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智慧離開後,我自己坐在那邊,喝着雞尾酒,看着沙灘上有人在跳舞唱歌,好不快活。

    我們那邊,跟這邊比起來還是比不了啊,這邊更大,更繁華,人更多,旅遊設施設備更加齊全。

    不過,我們的優勢也很明顯,我們的優勢便是距離周邊幾個國家都很近,開車或者坐船很快都能到達。

    而這邊,要坐好多個小時的飛機。

    手機響了。

    朱麗花打來的。

    問我高曉寧有沒有聯繫過我。

    我說道:“沒有。”

    朱麗花說道:“人跑了,你們不着急嗎。”

    我說道:“着急有什麼用呢,我們派人找,也找不到了啊。”

    她說道:“她應該不會是這種人啊。”

    我說道:“我心裏也這麼想,但,目前沒找到人之前,我們也沒法知道她到底是自己跑了,還是出什麼事了。”

    朱麗花說道:“我以爲她會聯繫你。”

    我說道:“什麼意思?”

    朱麗花說道:“她和你關係那麼鐵,那麼好,如果真的逃走了,她會告訴你,會聯繫你,會通知你吧。如果沒有,那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有沒有想過?”

    對啊。

    高曉寧和我這麼要好,說她突然逃跑,置我於不顧,讓我去頂雷,她不會是這樣子的人。

    難道真的是出事了?

    但是出了什麼事,我們也不知道。

    我說道:“你提醒了我了,我最近都忙得焦頭爛額,沒有想過這些東西,我讓賀蘭婷繼續找。希望她不會出什麼事吧。”

    但願,高曉寧不會出什麼事。

    就在打着電話時,遠處有個貌似熟悉的高挑的女孩背影,隱隱約約出現在遠處的步行街街道人羣中。

    那個白色T恤牛仔褲的女孩?

    誰?

    好像是梁語文。

    走路的樣子像是梁語文。

    如果是其他人,我可能沒有那麼激動,但是如果是梁語文,那可是我一直愧疚,一直在尋找的梁語文啊。

    我對朱麗花說道:“花姐,先不和你說,我這邊有點事。”

    她問我:“什麼事?”

    我說道:“好像看見了一個熟人,朋友。先這樣。”

    我掛了電話,馬上跟了過去。

    但是,跟着跟着,就不見了人。

    這條街實在是太多太多人了。

    怎麼可能見。

    在那裏兜了幾圈,都沒有再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

    難道我出現了幻覺?

    兜了好幾圈後,我有些累了,坐在路邊的長椅休息。

    手機一直響着,到現在我才發覺,拿起來看時,好幾個未接電話。

    都是柳智慧給我打來的。

    她問我:“你幹嘛了,沒事吧。”

    我說道:“哦哦,沒什麼,就是看到了,好像一個我以前的前女友。”

    她問我道:“前女友?”

    我說道:“你在哪,見面說。”

    她說道:“剛纔喫東西這兒。”

    我過去了。

    坐下來後,我對柳智慧說了我可能遇到了梁語文的事。

    柳智慧聽後,說道:“前女友?”

    我說道:“對,我很愛她,當然,她當時也很愛我的前女友。假如沒有那些意外,可能我的人生不會是這樣子。”

    柳智慧說道:“我幫你從這邊儘量調監控出來,到時候你看一看,好吧。儘量幫你找到。”

    我說道:“好。謝謝你了。”

    她問我道:“餘情未了嗎。”

    我說道:“永遠了不了,你知道,我是個,多情的人。”

    柳智慧點頭。

    我說道:“但我這趟來,真是爲了你而來,不是爲了其他人,我,我不知道你。”

    正說話間,她手機又響了,她接了,然後對我說道:“酒店出點事,我先過去一下。”

    我問道:“又怎麼了啊。”

    她說道:“有幾個客人,喝醉了打人。”

    我說道:“這種事,讓保安扔出去就行了,保安幹嘛的。”

    她說道:“幾個人中,有些是當地的人,當地的有錢的人惹不得,他們和警察有關係。”

    我說道:“靠,真麻煩,過去看看。”

    我隨着和她去了酒店那邊,一小撮客人,喝酒了後因爲手機不見,藉着酒勁大鬧特鬧。

    柳智慧讓人去道歉了,並且表示賠償,他們還嚷嚷要賠十倍,柳智慧說賠。

    我當時就急了:“你幹嘛呢?”

    柳智慧說道:“忍了。人在異鄉,凡事都要忍。我初來乍到,對這邊的人和事,還是處於一個陌生的階段,假如我現在爲一點小事和別人爭,鬧起來打起來,無論贏還是輸,都是我這邊更喫虧。”

    這話倒是的確如此。

    我說道:“乾脆,你回到我們那邊去算了,我不欺負你,沒人敢欺負你。”

    她說道:“你們也一直在夾縫中求生存,和不少敵人鬥,我也看在眼中。出來外邊,誰人沒喫過虧,誰人不忍過氣。你先回去休息,我這邊處理完了,我再去和你聊聊。”

    我說道:“讓他們去處理不就行了。”

    她說道:“怕他們處理不好,打起來就麻煩了。”

    我說道:“好吧。”

    我先去外邊坐了一會兒,就在那條步行街上,我覺得,我有可能還會遇到那個背影神似梁語文的女孩。

    坐到了十二點多,都沒什麼人了,我纔回去了酒店,洗澡後躺了一會兒,不知什麼時候,就暈暈沉沉睡了過去。

    於是,做了個夢。

    做了個,讓我恐怖的噩夢。

    步行街人羣中,我找到了神似梁語文背影的那個女孩,看到她在人羣中走着,我追了上去。

    一直追了好多條街,到了山崖邊,我才追到了她。

    我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梁語文,是你麼?”

    她站住了。

    遲遲不回頭,也不說話。

    我說道:“你怎麼走了那麼久也不聯繫我,讓我找你找得好苦好苦你知道嗎。”

    她哭了,聲音就是她,抽泣着:“我,我沒臉見人,沒臉見你。”

    我說道:“真的是你。語文,我找你找得好苦,好苦,你知道嗎。”

    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把她身體轉過來了。

    但,那張已經被毀了面目全非的臉,把我給徹底給嚇到了,臉部已經變形,皮膚像是被油炸出來一樣的東西,讓我驚恐的後退幾步。

    梁語文走過來:“我很醜是嗎。”

    我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好,被嚇得心裏堵住,恐懼她這張臉,更心疼她這張臉,各種滋味涌上心頭,便,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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