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皆是不可思議地打量着年九九，覺得她簡直是在說天方夜譚。
就憑她區區一個奴隸，也能想出只有飽讀數算之術才能學會的計算方法？
公子瀛還未出聲，暗一已經嘲諷地開口：
“哦？真沒想到，少主還收了一個天才做奴隸，不知九兒可否爲我和少主演示一下，如何計算？”
年九九斜乜了暗一一眼，她倒不在意他看不起自己，她更在意的是，自己這套方法，在這個時代是不是很驚世駭俗？
想了想，她還是在地上畫了幾個符號。
“這是一，這是二，這是三……”
暗一瞥了一眼，一是一劃，二是兩劃，不由不屑：
照九兒這麼畫下去，七**十豈不是應該畫到不夠地方畫了？
誰知，暗一的嗤笑還沒出口，年九九的筆劃就變化起來。
他漸漸皺起了眉頭，因爲他開始看不懂了。
公子瀛卻忍不住上前兩步，打量着年九九畫下的符號：
有意思，有意思……
如果按她這樣的畫法來計算，那果然是可以記下許多數字。
可她所說的計算方法，又是如何實現？
等年九九畫完一到十，又跟他們說了個位、十位、百位之後，公子瀛徹底愣住了，而暗一已經目瞪口呆，完全沒聽懂年九九說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些真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公子瀛一點也不相信了。
別說年九九隻是個奴隸，從來沒受過任何教育，大字不認識一個，哪怕是那些天天捧着書簡苦讀的貴族們，也沒幾個能懂數算的。
九兒再天才，也不可能！
除非她真的被妖魔附身了。
年九九小心翼翼地偷瞄了公子瀛一眼，心中猜到他們在想些什麼。
但年九九還沒傻到跟時人的妖魔觀念做鬥爭，所以她乾咳了一聲，低聲道：
“這是我有一天晚上，做夢時，一個白鬍子老頭告訴我的。”
“白鬍子老頭？”
公子瀛皺眉，莫非是哪位傳說中的上古神仙？
神仙爲何只傳給九兒，不傳給他，難道九兒是什麼命定之人？
暗一鬆了一口氣：
“我就說嘛。”
輸給一個奴隸，讓他覺得自己實在太丟臉了。
但有什麼神祕力量的幫助，那就不同了。
也許是神仙對這小奴隸格外開恩，點化了她呢！
“是什麼時候的事？”
公子瀛並未完全相信，盯着年九九的全部表情，想看出她到底是不是在說謊。
“就是……醒過來之後，全都忘了的那天晚上。”
年九九掐指一算，覺得這個時機恰好。
果然公子瀛陷入了沉思，全都忘了的晚上，那不就是……
他在趙國的府邸被人縱火，九兒將他救出的那個晚上？
那天晚上，他和九兒睡在同一個茅屋，他還中毒了……
說不定神仙原本想傳授於他，只是他恰好昏了過去，又或者是神仙褒獎九兒救主有功，賜予她一身本事，好讓她好好幫助自己的。
想到這裏，公子瀛心裏舒坦多了。
“既是上天賜予的本領，你便好好收着吧。”
“是。”
年九九隻做順從狀。
此時一名暗衛走了過來，手中還捧着一隻鳥：
“少主，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