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我立馬找了黑明珠。
黑明珠在山頂。
她一直在監督着工程進度。
山頂上，有些涼。
已經秋天，就是沿海也是一樣的天氣變冷。
她身着單衣，站在冷風中，看着工人們忙着。
我說道：“先下去吧，讓他們忙着就好，你在這裏盯着幹嘛。”
她說道：“不放心。”
我拉着她往下走：“好了，有啥不放心的，讓他們看着做就好了，等明天天亮再來看。”
她被我拉着往下邊走了。
我握住了她的手，冰涼。
我說道：“快搞完了吧。”
她說道：“之前出了點問題，安裝的尺寸和建築的尺寸不一致，要返工，又要花上多幾個月。”
我說道：“這麼嚴重嗎。”
她說道：“所以我才這麼盯着，我們這搞的不是普通建築，一點點差錯，哪怕只是一毫米，都能釀鑄大錯，如果強行安裝了，開打的時候戰爭機械器械出故障，會怎樣？嚴重的，會把我們這裏都給炸燬了。”
我說道：“好吧。但你也要休息啊。”
她問我道：“珍妮呢。”
我說道：“在家，沒帶來。一路奔波的，太累了。看先和楊志剛談談吧，看楊志剛怎麼想再說。”
她說道：“他一定會獅子大開口。”
我說道：“意料中的事，如果我是他，我一定也獅子大開口。就是不知道什麼價格。”
她說道：“我們這個地盤大概值多少價格，他就會喊出多少價格。”
我說道：“艹，他那是瘋了！”
她說道：“你信不信，他肯定會這樣。”
我說道：“但談判也有談判的餘地，可以砍下來。”
她問我道：“你打算給多少。”
我說道：“你呢，你心裏的底線價格。”
她說道：“花個小几千萬的打發可以，上億不可。”
我說道：“我也這麼想。”
她說道：“什麼時候他來談。”
我說道：“應該明天。”
和黑明珠下了山後，去了酒店住處。
我站在酒店的陽臺，看着這個漂亮的地方，心裏唏噓不已。
幸運的是沒有開戰，還是一片欣欣向榮繁花似錦的景象，唏噓的是萬一哪天開戰，這裏將會成爲一片廢墟。
最重要的，是我們都要活下去。
黑明珠去洗澡出來了，見我坐在陽臺，過來問道：“怎麼了。”
我說道：“沒，就是看看這裏。感慨啊，幸好楊志剛那個傢伙沒有發動起戰爭，否則這裏就夷爲一片平地廢墟，死傷無數了。”
黑明珠說道：“他那麼囂張，我倒是希望他來。”
我說道：“問題是打仗會毀了這一切美好，我們的建設，還有我們的人，我們的武器。”
她說道：“也許不打，下次是更嚴重的毀滅。就是要打他服，讓他徹底沒有了戰力和我們鬥。”
我說道：“唉，冤冤相報啊，如果能和平是最好，不然兩敗俱傷。”
她去拿了一瓶紅酒過來，說道：“喝兩杯。”
而且也不喝多，微醺便好。
兩人喝着酒。
黑明珠問我道：“詹映雪怎麼想。”
我說道：“她的的確確是爲我和她表哥着想，她不想我們打起來，誰也不想死，而且，她也喜歡這個地方，也不樂意她的酒店商場被炸燬。就是如此。”
黑明珠說道：“最主要的一點，是你，和她表哥，她喜歡你。”
我說道：“嗯，我兩有點曖昧，這我實話實說。”
她說道：“人做事，道德不必看得太重，更重要的是知道怎麼衡量取捨得失。”
我說道：“如果能挽救衆人性命，挽回這個地盤，特別是你和我的命，什麼都不值得一提。”
她說道：“你自己知道這些道理便好。”
她沒有教我去具體怎麼做，但她在教我如何去衡量得失，有些東西，付出了很少，換來的是很大的回報，爲何拘泥不做呢？
道德？很值錢。
但在生死攸關，毀滅生存面前，不值錢。
我說道：“今天我要走時，小珍妮親了我一下，說不捨得我。”
黑明珠說道：“她長大了，很多東西，她漸漸的都懂了。”
我說道：“小珍妮不能沒有我們，不能失去我們。”
黑明珠說道：“沒人能永遠照顧她，她要學會自己長大。”
我說道：“說是這麼說，但我想一直照顧到她長大，至少讓她長出羽翼，羽翼豐滿，成了人。”
黑明珠說道：“我也想。”
我說道：“所以我們和我們的敵人們，如果在雙方勢均力敵，無法徹底殲滅對方的情況下，我還是傾向於和平解決問題的，哪怕是我們受點委屈，賠償一些，都不是什麼事。”
黑明珠說道：“但我們的敵人不這麼想，我們委曲求全，他們以爲我們怕了他們，我們賠禮道歉，他們更是驕橫野蠻，用我們的賠禮發展壯大，就這麼繼續研究攻打我們，惡性循環。對付敵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徹底消滅。”
我說道：“說來容易，做起來太難。說真的，這麼多年了，我們的敵人，越來越強大，消滅一撥，還有一撥，如同燒不盡的野草一般，越來越多，越來越強，有沒有想過爲什麼呢。”
她說道：“我們發展壯大，敵人也就一樣的換成更加強大的敵人，哪怕是做生意也是如此，你開一個小店，你火了，旁邊人家也會來開一樣的店和你競爭，你好不容易做大做強，做成了公司，做成了集團，也會有無數公司和集團向你們公司集團發起挑戰，你一旦弱了，就會被淘汰，一旦走錯了，就萬劫不復。我們便是這樣，走上了這麼一條路。不同的是，我們如果失敗了，落後了，我們可能會死，商業失敗，最多是破產。”
我點頭，她說的很對。
我們一路發展壯大，就意味着和更多更強壯的商業對手，還有敵人競爭，蛋糕只有那麼大，資源只有那麼多，都在搶，加上新仇舊恨自然而然，敵人也就越來越換成強大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