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伴謠永久 >第1456章 因爲我心情不好
    ……結果還是在二樓陽臺喝的粥。

    女傭把食物送上來就跑了,生怕祁漠發飆。喬桑榆沒多大胃口,喝了一點點就飽了;而祁漠,他似乎也沒多大食慾,稍稍嚐了嚐便放下了勺子。大概,是他不習慣在這裏喫東西。

    喬桑榆沉默了半晌。

    她剛剛真是順口一提,但是現在真在這裏吃了東西,她總覺得壞了祁漠的規矩,有些對不起他。她試圖和他說點什麼,可轉過看過去,他已在專注地玩手機。

    他的眸緊鎖着手機屏幕,修長的指尖在上面快速操作,面色甚是冷峻。像是在打遊戲之類的。

    “你在玩什麼?”喬桑榆好奇了一句,卻沒等到祁漠的回答。

    她忍不住微微坐直了身體,腦袋往他的方向湊了湊,正想看他的屏幕,卻別他發現。他迅速地收了手機,面色明顯一沉:“別亂看!”眼底的慌亂一閃而逝,他沒讓她發現。

    喬桑榆自覺無趣,悻悻地坐了回來。

    “我住你這裏,我家裏人會發現嗎?”她依舊有些不放心,順勢一問。

    “不會。”他肯定地回她,想起蔣旭揚無果而歸,心裏不禁有些得意,薄脣微微揚起,自傲地補充,“就算他們發現了……也來不了這裏。”

    這不是他們想來就能來的地方。

    喬桑榆沒細究他這句話的含義,只是他最後的那句讓她不由放了心。於是,她又看了眼正在“玩手機”的祁漠,幽幽請示:“那我能去玩手機嗎?”

    ***

    她沒真玩。

    到了這裏,她纔有勇氣開機,點開手機通訊錄,滑到某人的名字。

    她一字一句地編輯短信,可是還沒有發出……

    “你在幹什麼?”他突然問她。

    ***

    “在寫短信。”喬桑榆頭也沒擡地回答。

    祁漠皺了皺眉。

    他當然知道她在寫短信,滿滿一屏幕的文字……忍了忍,他索性直接把頭湊了過去。

    “……要是你在就好了。你什麼時候纔來找我呀?我闌尾炎開了一刀,好疼的!你可不可以順便給點營養費,或者索性養我一陣子?”她一個字一個字地打,最後還加上了幾個大哭的小表情。

    可是還沒發出,手機便被祁漠抽了過去。

    “你幹嘛?”喬桑榆一愣,這才擡頭瞪向他。

    而祁漠的臉色也是臭到了極致,捏着她的手機,脣角噙着分明的怒意——她在和一個暱稱爲“大灰狼”的人發信息,寥寥幾個字,便能感覺到其中的親暱和依賴。

    有種小鳥依人的模樣,這是她對別人沒有的。

    祁漠不禁想到:喬桑榆不願嫁給蔣旭揚,他不久前還憑藉此不屑哂笑過蔣旭揚,而現在……他不禁猜想,她不願意嫁給蔣旭揚的原因,是因爲她心裏有別的人。

    那個叫“大灰狼”的男人?!

    祁漠有種被狠狠踩下去的感覺。

    那種“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嘲笑了別人,然後發現自己也只是跳板,五十步笑百步”的感覺……具體的心情很難描述清楚,他只知道自己握着她的手機,恨不得當場捏碎。

    “喂!你拿我手機幹什麼?”喬桑榆面色不悅,想要伸手去奪,但是又被右腹部的傷口牽制着,她沒辦法一下子站起來。

    而祁漠也在她開口的那一瞬間——

    他猛地揚手,將手機丟了出去。

    陽臺的落地窗是全開着的,她看着小巧的手機被扔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亮色的拋物線,然後徹底沒了影……喬桑榆怔在一邊,不由看傻了眼。

    他爲什麼……要丟她的手機?

    停頓了數秒,她才面色僵硬着,一點點轉頭看向祁漠。祁漠倒是面色平靜,淡淡地丟給她一句解釋:“這裏沒有信號。”

    沒有信號那他在玩什麼?

    沒有信號又爲什麼要丟她的手機?

    喬桑榆不忿,兩手撐住了桌面,她咬牙,一字一句地反問:“這和扔我的手機有關係?”

    “哦,那個啊……”祁漠衝她笑笑,回答得理所當然,“因爲我心情不好。”

    “祁漠!你……”這麼隨性又不負責任的答案,喬桑榆當場被他激怒,猛地站起身來想和他理論,但是傷口被扯得一痛,她又不禁坐回原位。

    剛擠出的那點氣勢,維持不到兩秒,便盡數跌了回去。

    喬桑榆發不了飆,只能單手捂着傷口,恨恨地瞪祁漠:“你去給我撿回來!”

    “應該是被砸壞了,撿回來也沒用。”祁漠眉頭擰了擰,煞有介事地分析了兩句,然後舒適地靠回椅背,繼續玩自己手上的手機,“再說,我也沒空。”

    喬桑榆氣得臉色發紅。

    祁漠沒有擡頭,只是慢慢悠悠地補充一句:“回頭買個新的賠你。”

    這算什麼事?

    要不是身上有傷,喬桑榆恨不得和他動手!還說什麼心情不好,他哪裏有半點心情不好的樣子?莫名其妙被扔了手機……該心情不好的人是她好不好!……

    a市。

    蔣旭揚下了飛機,剛打開手機,訂閱的實時新聞便跳了出來。他有定製法制和社會新聞的習慣。只是現在他沒什麼心情瀏覽新聞,指尖粗略地劃過,便想關閉,可是上面的內容,卻讓他不由一怔,腳步也跟着停住——

    是上午發生的事。

    “今早八點四十分,在本市***區***路段發生一起惡性襲警事件。犯罪嫌疑人駕駛一輛小型麪包車將刑警撞倒在地,後又折回惡意碾壓致死……警方已經着手調查,目前嫌疑人駕駛車輛已經逃逸,現場的監控未拍到車牌信息,希望廣大人民羣衆提供信息!也希望有更多的目擊者能站出來!刑警同志一路走好,天堂沒有車禍!”

    密密麻麻的文字下方,還粘貼了幾張照片。

    一張,是攝像機拍到的車禍現場,小麪包車撞上刑警,只是攝像機的鏡頭老化,拍出來的圖片非常模糊;另一張,則是過世的刑警圖片,穿着筆挺的警服,年輕、英姿颯爽。

    蔣旭揚的手指僵着,心中一陣陣發顫。

    這個人,正是他的朋友。

    昨天,他還嘲笑他準新郎瞎湊地方,他還很義氣地送他去火車站,拍着胸脯保證:‘我辦事你放心!不會有任何人發現你去了g市的!’但是現在卻……

    惡意襲警事件。

    他突然想到早上接到的那個電話,朋友在電話中虛弱至極,氣息奄奄的聲音——“那個劉天航……肯定有問題!我纔剛查到他,就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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