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賜良機。
莊家這種人家,家裏的安保大多是爲了家人的人身安全。財物什麼的,通常不會看得太緊。蘇星九瞄準了這個機會,一身緊身的黑色衣褲,像一隻黑貓,悄沒聲地摸進了軍區大院。
她用隨身的設備躲過了一個又一個的紅外線報警器,又在各個矮樹叢裏避過了四處巡視的安保士兵。來到莊家後院門口,她總算稍鬆了口氣,藉着一個灌木叢,把探測器放到牆面上,靜靜等了一分鐘。
沒有警報。
她輕車熟路地開了窗戶鎖,一縱身就進了房子。
看來,莊部長很有自信嘛。
某種程度來說,安保力量越弱,就代表主人對自己的能力越自信。比如那個深不可測的池弈驍,直接大咧咧住在墓地,就屬於神仙級的自信。
想起那個灰白頭髮的男人,她甩甩腦袋,現在是全神貫注的時候!
蘇星九探了幾個房間才找到莊老夫人的,她悄無聲息地摸進去,現在是大半夜,莊家只有幾個傭人,但不排除這些傭人是特工的可能。
她在黑暗的房間裏轉了一圈,在書桌邊的櫃子裏看到了保險箱。老太太不怎麼用首飾,這些貴重物品應該是全部都收羅在一處保存起來了。
她盯着面前的保險箱,腦海裏不斷閃過從前接受的訓練,這種保險箱並不特別,開起來也不難。但是……是不是太過順利了?任務如果這麼容易完成,百八成是有別的貓膩。
蘇星九警惕起來,沒有第一時間去開保險箱,她想更仔細地檢查一遍。於是伸手輕輕地在保險箱周圍摸索,摸到一個小按鈕的時候,她恍然意識到——糟了!
千鈞一髮之際,她就地翻身一滾,兩秒鐘的思考時間,視線看向房間裏的衣櫃和牀底。不等她作出決定,牀底一個人影突然飛出,一隻有力的臂膀圈住她的腰,抱住撲落落一滾,兩個人都到了牀底下。
她猛地一喘息,差點驚叫,對方以極快的反應吻住她的嘴。
熟悉的氣息,迅疾的手法。
視線裏看到男人的髮色,她眸中的驚恐瞬間熄滅,星光熠熠的眼睛盯着面前的男人,似有幾分埋怨。
男人薄脣一咧,做了個手勢。
蘇星九微一點頭。
他的脣離開她,兩人極有默契地屏氣凝息。
針落可聞的靜謐,可以判斷這個人顯然是訓練有素的特工級別。近兩分鐘的安靜,那人才有動作,動作極輕,以蘇星九的水平只能判斷出那人在房間裏。她看向池弈驍,他的眼睛在轉動。
這男人能斷出那個人所在的方位。
她心裏想着,不禁又對池弈驍的可怕程度有了個認識。
很久,蘇星九聽到一個輕微的響動,那個人出了房間。她略鬆了口氣,纔剛喘兩口氣,抱着她的男人又是剛剛的手勢。
那人回來了!
奸詐!
這一次,蘇星九憋得差點暈過去,才熬到那個人再次走出門。她像只驚弓之鳥,趴在池弈驍身上一動不動。鬼知道那個人還會不會回來第三次。
男人的大手撫着她後腦,輕輕地揉,他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身下,薄脣覆上她的,吻得認真熱烈。
很奇異的感覺。
她來做賊撞上池弈驍,撞出小別勝新婚的偷情之感來……太詭異了!
直到他柔軟的髮絲磨着她下巴,鎖骨上傳來被咬的輕微疼痛,蘇星九纔在他硬邦邦的胳膊上掐了一把。感覺到他在低笑,她推他。
安靜的別墅裏冷不丁傳出一聲貓叫。
蘇星九杯弓蛇影,下意識地抓住池弈驍的上衣,臉埋在他胸口,又一次屏住呼吸。男人健碩的胸膛輕輕震動,對她的反應很是滿意,又在她眼睛上落下一吻。藉着漏進來的月光,她看到男人的脣型,那是一個“乖”字。
不想再在這裏多待,她從牀底摸出,小心翼翼地開了保險箱。打開櫃門的時候她纔想到,剛剛那個緊急的情況下,池弈驍從牀底鑽出把她帶過去居然還不忘關上這扇櫃門,這一氣呵成的嚴密思慮和神鬼莫測的利落動作,也太恐怖了吧!
這次,蘇星九不再犯二了,凝神開箱,在一個紅色的小軟布包裏看到了那個翡翠墜子。她拿出墜子,把軟布包放回去,心裏落下一塊大石頭。
有池弈驍在這個房間裏,她有莫名的安全感——他會幫她的。
這個認知出於直覺,無法解釋,總之就是這樣。
有他在,蘇星九比進來的時候更輕鬆,僅繞過兩處紅外線報警儀就出了軍區大院。池弈驍在左手上按了一下,帶着她往一處林子走,七拐八拐,沒一會就到了馬路上。一輛車停在那裏。
他帶她上車,二話不說就開始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