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俯身下去抱起了張明苑,讓張明苑叫賀蘭婷媽媽。

    她卻看着我:“爸,爸比,爸。”

    我說道:“不是爸比,是爸爸。哦錯了,是媽媽叫媽媽,叫你媽媽。”

    她還是看着我:“爸爸比。”

    我說道:“是媽比不是爸爸比,我暈,不是媽比是媽媽。”

    她還就來了兩個字:“媽比。”

    賀蘭婷問我道:“你這教的什麼東西呢?”

    我說道:“我這不是口誤嗎?”

    她問我道:“是誰讓她叫爸比的。”

    我說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叫她叫爸爸,不是爸比。”

    張明苑改不過來了:“爸比。”

    反正就是叫爸比,沒有爸爸,只有爸比。

    我說道:“算了,先不讓她學這個,先學爺爺奶奶姑姑姐姐什麼的。”

    她看着小珍妮:“姐,姐姐。”

    這個又會?

    還說得如此順口?

    小珍妮眼睛完成月牙狀,歪着頭笑着說道:“妹妹。妹妹叫姐姐。”

    張明苑又叫:“姐姐。”

    好可愛的娃兒。

    就是賀蘭婷抱她她不樂意,搞得賀蘭婷有些不高興。

    放下了兩個孩子,讓他們幾個自己玩兒。

    小珍妮,張帆,張士淵張明苑,四個孩子一起聚着玩玩具,四個人還咿呀呀的說話,好像真的能溝通的了一樣。

    賀蘭婷說道:“沒有父母陪伴的孩子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我問道:“當年你爸爸媽媽也沒有陪你嗎。”

    她說道:“小時候當然陪,長大了就不用陪了。”

    我問:“多大叫長大。”

    她說道:“十三四歲吧。”

    我說道:“那你還是自立挺早的,說真的,孩子還是需要陪伴到十八歲成年了之後,這纔是最好。”

    她說道:“可我們連他們現在都沒空陪伴。”

    我說道:“時間這種東西,擠擠就有的。”

    我掏出手機,給黑明珠發幾個小孩子玩樂的視頻。

    賀蘭婷坐了下來,斑駁的陽光穿過樹葉照在她的臉上。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美,甚至比剛遇見的年輕的她更美,歲月從不敗美人。

    真正的美人,經得起歲月的洗禮。

    越來越沉靜,越來越沉着,越來越精雕細琢的一塊美玉。

    我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臉,她推開我的手:“別亂動手動腳的。”

    我說道:“幹嘛,幹嘛那麼激動。”

    她說道:“小朋友們在。”

    我說道:“我也沒幹嘛。”

    她說道:“今天心情不好。”

    我說道:“知道。”

    她說道:“小孩子老是沒有爸爸媽媽也不是個辦法。”

    我說道:“那這樣,你揹走一個,我抱走一個,兩個人輪流帶,下個月換過來。”

    她說道:“神經病。”

    我說道:“又罵我神經病,口頭禪了嗎。”

    她說道:“你媽媽爸爸意見很大吧。”

    我問道:“你該不是現在才知道的吧。”

    她說道:“早知道。”

    我說道:“那何必還問。”

    她把手放在了我的手背,然後把我的手掌翻過來,握住了我的手,說道:“跟你爸媽好好說說,他們能理解的。”

    我說道:“一直都在說,一直都沒有能理解,特別是這幾天出的這事,更是讓家人惱火,說我們整天瞎忙就算了,還招來敵人報復殺害,寧可像以前一樣種地沒有錢,也活得比現在坐牢一樣擔心受怕的好。”

    她問道:“真的那麼說?”

    我說道:“我二姐都有說啊。”

    她沉默着。

    突然他驚訝的叫了一聲。

    我說道:“你這幹嘛呢?一驚一乍的。”

    平時的她可不是這樣子的。

    她問道:“你大姐呢。”

    我說道:“在樓上啊,幹嘛。”

    她說道:“糟了,我來我沒去看她!快,快帶我去。”

    我問道:“你沒去看啊?”

    她說道:“忘了。”

    我說道:“好吧。”

    她說道:“去去幫我弄個紅包來,塞進去兩三萬塊錢。”

    我說道:“哪有那麼大的紅包。”

    她說道:“放得多少放多少吧。”

    我讓人送了個封包和現金過來,她塞錢進去後,讓我帶上去看望大姐。

    大姐傷得沒朱麗花那麼重,但也不輕,如果那一刀命中要害,恐怕也是直接完犢子了。

    對賀蘭婷來說,大姐自然是比朱麗花親的多,朱麗花算是她手下,算是她朋友,而大姐是我大姐,又是帶我們兩個孩子的姑姑。

    兩個孩子,基本上都是我家人帶,我媽我爸,兩個姐姐,還有姐夫。

    大姐坐在牀前靠着牀頭看手機視頻,看到我們進來,想要下來。

    賀蘭婷急忙迎上去:“別下來別下來,姐。”

    大姐說道:“你來了啊。”

    賀蘭婷尷尬一笑:“是。”

    估計也是好久沒見過面了兩人。

    大姐說道:“我這邊沒有什麼事了,讓你擔心了。”

    賀蘭婷說道:“這些事,都是我和張帆惹出來的,真對不起你。”

    大姐說道:“害,這說的啥話啊,這能怪你們嗎。張帆還不是爲了賺錢養這個家,我們沒有他,哪有那麼好的日子那麼好的物質條件,你啊,也是爲了事業,爲了除害,對付壞人,我能理解。”

    賀蘭婷說道:“謝謝姐姐。”

    在大姐面前,她還是挺禮數。

    大姐說道:“我妹,就是她二姐,還有我媽,偶爾呢嘴碎一點,別理她們。天天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每天操心孩子,操心自己安全,操心家人,有時候太過擔心操心就會想太多,就會不自覺說一些不中聽的話,你也別放在心上。孩子呢有我們帶,照顧得很好,有時間就回來看看,沒時間先忙你們的,沒事,沒事。”

    這樣的大姐,賀蘭婷不得不敬重。

    賀蘭婷點着頭,說好。

    大姐對我說道:“你啊,她忙就忙了,你就不要那麼忙,有空回來帶帶孩子,帶去看看她媽媽也好嘛。”

    我說道:“好知道了,別那麼囉嗦。”

    賀蘭婷直接肘了我一下:“別頂嘴!”

    我說道:“痛啊,瘋了你。”

    賀蘭婷說道:“大姐,我以後儘量回來多點,你看家裏這些那些的,都要你來操勞了,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就說。”

    我說道:“說了你也幫不到。”

    賀蘭婷瞪了我一眼,然後拿着封包給大姐:“姐,這是一點小心意,我這次來太急,沒帶什麼東西,真是不好意思。”

    大姐說道:“我不要啊,是錢吧,我有我有,張帆也給我不少,我知道這都是你們一起掙的錢,你們也不容易。”

    我說道:“大姐你就收下吧,否則她等下回去忙走得不心安。”

    大姐說道:“看你說的。”

    我拿下紅包,給了大姐。

    大姐接下了紅包,謝了賀蘭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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