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垂着耳朵，趴在年九九懷裏，眼巴巴地看着她。
通常無暇做出這個表情，都是有事相求的節奏。
年九九看了看還在客廳裏談笑風生的幾個人，知道無暇爲什麼會這樣。
往日這個時候，老夫人都會開始親自看着無暇喫中午飯了。
“你是不是餓了呀？”
年九九抓起無暇的兩個爪子，盯着它那有些委屈的臉。
“汪！”
“好吧，我先帶你去吃了，老夫人肯定不捨得餓着你的，應該早就讓人準備好了。”
以老夫人對無暇的寵愛，它喫的伙食可真是“狗上狗”的待遇了。
什麼谷飼和牛、什麼深海的三文魚、什麼草原空運過來的羔羊肉，跟不要錢似的往顧家運，價格不重要，重要的是新鮮。
更別提多少有機蔬菜了，爲無暇準備狗食的廚師，據說都是經過了培訓和認證的。
因爲平時不需要年九九餵食，她還沒親眼看過無暇的狗食長什麼樣。
年九九和無暇興沖沖地趕到廚房，衆人正忙碌地準備着中午和王氏一家的“便餐”。
見到年九九出現，廚房的傭人們知道她是來幹什麼的，忙指向另一張餐檯：
“無暇的伙食已經準備好了，年小姐你看。”
“好……”
這真的是狗食嗎？
年九九印象中，狗食都是黏糊糊的一團，就算無暇喫的食材比較高級……
也不用擺盤擺得這麼精美吧，這難不成是要去參加米其林評選？
她正想把無暇抱起來，又有一個人慢悠悠地走進了廚房。
“蘇夫人。”
蘇如意掩着鼻子，擋住油煙味，站在了餐檯旁，瞪了無暇和年九九一眼。
不怪她心懷怨恨，老夫人寧願要這隻狗，也不願讓她住進來，她怎麼能不怨？
她現在本來就容易餓，又爲了保持身材不敢多喫，這一大早起來說了半天話，早就腹內空空了。
這些餐食這麼精美，難道是給年九九這個下人喫的？
蘇如意不屑地嗤了一聲，就想搶過年九九面前的餐盤。
“哎，蘇夫人，你……”
年九九還沒來得及阻止，蘇如意已經夾起一筷子魚肉，塞進了嘴裏。
只是……
“噗！”
蘇如意很快地把肉吐了出來，惱怒地指着年九九：
“你喫的這都是什麼玩意？一點油鹽都沒有！是人喫的嗎？”
“本……本來就不是啊，蘇夫人，這個……”
年九九很尷尬，誰讓蘇如意完全無視她說的話呢，又沒人跟她搶，她還倒打一耙……
“是無暇喫的。”
“你！你說什麼？！”
蘇如意氣急敗壞，她竟然吃了狗食？
區區一隻狗，居然喫得比她喫得還好？
“好啊，我讓你喫！”
蘇如意伸手，將桌面上所有的盤子砸到了地上，才拍拍手離開。
她就不信，老夫人還能爲了一頓狗食找她的麻煩？
“嗚汪！嗚汪……”
白玉無瑕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午餐變成了地上的髒污，不由委屈地叫喚起來。
其他傭人面面相覷地看着這一幕，最終只能無語地上前收拾。
“年小姐，你別急，我們這就幫無暇重新做一份。”
年九九看着大家無奈的表情，也知道爲什麼：
老夫人不可能真的爲了這件事大動干戈的，最後反倒更得罪了蘇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