少,周圍都是大片大片的農田,路還是粗石子鋪的,車子經過便揚起大片的泥灰。她沒進村子,倒先看到了村口的便民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