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時準備救人。
他們都不知道，林芷壓根就沒打算跳。
要是現在腳滑一下，估計都能把她嚇個半死。
程錦時眯了眯眼，看向林芷，微微擡了擡下巴，“我來了，你跳吧。”
林芷臉色一白。
幾個警察全部錯愕地看過來。
領着我們上來的那個警察頓時就急了，“你說什麼呢，我叫你上來是幫忙勸她的！”
程錦時像是沒有聽見，沒什麼耐心地開口，“跳不跳？不跳我們走了。”
我捏了捏他的手，壓低聲音道：“你別瞎說。”
我倒不是怕林芷真跳下去，而是他算半個公衆人物，要是被有心人聽見，會影響他的名聲。
林芷臉色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哭哭啼啼道：“錦時，你就真的這麼絕情嗎？！”
又開始演戲了。
程錦時不耐地別開臉，“說吧，想做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做！我就是想問問你，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林芷恬不知恥的開口，卻又裝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不知情的，還以爲程錦時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
在天台圍觀的幾個其他公司的員工，也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朝程錦時看來。
甚至有竊竊私語。
“長得倒是挺帥的啊，就是怎麼這麼無情無義啊……”
“是啊，可惜了這幅好皮囊。”
“自己的媽媽都要跳樓了，他居然還這麼淡定……”
“我怎麼感覺，有種莫名的攻氣啊，有沒有有沒有？”
……
程錦時臉色很淡，仿若未聞，有一下沒一下的玩着我的手指，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只給你五分鐘時間，你再不說，我就走了。”
說完，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林芷。
林芷哭天喊地，“作孽啊，我是生的什麼兒子啊！警察同志，你說說，有沒有他這麼做兒子的！真不是我想跳樓，是被逼的沒辦法了！”
這種情況，警察當然只能順着她的話說，先平靜她的情緒，“是是是，但是，跳樓解決不了問題，有什麼話，咱們下來好好說，行嗎？”
她見警察站在她那邊，更加來勁了，一條腿攀上護欄，作勢要跳，“程錦時！我今天死在這裏，你就臭名遠昭了！！”
我氣得手指都在發抖！
程錦時卻還是那副淡定的樣子，“既然你不說，那我就走了。”
說罷，他帶着我準備離開。
“不許走！”
林芷連忙叫道，哭聲哀求，“雨茗真的是一時糊塗，你們……你們放過她！你們要是不肯放過她，我把我這條命給你們，行嗎？”
她說的像是我們想逼死她一樣。
圍觀羣衆的眼光看我們的更怪異了。
我真的是忍不下去了，“警察就在這裏！秦雨茗是被關在看守所的，你求警察，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威脅我們更有用吧！
我這句話一出，大家有點懵了。
我想了想，換了種語氣，“阿姨，她被關進去，我和錦時也不想看見這種局面，可是，誰讓她是蓄意殺人犯？還花錢找人作僞證，糊弄警察……我和錦時也幫不了她啊。”
圍觀的人恍然大悟，風向頓時變了，開始指責林芷。
“搞什麼啊，敢情是尋死覓活的在這兒威脅人呢。”
“就是，我就說，那麼帥的男人，怎麼會這麼冷漠無情呢……”
“誰攤上這種媽誰倒黴！”
……
林芷也聽見了大家的指指點點，臉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青，怒罵：“寧希你胡說八道什麼！雨茗纔不是蓄意殺人犯！她是被人冤枉的！”
“冤不冤枉，我這個受害人還不清楚嗎？難不成，是鬼開車把我撞成了腦震盪？”
我鏗鏘有力地說道。
林芷鬼哭狼嚎道：“行！！行！既然你們容不下我，那我就跳下去一了百了！！”
說罷，她那一條腿又更加往外面翻了一點出去，像是馬上要跳的樣子。
“別！！你冷靜一點！”
警察連忙叫道。
警察看出了事情原委，但也不可能眼睜睜看着林芷跳下去，他搓着手，低聲對我們道：“要不，要不你們就先答應她的要求，先把人弄下來，行嗎？”
我被林芷這一出弄得有夠噁心的，沒吭聲。
“行。”
程錦時勾起一絲冷冷的弧度，拍了拍我的手，壓低聲音道：“你去給嶽塵打個電話，問他剩下的證據蒐集的怎麼樣了。”
我有些莫名，但也應了下來，“好。”
我往樓梯口走去，他舉步往林芷的方向走了幾步，聲音分不清喜怒，“是不是隻要放過秦雨茗，你就能下來？”
我拿出手機，一邊給嶽塵打電話，一邊聽着天台的動靜。
只聽林芷道：“對！但是我不會輕易信你，誰知道你們剛纔在商量什麼鬼主意！你現在就給警察打電話，說你們要撤訴！”
“可以，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這是程錦時的聲音。
“什麼？”
“帶着秦雨茗一起，有多遠滾多遠。”
——
與此同時，嶽塵接通電話了。
“嫂子，什麼事啊？”
我把程錦時的原話說了一遍，“錦時讓我問問你，剩下的證據蒐集的怎麼樣了？”
他“哦”了一聲，“差不多了，什麼時候要？”
什麼時候要？
程錦時也沒說啊。
我抿了抿脣，“他沒說，不過，你還是儘快吧。”
我感覺，這個證據，應該是個林芷有關。
不然，他不會在這個當口讓我打電話。
“那行，我確認一下，然後給你們送過去。”嶽塵道。
掛斷電話，我走回天台，林芷已經從邊緣處下來了，她眸中是滿滿的得逞之意，衝程錦時道：“你早這麼好說話，又何必驚呆這麼多人？這不是浪費警力資源嘛。”
我翻了個白眼。
程錦時默不作聲，一直到林芷走得離我們越來越近，幾乎沒可能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再次衝回邊緣時，他淡聲對警察開口，“她涉嫌一起縱火殺人案，我這裏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