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日，這個消息便傳遍了整座小城。
許多百姓都很好奇，水文公的真面目到底是什麼樣。
他不過是派出了一個徒弟，販賣最廉價的豆漿，便能賺得盆滿鉢滿，不愧是諸國之中最爲聞名的大商戶。
年九九聽到這些傳聞，卻是嘆氣。
明明是她想出來的主意，怎麼都成了水文公的功勞了。
公子瀛看着她那副樣子，不由搖頭：
這小氣的小奴隸！
既不捨得她的刀幣，現在還不捨得一個名頭，就連別人稱讚水文公的本領，都能讓她如此憂愁！
“九兒明日還想去販賣豆漿嗎？”
公子瀛敲了敲年九九的腦袋，覺得越敲越順手。
愁眉苦臉的年九九，捂着自己的腦袋，深刻地搖了搖頭。
公子瀛當然希望自己去了。
他什麼都不用幹，只需剝削自己這個可憐的勞動力，就能得到金錢。
而她，則傻乎乎地在賣豆漿，費盡力氣，賺回來的錢幾乎全都上交了！
簡直是賣了自己還給別人吆喝！
“也好。”
公子瀛點點頭。
他可不在意那點錢，經過今日之事，他覺得市井真是十分混亂。
他又不可能每次都跟着九兒一起去，再遇到此事，豈不是自找麻煩？
“看來九兒是放棄行商一事了？”
公子瀛笑道。
他覺得，年九九遇到這種挫折，肯定就放棄了。
又不是什麼好玩的事，還不如留下給自己做姬妾來得划算。
年九九搖了搖頭，瞥了幸災樂禍的公子瀛一眼，徑自到外頭拿樹枝在泥地上比劃了。
又在算數了？
現在他有空坐下來一想，才發現今日坐的馬車，似乎要比之前坐過的都安穩柔和許多，難道是九兒昨日改造的成果？
……
“少主！”
年九九算了半天，終於重振旗鼓了。
“嗯？”
公子瀛狐疑地擡起眉頭，她又想出了什麼鬼主意？
不知不覺間，公子瀛已經習慣了這個小奴，天天想出各種亂七八糟的主意來。
“少主以水文公的名義，行走於諸國之間，萬一有達官貴人邀請你作客怎麼辦？”
“我在趙國多年，並沒有那麼多人識得我的面目。”
公子瀛不以爲意。
年九九卻一拍掌心：
“那就太好了！”
“你又想做什麼？”
“少主，我已想出一個主意，既可以跟着少主在各地走動，不受地點限制，又不用再去市井之中，免得少主爲難……”
年九九看得出來，公子瀛並不喜歡去市井之中，今天純粹是爲了她。
至於是怕她跑了，還是好奇又正好免得她惹出什麼禍事，恐怕連公子瀛自己也說不清。
“說來聽聽？”
公子瀛也不知爲何，對她這一個接一個胡鬧似的主意，竟然還都聽了進去。
也許是因爲，九兒提出的主意，其實並不是很胡鬧？
他正不確定地想着，就聽九兒振振有詞：
“我可以組建一個歌舞團，跟着水文公各處去，水文公名頭大，達官貴人邀請你的時候，我的歌舞團就可以去表演……”
等等，且不說什麼是歌舞團，聽這小奴的意思，是要先利用他來打開市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