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一個人喝了半瓶多的洋酒,有點暈暈的。

    擡起頭看看天空,天空清澈明亮,月光的照射下,能看到天空的雲彩。

    我的心空空的。

    爲何會空空的。

    柳智慧來了,走到了我身旁,坐下來。

    她拿着一個杯子,也倒酒了後,喝了起來。

    我笑笑,傻傻的笑笑。

    柳智慧問我:“不回去了嗎。”

    我說道:“暫時先待兩三天吧。”

    她說道:“想知道她多點情況,對嗎。”

    我說道:“我想問你,爲什麼我會心裏空空的。找到了她,知道她沒有醜,也有了男朋友,生活平靜幸福,爲什麼我卻非常的難受,難道是我的佔有慾嗎。”

    她說道:“和這個有關,和這個無關。”

    我說:“什麼意思哦。”

    她說道:“找到了人,知道了她沒事,心裏本來踏實,放下了纔對,你還會心裏不舒服,因爲,她讓你回憶起了曾經幸福過往,想到如果不是因爲她出事,你和她原本會幸福的生活着,無奈世事無常,你們分開了,各走各路,你憂傷是因爲不捨得和她在一起的那段幸福時光,還會自責你自己。”

    我沉默。

    默默喝着酒。

    柳智慧說道:“別喝了,再喝就醉了。再多待幾天也好,我想着讓你幫我給珍妮帶點東西。”

    我問道:“帶什麼啊。”

    柳智慧說道:“一些小玩具,芭比娃娃什麼的,她一定很喜歡,我還沒空去買。”

    我說道:“那個,國內也有吧。”

    她說道:“我送的能一樣嗎。”

    我說道:“好吧,連你也開始人情世故,變得感性起來。”

    她說道:“血肉之身,誰沒有七情六慾,你以爲都是你的程澄澄。”

    我說道:“別這麼說她,她其實,其實也有感情的。但就是,就是有點怪而已。”

    柳智慧說道:“你不好好看着她守着她,哪天她保不準會做點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出來,把你們都給害了。”

    我問道:“例如。”

    她說道:“還用舉例嗎?以前她幹什麼?”

    我點頭。

    接着,我問:“你說這梁語文,心裏會想什麼?”

    她說道:“想你。”

    我說道:“別開玩笑。”

    她說道:“就是這樣。”

    我問道:“怎樣。”

    她說道:“放不下啊,想你啊,不然怎麼還會剛纔走過去了還回來見你。”

    我說道:“哦,是吧。突然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

    她說道:“本來這些話是別人罵你的話纔是,但你既然都知道自己這樣,別人也不知怎麼說你了。”

    我靠在椅背上,擡着頭看着天空,點了一支菸,徐徐抽着。

    柳智慧問我道:“接下來怎麼打算?”

    我說道:“什麼怎麼打算。”

    她說道:“對她。”

    我說道:“今天跟了她一下,跟到了她上班的地方,她在一家外貿公司不懂做什麼,你幫我查一下。”

    柳智慧問:“你跟過去了?”

    我說道:“唉,她說不要再見面了,我就不甘心,就偷偷跟着去了,見她進了一家外貿公司的大樓,也不算大樓吧,反正就是一棟樓,後邊是住人的公寓。應該她就在那裏上班,工作。”

    柳智慧說道:“明天幫你查。”

    我說道:“她說她有男朋友了,年底要結婚了,讓我不要打擾她。我想呢,如果能幫她一點什麼,就儘量幫她一點什麼吧。”

    柳智慧說道:“還是放不下。”

    我說道:“我以前是真心的想和她成家,第一次有那麼強烈的念頭,成家的念頭。想要娶她,好好的過安穩的幸福日子。”

    柳智慧說道:“然後呢。”

    我說道:“什麼然後呢。然後這輩子就是這樣子平平過就好,簡單而幸福。”

    柳智慧說道:“這麼好的女人,娶到她是一種福分。”

    我說道:“誰知道事與願違,後邊發生了那些糟糕的事。太糟糕了。”

    柳智慧問我道:“那其他女人沒有讓你想要娶的了嗎。”

    我看着她。

    我說道:“想啊,都想。”

    她推了我一下:“睡覺。”

    柳智慧讓人查了一下,很快就查到了梁語文的一些資料。

    幾年前,她到了米國一年多後,進了一家主要做海上運輸的外貿公司,後來調到了這個島上,目前的職位是外派部的部長,收入什麼的都還不錯,而且在這邊和她男朋友首付了一百多萬買了一套靠海的價值五百多萬的小別墅,如她所說,在這邊離國內近一點,見親人什麼的都方便。

    而她確實有了男朋友,兩人處的還不錯,既然這般,我是再也不好再打擾她了。

    我再次訂了晚上的飛機。

    臨走之前,我到了她們公司大樓的門口,給她打了電話。

    她挺驚訝,我能拿到她號碼。

    她還是下來見了我。

    看着這張陌生而美麗的臉上的那雙熟悉的雙眼,我二話不說,拉着她的手就走。

    梁語文說道:“你,你幹嘛呢,我還在上班呀。”

    我說道:“跟我來。”

    拉着她到了海邊後,我打開一個戒指盒,拿着一枚鑽戒,戴在了她的手上。

    她打死不要戴,但是我抓着她的手,硬是給她戴了上去,戒指太大,一套就套上去了。

    梁語文不反抗了,舉起手指上的戒指看着我:“你是什麼意思?”

    我說道:“我知道你要結婚了,我不是在搶人老婆,我只是覺得,我這輩子欠你一枚戒指。”

    她一聽,眼淚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我說道:“原本我們早該如此,不是嗎。我求婚,給你戴上戒指,走進幸福的婚姻殿堂。你說得對,人都是要往前看,朝前走的。忘是不能忘,只是希望你想起我時,不是隻有悲傷而已。”

    她再也控制不住,撲在我懷裏抱着我,哭得稀里嘩啦。

    如我見她那般的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哭泣。

    我也抱住了她,手放在她的背上,輕輕的拍着:“好好的過好你的生活,有什麼事記得找我,知道嗎。”

    她不回我話,只是抽噎着。

    人世間,總是有那麼多的遺憾,人生下來,都是帶着遺憾過一輩子,然後帶着遺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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