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回了家，陪了孩子一天後，晚上，坐在陽臺外給黑明珠打電話。
黑明珠聽了我說的話後，問我道：“最關鍵是她表哥想要多少錢才願意和好？”
我說道：“依照詹映雪說的，就是大概幾十個億，到底多少十個億，我也不知道啊。”
她說道：“萬一他要了後，增強自己的隊伍，投資他們自己，壯大起來，再來對付我們呢？”
我一時語噎。
她說道：“是不是想得太天真了？”
我說道：“也對，要是他拿了錢，反而去裝備武器，加大軍事投資，對我們百害無一利。”
她說道：“求和獻禮這一招，古代用了那麼多，真有多少個能指望敵人壯大了，自己還能相安無事的？最愚蠢的事，莫過於讓自己的對手強大起來。等他們強大後，守不守承諾，就是他們一句話的事，他們可以隨隨便便找個藉口就來攻擊我們。”
我說道：“那這個的話，只能不談？”
她說道：“可以談，叫楊志剛來，問他到底想要怎麼樣，如果賠償，賠多少，賠一點錢，可以。但若是要賠那麼大一筆錢，叫他準備好開戰就是。”
我說道：“也好。我就約他談談。”
她說道：“我知道你擔心我會死，張帆，誰不會死呢？關鍵是死得有沒有意義。”
我說道：“不先說這個。”
她說道：“那詹映雪，確實都在爲我們，也在爲她自己着想，謝謝她了。”
我說道：“她是希望我們都好，她也知道沒有那麼簡單，但她一直都在努力。”
她說道：“叫楊志剛出來談談，讓他表示一下怎麼考慮，是戰是和，看他自己怎麼想。也要給詹映雪一個交代，不能辜負了人家的好意。”
我說道：“知道了。”
她說道：“沒想到，我們和楊志剛之間的仇恨，真就要讓這個小女孩給改變了。”
我說道：“希望真的能改變吧，沒人喜歡戰爭。”
她說道：“現在他們不敢動我們也好，爲我們爭取了時間，我們能有足夠的時間搞好我們的軍事設施，到時候，他們想打更難打了。自身強大才是真正的強大，強大到他們無法擊敗的時候，他們也就不會再對我們動了想法。若是詹映雪的那麼多錢投給我們搞軍事，他楊志剛那邊真就不是什麼對手了。”
我說道：“你這話的意思？”
她說道：“如果她願意投錢給我們強大軍事力量，我們建立起一個堅固的可信的防禦工事線，他楊志剛還怎麼打進來？還怎麼敢打？更加不敢了。”
我說道：“她應該不願意這麼做。”
她說道：“願不願意，取決於你，男子漢大丈夫，做事不拘小節。就這樣了，掛了，忙。”
她掛了電話。
又是這句。
男子漢大丈夫，做事不拘小節。
又讓我想到劉秀，劉秀愛陰麗華，不想娶郭聖通，但那是政治聯姻，娶了郭聖通，也就得到了黃河以北的真定王劉楊支持。
男人做事，的確不該拘泥於世。
次日，詹映雪約我去游泳。
這種天，還是有些冷，而且她約我去的還是一個很大的郊外的湖那裏。
天氣氣溫，十八度。
這個氣溫，游泳？
我們沿着湖邊的大壩走到了下邊，伸手試了一下水溫，水溫明顯比氣溫高几度，不算很冷。
可以。
詹映雪脫掉了外套和長褲，裏邊穿的是四角短褲和一件緊身體恤，做了幾下伸展運動後說道：“下水吧。”
我問道：“認真的？”
那水看起來深不見底，綠綠的黑黑的，感覺有點害怕。
她說道：“你怕沉下去。”
我說道：“要是不小心抽筋什麼的，可就沒狗命了啊。”
她說道：“有這個。”
她拿出了四個充氣的套在胳膊上的小救生圈，往裏邊一吹氣，成了一個圓圈氣球，套在胳膊上，跳進水裏，人就藉着小救生圈的浮力立起來，人的頭就浮在了水面上。
她說道：“我還是昨天去商場買文具時，好奇這個什麼東西問的老闆，才幾塊錢一個，好像很有用呢。”
果然很有用。
人民的智慧，果然是無限的。
以前都是救生圈，救生衣，那兩玩意在水裏制約人，不方便游水划水，但這個小救生圈就不同，套在胳膊上，完全對游泳毫無影響。
我們下了水後，往深處游去。
我說道：“我還沒試過這麼瘋狂的玩過。”
她說道：“比起你在戰場打仗，這能算什麼呢。”
我說道：“關鍵是打仗是打仗，玩歸玩，玩不是這樣子玩的啊。”
她說道：“這樣子玩有啥不好，也沒有生命危險啊。”
我潛到水裏看了一眼，哎喲媽呀，深不見底的湖底，一片漆黑，總感覺下邊有啥東西一樣。
怪獸？
水怪？
還是什麼。
當然，是人自己幻想出來的。
我說道：“這麼深的水底，你看着不怕嗎。”
她說道：“怕啊。”
我說道：“那你還敢再往外邊遊。”
她說道：“人面對恐懼時，大多數人會選擇逃避，那叫懦夫。你能面對恐懼，選擇直面恐懼，戰勝恐懼，這叫勇者。”
說完她潛下去十幾秒，然後浮出水面，擦掉臉上的水，說道：“黑暗的後邊，你會覺得有鬼，你大着膽子看，其實根本沒有鬼。”
我說道：“是這個道理，但還是怕。”
她說道：“人這一輩子，就是不停解決麻煩，戰勝困難，戰勝自己的過程，成功者，都是如此。失敗者，在困難面前退縮了，不敢去征服了，所以失敗了。”
我說道：“小小年紀，心高似天，可以啊你。”
她說道：“走。”
說着，遊向湖中心。
遊了大約一個小時，我們到了湖中心點，四周的山碧綠，廣闊的湖一片藍，秋天的天空藍得刺眼，就這麼曬着，愜意，舒服。
以前的我，還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這麼瘋狂，漸漸地，詹映雪逐漸逐漸把我給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