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呢？”
宮婢對視了一眼，這九夫人未免也太不懂規矩了。
太子殿下在這裏守了她幾天，她一醒來就問太子的去向。
原本作爲姬妾，就沒有權力追問太子的去向，只能是太子高興來就來，高興不來就不來的。
可眼下這九夫人正是太子心尖尖上的人，她們也不敢得罪，只好低着頭：
“奴婢們不知道太子殿下去了哪裏。”
“太……”
年九九立刻反應過來了。
魏太子已經死了，公子瀛的真正身份又是魏王后的兒子，而且魏王有愧於他和他的母親，讓他做太子也很正常。
“九兒在找我？”
正說話間，公子瀛又推門進來了。
兩名宮婢暗自咋舌，太子殿下不僅沒有責怪九夫人打聽他的去向，反倒言語之間盡是寵愛。
年九九掙扎着坐起，看着公子瀛：
“公子原來已經是太子了。”
“嗯，你之前迷迷糊糊的，我就沒告訴你。”
公子瀛很自然地向年九九解釋。
宮婢們是頭也不敢再擡起，生怕又聽見了什麼不像話的內容。
“你們先下去吧。”
好在公子瀛也察覺到宮婢們的不自在，將她們遣走之後，才一臉正經地看向年九九。
年九九被他看得頭皮都發麻了：
“公子……太子，你看什麼呢？”
“九兒，這次你捨身回來救我，我不會忘記你的。”
姬文瀛鄭重地對年九九說。
這話聽得年九九十分不自在，有什麼好不忘記的，他想做什麼？
“幾日後，父王就要爲我這新任的太子選姬妾了，到時候，我想冊封你爲夫人。”
夫人，難怪剛纔那兩名宮婢叫她九夫人。
等等，夫人不也是姬妾中的一員，只是等級比較高而已。
“公子，我還是喜歡你叫我九大家。”
年九九思考了一會，也很認真地回答公子瀛。
她這便是在拒絕公子瀛了。
公子瀛臉色一沉：
“九兒，你不要鬧。”
就算年九九去除了臉上的黑印，也遠遠算不上天姿國色，難道自己封她爲夫人，還不能讓她滿意嗎？
若不是自己對她實在難捨難分，而在那種情況下，她又捨生忘死地回來救他，公子瀛也很難說服父王和其他人，封年九九爲夫人。
“我沒有鬧，公子，既然你已經平安無事了，我也可以離開了。”
年九九嘆了一口氣，知道跟公子瀛討論這種事情，是絕對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
公子瀛皺起眉頭，難道他猜錯了？
他當初認爲年九九想要逃走，所以終於找機會把她趕走。
可年九九又非要回來救他，還爲此受傷。
那應當是極其情深義重了，可現在……
她又不願意做他的夫人？
“你不願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你，你的傷還未好，先不要胡思亂想。”
公子瀛把年九九按回被褥裏，滿心不解地走出了殿門。
暗一正勤勤懇懇地守在門口，公子瀛看了他幾眼。
看得暗一終於不得不開口：
“少主，您有什麼想問？”
“剛纔的話，你都聽見了？”
“……聽見了。”
暗一心裏委屈，爲什麼總要我聽見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