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九有點杯弓蛇影,忍不住問身旁一臉閒適的池弈驍:“爲什麼會懷疑到這學校裏頭來?就算ken是這裏的兼職教授,他會把重要線索放這裏?”
“他有專屬的辦公室。”
“兼職教授有專屬辦公室不稀奇。阿驍,你是不是故意挑了個沒難度的地點,大晚上拉着我逛校園來了?”
他伸手捏她的臉,“想當然地排除出去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其他幾處,麥冬帶人去了,你就安心在這裏。”
蘇星九瞥了眼走廊外側的樹,剛要說話,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她和池弈驍對望一眼,立刻無聲又警覺地閃入左手邊的教室。兩人在門後聽了一陣,是走路的聲音,就往他們所在的方位來!
藉着月光,蘇星九看到池弈驍的眼神,沒有交流一句話就默契地一起躲進講臺底下。
是一男一女兩人。
他們進入教室後就低聲說話,喘氣聲很急。
蘇星九凝神傾聽,沒一會就皺起眉,她在黑暗中看向對面的男人,心裏着實無奈。
時值初夏,天氣已經有些炎熱的意味。這大學校園裏有相當面積的綠植,因此也容納着不少數量的蟲鳴。在這樣的深夜裏,蟲鳴聲與那一男一女情動的喘息聲混合在一起,給微燥的空氣添上幾分旖旎。
他們竟然遇上了兩個大半夜偷情的學生。
聽他們說話和動作,顯然不是第一次,也許是一對小情侶。
“哦我的天,你真是厲害。我們從來沒有在這樣的時候這樣的地方做過,哦我的天,真是太刺激了!我會在以後的很長時間裏記住這一次。”
女孩明明愉悅得氣息不勻,說幾個字就要魅惑地吟上一嗓子,還不忘表達自己的感受。
蘇星九窩在講臺底下,沒一會就感覺身邊的男人離自己更近了點,他的呼吸聲也變得有一點重。
她伸手在他臂上擰了一下。
他溫熱的大手就摸在她臉上,手指覆上她的脣,輕輕一按,想攻進她脣齒間。
蘇星九臉上發紅,這傢伙的動作挑逗性太強了。
她張口咬他的手指。
下一秒,池弈驍竟不管不顧地朝她撲過去!
兩個人從講臺底下跌出,蘇星九感覺心跳漏了一拍,急中生智地雙手雙腳撐地,仰面看着撐在她身上的男人。她瞪着他,把背輕輕放到地上躺下。好在這講臺又大又寬,那兩個學生在座位上折騰,看不到這裏。
男人紅豔的脣在幽暗的月光下勾起,很快落在她的脣上。
他吻得很安靜,且動作越來越溫柔遲緩。
幾分鐘的光景,他的呼吸平復,某些反應也被壓制下去。兩人又等了一會,那對學生終於算是辦完事,互相低聲說了幾句葷話,相攜離開。
“有病!”待那兩人走遠,蘇星九罵他,“他們有病,你也有病!不分場合!”
池弈驍一臉的坦蕩蕩:“能忍住才叫有病。”
“下半身動物!”
兩人從教室裏走出來,她還氣着。
“阿星,別逼我現在檢查你的反應。”他危險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我不介意現在回去那個教室裏把事情做完。”
池弈驍低聲笑道:“好,我們等下回去那裏。”
“我纔不!那樣叫‘野合’,野合你知道嗎?我是正兒八經的文明人,纔不幹那種事。”她想到如果她和池弈驍中途被人撞見,不禁一陣惡寒,“而且這種事情被陌生人撞到,感覺好惡心。”
池弈驍也想象了一下,沒有反駁。比起尋找刺激,他覺得蘇星九被人看到更難以接受。
“腦子裏乾淨點。”剛耍完流氓的某人一臉正氣,“前面拐彎左手第一間。”
蘇星九不跟他爭,走到辦公室的門口,她放出紅外線感應器,一套熟練的危險因素排查動作後,從褲袋裏拿出開鎖器。
門開了,辦公室裏的陳設比較簡單,書櫃、書桌、沙發等,都是大學教授辦公室的標配。比較特殊的是,這辦公室裏的書放得雜亂無章,東一處西一處,還散落着不同數量的紙張,有些紙張被團成團,隨意扔在地上。
蘇星九略一查看,疑惑道:“這裏沒人打掃整理?”
“也許是不讓。”池弈驍一邊說一邊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撿起桌上一張半揉皺的紙,用手電對着那張紙一照,“把它拍下來。”
隨後,他又撿起好幾張類似的紙,都讓蘇星九拍照後放回原位。
兩人在辦公室裏逗留約莫二十分鐘,池弈驍的注意力始終在各種紙和書上。蘇星九則專注於翻找辦公室內的暗格機關之類,最終她在櫃子的最裏處找到一個小保險箱。開鎖不是她的強項,這小保險箱又似乎被複雜加密,她乾脆就把箱子帶了回去。
他們回到和麥冬約定的房子。
在麥冬找人來開鎖的時候,蘇星九湊到池弈驍身邊,看着他把一些數據和圖形謄寫到紙上,又寫了不少東西,不知是在演算還是推測。她沒有出聲打擾,只靜靜陪着,好一會,池弈驍把筆一丟。
蘇星九才問:“這些是什麼?”
“好像是神經學研究。”
“神經學?ken不是語言學專家嗎?”
池弈驍指着一處圖形說道:“這是神經脈衝的熱量變化數據,在特定閾值的刺激下,神經信號產生時的熱量不同,這些不同的數據透露出信息。他可能在做某種實驗。”
比起一肚子壞水的k教授的可怕,蘇星九覺得池弈驍的腦子更可怕。
“你是不是吃了什麼仙丹?所以大腦的開發程度特別高。”
他摸了摸她的頭,“天生的。”
女人樂得直笑:“那以後我兒子就是神童了!”
他本來也只想逗逗她,聽到她說兒子時,好似心裏被放了個小太陽,暖融融的烘得通體舒泰,四肢百骸都特別有勁兒,就摟着她笑:“不太可能是神童,兒子的智商隨媽媽。”
她嚷嚷道:“我不給你生兒子了!”
男人笑得柔和又溫暖:“生個女兒,像你,我寵着她。”
蘇星九又開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