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把我拉着出去外邊說話。

    我知道她想要說什麼。

    她沒開口,我就先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不讓我再去搞那些事,遠離是非。”

    她說道:“這已經很危險了,弟弟啊,會出人命的,我們家人會被你連累死的。”

    我說道:“我知道。”

    她說道:“你以前說總有一天會過去的,這已經好幾年了。”

    我只能道歉:“對不起,二姐,我沒想到會這樣。我們現在騎虎難下,你懂嗎,我退不出來。”

    她問我道:“那要看着家人一個一個這樣子嗎,如果大姐救不活呢?如果下一次,輪到爸爸媽媽,你的孩子,你呢。”

    我沉默。

    她說道:“現在怎麼辦。”

    我說道:“好好回家呆着,不要出來,就是這樣。”

    她說道:“這樣子?”

    我說道:“只能先這樣子,等我們把幕後黑手,敵人揪出來再說。”

    她說道:“什麼時候。”

    我說道:“我也不知道。”

    她沮喪的看了看我,轉身過去了父親那邊。

    我安排讓人送他們回去,然後又去了朱麗花那邊。

    朱麗花這邊比較麻煩,因爲是中彈,子彈打了腹部一個洞,好難處理。

    賀蘭婷則是離開了,去找人去查,去追蹤殺手。

    我走到了走廊盡頭,蹲在那邊抽菸,已經凌晨兩點多。

    沒有一點睏意。

    謝丹陽走了過來,問我道:“還有煙嗎。”

    我拿了煙盒給她。

    她也抽了起來。

    一邊抽,一邊勸我道:“你少抽點。”

    我說道:“沒事,抽幾口。朱麗花情況很差,醫生那麼說,對吧。”

    謝丹陽說道:“醫生說,做好心理準備。”

    我坐在了地上,不是蹲着了,直接坐在了地上,靠着牆,低着頭。

    謝丹陽說道:“看她意志力了。”

    我說道:“呵呵,人的意志力,真的能戰勝死亡嗎,都到了最爲虛弱和沒有意識的這一步,還說什麼意志力。”

    謝丹陽說道:“活回來的意志力,不捨得去死的意志力。想想孩子,想想家人,想想愛人。”

    我說道:“狗屁,這時候,還能想什麼,已經完全暈厥的狀態。”

    她說道:“你才狗屁,你懂個狗屁。”

    我說道:“徐男呢。”

    她說道:“在旁邊的房間休息,她累了一天,很困。要不你也去休息休息。”

    我說道:“睡不着。”

    她問道:“是因爲害怕嗎。”

    我看着她。

    她說道:“我看你的手一直髮抖。”

    我伸出手:“我的手一直很冰冷,我在害怕,是在害怕,怕朱麗花死了。”

    她說道:“我們不都是一直這麼經歷過來嗎。”

    我說道:“對,是一直都這麼經歷過來的,但每次你們一出事,我都害怕,我呢寧願死的人傷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們。”

    她說道:“去睡一下吧,醒來後,一切都好起來了。”

    我疲憊的很,今天一天沒休息,擔心了一整天,操心了一整天。

    我說道:“疲倦,但是不想睡。”

    她說道:“快去吧,我守着,放心吧,有什麼事我會跟你說。反正就在旁邊的房間睡。”

    我說好吧。

    走到了走廊那邊,看到搶救室凳子上坐着一個筆直身板的人。

    朱麗花的弟弟。

    我走到了他身旁,他站了起來,虎視眈眈看着我。

    我說道:“對不起。”

    他說道:“我要的不是對不起。”

    我說道:“是我對不起她,害了她。”

    他說道:“爲什麼敵人不是對你開槍?”

    我說道:“我也不知道,我估計敵人是想殺了我身旁的人讓我痛苦。”

    他說道:“如果她死了,你怎麼辦。”

    我問道:“你說我怎麼辦?我當然是給她報仇,不論她怎樣,我都會給她報仇。如果你覺得我該陪她去死,等我報了仇,我可以自絕於你面前!”

    他說道:“好。你說的。”

    我說道:“是,我說的。”

    他坐了回去。

    我走到了旁邊的房間,隨便找了一張牀躺下睡覺。

    混混沌沌。

    渾渾噩噩。

    朱麗花伸着手過來,說她買票了,叫我上車。

    我說我沒有錢,她說她已經買票了。

    車子已經開了,她站在車門旁,伸出手來要拉着我上車。

    我追着她,追着她,車子卻越來越遠,朱麗花卻笑着看着我,對我揮手,快點跑,快點跑。

    醒過來。

    這是一個夢。

    滿頭是汗。

    爲何已入冬還那麼的熱。

    已經天亮,外邊大太陽,大太陽。

    暴曬。

    我看看四周,對,這是在醫院呢!

    我趕緊要爬起來,嗯?

    被人壓着了我的手和腿。

    我一看,謝丹陽的手和腳壓在我手和腿上,讓我手腳麻木。

    我推着她:“醒醒,醒醒!”

    謝丹陽睡眼惺忪醒來:“幹嘛呢。”

    我問道:“你你不是看着朱麗花嗎,怎麼跑來睡覺了。”

    她說道:“我好睏啊。”

    我說道:“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她說道:“你來後,我就過來了,這沒牀了,我只能睡這裏。”

    我問道:“朱麗花呢。”

    她說道:“不知道啊。”

    我推開了她,活動了一下麻木的手和腳。

    趕緊的過去搶救室那邊。

    搶救室的門開着,沒人在裏邊。

    朱麗花呢?

    朱麗花弟弟也不見了人。

    趕緊去問醫生,醫生也不在,護士說醫生做了幾臺手術,都累得不行去休息了。

    我問那救的朱麗花呢。

    她說朱麗花是誰,查了一下,說道:“她,她好像,好像。”

    我急了:“好像,好像什麼!”

    她說道:“我,我不懂,我新來的,還不懂看這個。等一會兒她們來了纔行。”

    媽的。

    嚇死人。

    謝丹陽跟着過來了:“怎麼了,人呢。”

    我說道:“不知道啊!問護士她說新來的,不懂。”

    謝丹陽問她道:“沒有死人吧。”

    我說道:“我靠你問的什麼話。”

    護士搖頭:“我也不知道啊,好像沒有聽到有人死。”

    謝丹陽說道:“她說沒人死啊。”

    我說道:“沒人死,沒人死就好了,她什麼都不知道,問她有啥用。”

    謝丹陽說道:“平時搶救室出來的人送去哪兒。”

    我說道:“觀察室了。對了我們手下人呢?”

    謝丹陽說道:“我昨晚讓他們也休息了,他們也累啊。”

    我說道:“你,這不要亂來,會死人的啊!”

    謝丹陽說道:“他們累啊。再說在這裏不會有事的。”

    我說道:“行了行了,先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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