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如果我不在程澄澄身旁,程澄澄還真的會做出不少非常極端的事。

    她對待屬下的態度,和我全然不同。

    若這段時期不是我阻攔,恐怕遭她消滅的手下不下上百人。

    這真是個狠人。

    我還想着有空就回去一趟,回去看看孩子,看看賀蘭婷幾天,但我真的怕我一離開,程澄澄就在這邊大開殺戒。

    人世間總是有意外,很多很多的意外,想讓手下辦事不出任何的一絲絲紕漏,不出任何的一絲絲錯誤,幾乎是不可能,但這兩天的兩次意外,都非常的大問題。

    前一個關乎到小命,現在這個是本不該出現的錯誤,卻就這麼活生生的整出來了。

    望着程澄澄珍若生命的花草全都成了一片垃圾廢墟,我深呼吸一下,嘆氣,走到程澄澄的身旁,看着她。

    她側臉過來看了看我,說道:“這次,不要再攔着我。”

    聲音雖平靜,但聽得出來她的憤怒。

    我說道:“程澄澄,人家不是故意的,他們肯定不是故意,只是一個意外。”

    她說道:“哪有那麼多意外?”

    我說道:“你意思是他們故意的嗎,他們肯定不是故意啊。”

    她說道:“是故意罪加一等,不是故意,也是犯錯。”

    我說道:“唉,有時候我幫他們向你求饒多了,你也煩我。但,沒必要爲了花花草草去殺人,真的。可以殺敵人,但對於自己的部下,怎麼能爲了花草做掉他們。他們雖然是工程隊的,但每次打仗,需要他們的時候,工程隊哪一次不是衝在最前線呢?像上次,那……”

    我還沒說完,她打斷我的話:“閉嘴!”

    說完,冷冷的掃了我一眼。

    我說道:“這樣子吧,我讓他們抓緊時間用最快的速度建起來你的農場,然後你的這些花花草草,我都給你弄來,加倍給你做好,行嗎。”

    她說道:“我說閉嘴!”

    她已經相當的不耐煩。

    她說道:“再說話,我殺完他們。”

    這麼說,他們有救了。

    程澄澄走到他們面前,他們看都不敢看程澄澄,都低着頭,有的還在戰慄發抖。

    程澄澄掃視一眼後,離開了。

    我走到他們面前,他們對我感恩戴德的磕頭感謝,我說道:“用最快的速度,把農場搞起來。”

    他們趕緊說是。

    我跟着程澄澄過去了。

    程澄澄看了我一眼:“別跟着我。”

    我說道:“你去哪。”

    她說道:“這裏讓人心煩,離開幾天。”

    我問:“離開?離開去哪?”

    她說道:“不告訴你。”

    我拉住了她的手:“我是擔心你啊,你是敵人重要的目標,最爲重要的目標,你去哪兒,都要保證自身的安全啊。否則,你一出去萬一出事,死了的話,怎麼辦,我們可就全都完了。”

    她說道:“死就死了,怎樣?”

    我說道:“我知道你不不怕死,但你不珍惜你自己的生命,也要珍惜我們的啊。”

    “你們生命關我什麼事。”

    她看着我,意味深長的目光。

    我說道:“當然關我的事啊。”

    她說道:“你現在開始管我啊,什麼事都開始管我了。”

    我急忙鬆開她的手,我可不想惹她發怒:“不敢。”

    她轉身便走。

    我沒有再追。

    我讓阿楠盯着她的動態。

    晚上,阿楠來告訴我,程澄澄坐船離開了。

    我問道:“去哪。”

    阿楠說道:“不知道。”

    好吧,不知道。

    我說道:“可能出去散心幾天。”

    阿楠說道:“她這人,需要散心嗎。”

    在我們心中,程澄澄就不是個人,是凌駕於一切的鬼神,甚至凌駕於鬼神之上。

    我說道:“再怎麼說,她也是個肉身,自己喜愛的花花草草一時間毀於一旦,心裏還是挺堵的吧。”

    阿楠說道:“那咱們現在該怎麼做。”

    我說道:“沒事,先這麼看着,她出去幾天應該會回來的吧。”

    這幾天,我們和楊志剛的協議開始履行,楊志剛回去了。

    詹映雪的工地如火如荼的進行,因爲不允許他們另外找施工隊,施工隊都是我們的自己施工隊在做,人是我們的,機器是我們的,錢也是我們賺的,這樣一來,他們想要在這邊搞什麼不合格的建築,對我們有害的建築,可就搞不起來了。

    我打電話給賀蘭婷,說我想回去幾天,賀蘭婷說她沒空,她和黑明珠還堅守在第一線,包圍了搶劫犯嫌疑人,但一直都沒有動手進去抓人,只是互相對峙着,想要讓對方在撐不下去之後,能自己出來投降。

    高曉寧也沒消息,這段時間,我閒着也是閒着,行吧,我想了想,給薛明媚打了個電話。

    我問薛明媚最近怎麼樣。

    她說在治療當中。

    我說道:“這幾天我去看看你。”

    她說道:“別來!你來我馬上不治療。”

    我說道:“你什麼意思?”

    她說道:“我和你說過了,我醜的時候,誰也不想讓看到。”

    我說道:“然後呢,你男朋友也沒去?”

    她說道:“誰都沒來。”

    我說道:“唉,姐姐啊,你這又是何苦呢。”

    她說道:“女人,永遠都想着美的,我希望在你們心中,我永遠是那個最美的,薛明媚。”

    我說道:“我說句難聽的話,假如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我自己心裏也愧疚。”

    她說道:“你該做都做了,對我那麼好,我心裏感激,治得好治不好,都是命,你沒什麼可愧疚。你來這裏是幹嘛?是來送我嗎。”

    我說道:“不是,我只是說去看看你,陪伴陪伴你。”

    她說道:“我比你想象中的要堅強,放心了,你知道我是個怎麼樣的人,好好過你的日子,過段時間,等我治好了,你可以來。”

    我說道:“行吧,好好治療,早日恢復。”

    那邊,她已經掛了電話。

    還想着抽空出來去看看薛明媚,這麼聽來,她根本都不需要我去看,我想安慰她,都沒能安慰她,她也不需要安慰,我知道她堅強,但如果真的無緣能見,我心裏也會愧疚萬分,在她生病治療,最需要陪伴的時候,我沒能在她身旁陪伴照顧。

    不過她也真的是,她就不要我去見。

    她害怕讓我看到她醜的樣子,可能現在,已經化療弄得骨瘦如柴,不成人樣。

    好吧,我也能理解,女人,都是愛美的,都想要留給別人心中的印象是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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