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狼組織也越來越壯大。
但獨狼的總部依然設在薩拉查先生選擇的舊址,藍海北部一個不起眼的國家——意黎。意黎只有一百萬左右的人口,且隨着獨狼總部的入駐,這個國家慢慢變得不那麼太平,因而人口外遷數量大。
現在,意黎只剩下幾十萬人口,有不少人依靠給獨狼做事過活。
薩拉查先生當年選擇這裏作爲獨狼總部,想必也有這樣的打算——把一個小國慢慢侵蝕成爲獨狼的專有地盤。
意黎的政府名存實亡,加上獨狼優待意黎的人民,這個國家在政治發展上顯露出一種死氣沉沉的意味——政府通常不管事,人民遇到難題甚至經常性求助獨狼。獨狼爲維持平衡,也會插手管事,卻不會管所有的事。一部分的難題丟回給意黎政府,意黎政府就靠這些獨狼丟回來的“皮球”展現存在感。
從池弈驍接掌獨狼以來,意黎總部從沒有出過大事。他還把一部分的軍火以低於市場價的價格供應給意黎國防部,明裏暗裏都是把意黎的國防當成獨狼最外層的屏障用。
雙方都樂得自在。
國防部還給池弈驍開設專屬通道,每次他回到意黎總部都不需要經過普通的機場民航通道,而是有專用通道,他的私人飛機可以直接落在國防部爲他建的專用停機坪上,諸如此類特殊待遇,不勝列舉。意黎政府把這些“特殊待遇”視爲“貨款”——即使以一半市場價供應軍火,意黎政府也出不起那麼多錢。
然而意黎政府的“好意”卻沒有百分百傳達給池弈驍。
他很少到獨狼總部。
池弈驍從薩拉查先生手裏接手獨狼後,一直以“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姿態存在。有時他會出現在某個分部的會議室,有時則冷不丁在心懷鬼胎的屬下面前出現戳破他們的謀劃,有時甚至還會出現在某輛運輸車上。
神出鬼沒的行蹤使獨狼裏任何一個動小心思的人都得百萬分謹慎,被抓現行就得交待一條命。這也是池弈驍取得威信的手段之一。
這次他回到總部是臨時決定,直到私人飛機在專用停機坪上站穩腳跟,意黎政府才收到獨狼主回總部的消息。等政府的人趕到,池弈驍已經坐在獨狼總部大樓的辦公室裏。
視頻裏那個面色蒼白的男人沒有敲門就打開門走進來,他過於白皙的皮膚和沒有血色的嘴脣讓他看起來有幾分陰沉,但臉上大大的笑容中和了這種陰沉,男人張開雙臂,欣喜地說“驍,你一年多都沒有回到總部了。”
池弈驍微微咧開個笑容,“嗯,信息庫準備好了?”
“這麼着急?”男人訝然,“現在就要開始?”
“現在。”池弈驍點頭,隨即站起身,“開啓最高權限的搜索篩查。”
獨狼的信息庫在地下五層,從專用直梯往下有一條科技感極強的密封通道,通道盡頭是一扇六邊形的門,門口有兩條機器狗,在兩人近身時開啓掃描模式,約五秒鐘時間,門被打開。
“驍,我新做的機器狗,五秒鐘應答。怎麼樣?”
“骨骼架構和dna數據,沒有人可以騙過它們,除非本人到場。”男人語氣頗爲自傲,“要說這些東西,你見過我做的,就再也看不上別人的了。”
“確實。”
池弈驍來到控制室,四周圍都是巨大的屏幕,不斷滾動播放信息的蒐集、錄入和整理。獨狼作爲運輸大鱷,每天都在全世界範圍內開展數不清的業務,這些業務經由各地分支錄入信息,彙集到總部,內容包括運輸路線、涉及金額、辦事人員、主管部門等等。
而比較特殊的一點是,這些信息並不都是文字,業務開展時遇到的各種各樣的人的面部信息也同樣會被錄入。
擄走蘇星九的人如果目標是池弈驍,一定跟獨狼有所接觸。
那白臉男人在主機上一邊操作一邊說,“開啓最高權限篩查後,結束以前都只能支持五級以下的信息搜索。”
“嗯。”池弈驍上前錄入指紋和虹膜信息,“用最高速度篩查。”
白臉男人把所有程序都走完,這才雙手抱胸看向池弈驍,“現在可以說說了?你這麼大動靜到底是爲什麼?”
“他去過陽光福利院,在薩拉查先生之前,詢問一個姓池的孤兒。”
“有這樣的人?”白臉男人思索道,“可你的身世沒有疑慮,他可能的身份會是誰?你問過唐家人嗎?”
“沒必要。”池弈驍盯着屏幕上已經開啓的篩查程序。
唐家在c國雖然樹大根深,有些叱吒風雲的意味,但在獨狼所涉及的領域,唐家只是一塊金光閃閃的肥肉,被盯上的可能性不大。另外,唐震先在c國也是數一數二的商場老手,如果有人打他的主意,恐怕算盤珠子沒撥好,就能給反殺了。
那個人的目的不會是唐家。
白臉男人看他神情寡淡,輕輕一笑,“你這次在c國停留這麼久的時間,還沒跟唐家人和好?”
“和好?”池弈驍的嘴角勾起笑容,“有什麼事需要和好麼?”
白臉男人聳了聳肩,“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那你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麼?”池弈驍瞥了他一眼,轉身往外走,“火紅,有些事情不需要佔據你的注意力,天天和機器芯片打交道,應該留不出太多時間了吧?”
火紅頗顯無奈地撇嘴,“你看你,每次提到都這樣。你這個脾氣,以後怎麼辦好?我是不是這輩子都見不到我的嫂子了?”
直梯裏,火紅還在說,“聽說c國有不少漂亮的東方美人,你這次去有沒有……嗯?豔遇?”
“我需要豔遇?”
“驍爺,可別太自信了。你平時碰到的那些女人,我們都知道是什麼樣的情況。要真是論感情,論真感情,就算你是獨狼主,也不一定碰得上。”
池弈驍聽着,驀地就想起那年蘇星九一邊喫披薩一邊坐在自己腿上,她說如果不是她敏銳又腦袋瓜靈光,就要放棄追他了。
如果她那時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獨狼主會是什麼表情?
像第一次去薩拉查先生的古堡那樣,望着狼頭扮鬼臉麼?
念及此,池弈驍心中苦澀。
十天了,她到底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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