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桌上的水果,拿着水果去榨了兩杯果汁。

    曾幾何時,我也那麼喜歡喝生榨果汁了,人和人,都是能被影響的。

    潛移默化。

    詹映雪每次和我約出去,都是喝果汁,自然而然的,我也形成了這個愛好。

    喝果汁,真是健康的吧。

    給了黑明珠一杯。

    我自己拿着自己那杯,喝了起來。

    黑明珠說道:“你沒說怎麼處理詹映雪。”

    我說道:“她不肯走。”

    她說道:“對,她爲了你,不願意離開。”

    我說道:“不願意離開,也得離開。我會和她好好說的,假如真不願意離開,那就只能強行讓她離開。”

    她說道:“好。”

    我說道:“你有想過假使一開戰失敗,你怎麼辦了嗎。”

    她說道:“想了。”

    我問道:“跟這塊地共存亡?”

    她說道:“你印象裏的我,就這麼蠢?”

    我說道:“當然不是。你肯定不是被教條主義鎖死的那類人。”

    她說道:“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我們不能把精銳都拼光,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這塊地距離我們更近,他們即使拿走了,也是幫我們暫時保管,他們即使贏了,也要付出極爲慘重的代價,我們再發展,勢力強大起來後,遲早有一天又奪回來。”

    我說道:“只要你不抱着必死的決心去打,什麼都好。只要你活着,就好。”

    她說道:“規劃好瞭如若不勝便會撤回境內的路線,但戰爭無情,戰爭也是無可預測,若是出現什麼不測,也是很正常的事。”

    我說道:“你好好待在防彈堡壘裏指揮,回去的話,上防彈車,千萬不要讓手下人都撤了自己才撤。身先士卒這種事,你是整個隊伍的大腦,你可不能這麼幹,讓他們去做就好。”

    身先士卒,讓我想到了三國周郎周瑜,一個隊伍的大腦軍師,卻要幹打仗將領乾的事,雖然的確能調動士卒志氣,讓士卒爲自己拼死,但很容易先掛,周瑜掛了,整個吳國都受到了巨大影響。

    她說道:“知道。很晚了,休息吧。”

    她拿出電腦,看天氣。

    我說道:“叫我去休息,你怎麼又不去休息。”

    她說道:“大戰在即。”

    我過去看,天氣未來幾天都很好。

    我說道:“沒有雨天。”

    她說道:“有颱風天,颱風天不適合他們降落髮起進攻,這幾天暫時安全。”

    我說道:“他們一定要等雨天嗎。”

    她說道:“這可不一定。”

    我說道:“那我們都準備好了嗎。”

    她說道:“在準備。”

    我說道:“要不這樣子吧,你帶着珍妮離開,我在這兒。”

    她說道:“說了多少次,你在這裏沒有用啊。”

    我說道:“不可能沒用啊。”

    她說道:“你怕我死?我知道留在這兒危險,但我不留在這,我們的人將會傷亡慘重,勝率極小。後天,必須帶珍妮離開。過了後天,颱風天過了,他們就又可能打過來了。”

    我說道:“好吧。”

    她說道:“那個詹映雪,你自己處理一下,我們的人埋好了炸彈,一開打起來,沒人保護得了她。”

    我說道:“行。那,那些商家,還有遊客呢。”

    黑明珠沉默。

    意味着一旦開打,商家和遊客都要面臨死亡之災。

    我說道:“搞這麼大件事,我們會上各臺電視新聞。”

    她說道:“到時如果贏了,再花錢讓他們這邊官府的人擺平。”

    我說道:“行吧,那我準備一下,後天離開。”

    她說道:“越快越好,明天也行。”

    我說道:“可是……”

    她說道:“別可是可是的,婆婆媽媽的,戰爭無情,我們也不是第一次經歷過這樣子的事。”

    我說道:“那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她說道:“知道。”

    我沒有回去休息,躺在了沙發上,看着她,看着她。

    看着看着,就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

    醒來時,黑明珠睡在我身旁,手中拿着筆記本電腦,將我的手臂當枕頭,睡的很香很香。

    我的手都麻了。

    但看她睡得那麼香,我沒有叫醒她。

    其實,現實生活中的她那麼的冷酷,睡夢中的她卻和現實的冷酷成了反比。

    睡夢中的她,甜甜的,還有一絲似笑非笑的純真,我纔想起來,她纔不過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

    睡夢中的她,可愛如珍妮,有小酒窩,微笑時,臉圓圓。

    或許,這纔是真實的她,最真實的一面,生活中的她,是被生活逼成了冷酷。

    我在她的酒窩上親了一下,她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看着我。

    盯着我。

    我說道:“幹嘛這麼看我。怪嚇人的。”

    醒來了,就是另外一副模樣了。

    睡着時,是小珍妮。

    睡醒了,是黑明珠。

    她伸伸懶腰:“幾點了。”

    我說道:“我不知道。”

    我動了動麻了的手臂:“你怎麼不去睡牀?”

    她說道:“我昨晚看着累了,想着靠着沙發一會兒,然後睡着了。”

    我伸手抱了她一下。

    她條件反射般推開我:“幹嘛。”

    我說道:“喲,還那麼警戒心啊,我都要離開了,我捨不得你,抱抱不行啊?”

    她沒有再推開我。

    我抱住了她,然後,親上了她的脣。

    她急忙又推開我。

    好久沒親她,還不能親。

    原來,小珍妮不知何時,一手拿着玩具,一手放在嘴裏吸着,愣愣的看着我和黑明珠。

    我和黑明珠不自然的站了起來。

    黑明珠將她抱進懷中:“什麼時候起來。”

    小珍妮說道:“剛剛,我餓了,媽媽。”

    黑明珠說道:“帶你去喫早餐,吃了早餐啊,你和你爸爸回家吧。”

    她問道:“回家呀,這裏不是家呀。”

    黑明珠說道:“這裏不是,回家是回你爺爺奶奶那邊,那纔是家。”

    她問道:“我和爸爸,那你呢媽媽。”

    黑明珠說道:“我過幾天回去,你先回去看爺爺奶奶。”

    她說道:“我要和媽媽一起。”

    黑明珠說道:“好了,先回去陪爺爺奶奶幾天,過幾天啊,媽媽回去帶你一起去看海底世界,看看你喜歡的海豚,好嗎。”

    她說道:“我不,我要和媽媽一起。”

    黑明珠說道:“乖。”

    小珍妮嘟嘟嘴,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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