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雪一點一點沉下去,如果我這時候離開,我還能跑。

    因爲我所在的雪地比較堅硬,我沒有陷入雪中。

    詹映雪則是不同,她沒法逃,她的腳深陷雪中:“你走啊,你在這裏,陪我死嗎!”

    她揮手,不讓我抓住她的手。

    我緊緊抓住了她的手:“別廢話!用力!”

    我用力的把她往回拉,她甩開不了我的手了,也用力的想要把腳拔出來。

    這他孃的,這時候這條路,也沒個人過來,如果我們的幾個手下跟着身後就好了。

    可誰知道在這種地方也能遇到這種危險呢。

    終於,腳下的雪在慢慢下沉之後,不堪重負,坍塌了下去。

    兩人迅速跟着雪塊往下掉,誰也不知道,我們會摔到哪兒。

    掉下下去的時候,她沒有叫,我也沒有叫,雖然兩人都害怕。

    撞到了下邊的另一堆雪上,然後我們兩滑落到了一個峭壁的裏側深坑中,深坑有七八米左右高。

    摔下去後,我先檢查了一下自己身體四肢,手腳,都沒事。

    然後馬上問詹映雪。

    她也沒事。

    她埋怨我道:“我都讓你走,你怎麼不走。陪我死呢。”

    我說道:“誰想到真的塌下來啊,再說那時候能走嗎,走了還是人嗎。”

    她說道:“你走了還能活,不走兩人都死。”

    我說道:“你又知道,那萬一我能把你拉出去呢,然後萬一這下邊是萬丈深淵,摔下來屍骨無存呢。當時誰能想那麼多。”

    她嘟嘟嘴:“不聽話!打屁股。”

    我隨手在她屁股上打了一下:“該打你屁股。”

    她羞道:“哎呀,討厭!不能亂碰我。”

    我說道:“這個狹窄的地方,想不碰到都難。”

    兩人在狹窄的石縫隙坑中,轉身都難。

    我們一下子就被困在了這兒,因爲這個深坑的兩側,全是光滑的冰層,沒法爬上去。

    我說道:“還不知道旁邊這層頂得住不住,萬一也坍塌下去,那我們真的會摔死了。”

    她說道:“應該是可以。”

    她敲了敲旁邊的冰層,裏邊是石壁。

    我說道:“別那麼用力,萬一只是冰層厚,石壁薄,塌了就沒命了。”

    眼下,救我們出去的最好的辦法,便是電話救援。

    讓手下們來,讓景區的管理員來,讓警察來。

    掏出手機打電話。

    沒想到的是,沒有信號。

    這個角落旮沓裏,竟然一點信號都沒有。

    哪怕只有一格,那都好啊。

    我問詹映雪。

    詹映雪看了後,也說她手機沒信號。

    這可難辦了。

    詹映雪看着石壁,頭頂,從這爬上去要八米左右高,我們沒有任何工具,爬不出去。

    也怕這石壁會塌出去。

    詹映雪問怎麼辦。

    我說道:“彆着急,等一會兒,可能會有信號的。”

    只是,等了有差不多五個小時,太陽都快下山了,一格信號都沒有。

    我兩就這麼坐在石壁裏邊,因爲太陽快下山,天越來越冷。

    詹映雪跺了跺腳。

    我們的人肯定在找我們,這個時候這個點,我們消失了那麼久,他們沒法聯繫上我們,一定在找我們。

    可他們誰會料到我們掉到這個地方來呢?

    有誰會想到我們掉到這裏來?

    詹映雪說道:“我們今晚要在這兒過夜了嗎。”

    我說道:“如果出不去,只能這樣子。”

    她嘆嘆氣。

    我安慰她道:“沒事的,我們一定得救,我們的人一定在找我們。”

    她說道:“可是他們找不到我們在這。”

    我說道:“他們是想不到,希望能從塌方處,知道我們掉落的位置後來查看,這樣子我們就有救。”

    她說道:“如果他們看不到找不到呢。”

    我說道:“那我們兩,凍死餓死。”

    她說道:“好吧。都是我,對不起你。”

    真是很有教養,這時候了,還不忘自我責怪,覺得她自己連累到了我。

    我說道:“你沒錯。”

    她說道:“如果不是我叫你出來陪着我玩,帶着我旅遊,如果不是我把相機扔到這兒,你來救我,你也不這樣。和我掉進了這個坑裏。”

    就衝詹映雪雪塊塌方之前要把我推開叫我走,就衝她掉到這裏被困後還不忘自己自責把我帶入坑帶到了危險境地,我怎麼樣都該救她。

    至於她到底是好人,還是城府至深的壞人,我不知道。

    我現在暫且不知道。

    可現在無論如何,我都要伸手救她。

    如果是好人,我救得對,如果是壞人,到時候再對付。

    越來越冷,天漸漸黑了。

    我們坐在這裏邊,什麼也看不見。

    而天空依舊下雪,雪花不時飄下來,落在我們的身上,還有上邊崖壁的雪不停的落下來掉下來一塊一塊的。

    詹映雪拍掉身上的雪,對我說道:“我有點餓了,你呢。”

    我說道:“嗯,我也是。”

    她笑笑。

    我說道:“你還能笑得出來。”

    她說道:“我有喫的。”

    她笑着,從小包裏拿出來了餅乾,巧克力,還有一瓶脈動。

    我說道:“哎呀,早說嘛,讓我擔心着呢。”

    她說道:“這點餅乾,兩塊巧克力,還有水,夠我們撐過今晚吧。”

    我說道:“嗯,只要有水喝,其實都不會那麼容易死,我們可以喝雪。”

    她說好。

    兩人分食了餅乾和巧克力。

    我說道:“從來沒覺得餅乾和巧克力那麼好喫。”

    吃了後,再喝了一人一些飲料,飽了一些,也不口渴了。

    只是飲料沒多少,喝了就沒了。

    我倒是不擔心沒喫的,人沒有喫的,可以撐很多天,可如果沒有水,三天都撐不過去。

    不過,我有辦法。

    我把雪裝進了脈動瓶子裏,放進了衣服中,讓體溫將雪融化成水,就能喝了。

    詹映雪問我:“你幹嘛。”

    我說道:“把雪融化成水,我們就有水喝,只要有水,十天八天的死不了,我們獲救的機率就很大了。”

    她說道:“那不能喫雪嗎。雪也是水啊。”

    我說道:“不行,會凍傷你的嘴巴舌頭的。”

    她點點頭說道:“哦,你還懂這些。”

    我說道:“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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