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婷只是看看我,沒有說什麼,往前走。

    我跟着身後,說道:“如果說做錯事的話,是有做錯事的,那晚喝了太多酒。然後不知不覺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賀蘭婷不理我,往前走。

    我問道:“去哪兒啊。”

    她走的是海邊的方向。

    她還是不說話。

    我說道:“你是生氣嗎,你打我也行啊。”

    賀蘭婷說道:“打你有什麼用,你什麼樣子的人,難道我不清楚。”

    我說道:“你意思是對我很失望?”

    她說道:“剛纔看你,你還有點分寸,不像他們,不然我真要揍死你。”

    我說道:“那肯定,他們是禽獸,我不是啊。”

    她說道:“沒多大差別。”

    我說道:“那現在我都變好了很多啊,是吧。”

    她說道:“這你怎樣子的人,我不是不知道。”

    我說道:“是,我的確是個不怎樣子的人,要不,你罵我一下。”

    走到了海邊,賀蘭婷看着海上。

    我看着她的背影,熟悉又陌生,我們聚少離多,就算是見面,也是匆匆而別。

    我問道:“你怎麼來了這裏。”

    賀蘭婷說道:“過來放鬆身心幾天,沒想到來了後,讓我更不放鬆。”

    我說道:“我的問題。”

    她說道:“你也用不着自責什麼,我沒有想問罪你。”

    我說道:“謝謝。”

    她總是如此如此的大度,總是如此如此的讓我舒服。

    想起黑明珠揍我的那幾十拳,依然很痛,依然不爽。

    我問道:“那你想什麼放鬆,我帶你。”

    賀蘭婷說道:“每天高壓高強度的工作,緊繃着的神經,如同一根繃緊的弦,怕斷。”

    我說道:“你抗壓能力那麼強,就跟沒有抗壓能力一樣,你的心理素質就跟沒有心理素質一樣,你也需要放鬆。”

    她說道:“是,需要。”

    我說道:“好,我怎麼帶你放鬆。”

    她說道:“先走走。”

    我和她沿着海邊,走啊走,走啊走。

    就吹吹風,散散步,不說話。

    她不說話嘛,我也不說話。

    好久沒有這樣子舒服的感覺,放鬆的感覺。

    彷彿回到了我們曾經在國外的悠然時光,與世無爭,世界也與我們無爭,沒人找我們,沒有敵人,沒有什麼能打破我們的寧靜,浪漫,如果那時候不回來,也許會這麼平靜到老。

    但其實我也知道,賀蘭婷去學知識,目的還是爲了回來對付壞人。

    所以,我們無法永遠平靜。

    她把手放過來,示意我挽着她的手。

    在她面前,有時候我的確是非常弱勢的一方,行吧,我可以小鳥依人,我也可以男子漢頂天立地,我能屈能伸,她想讓我扮演什麼角色,我就能扮演什麼角色。

    我挽着了她的手,然後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她推開我的頭:“讓我靠你。”

    行吧,讓你靠着我。

    她靠着我。

    她太高了,沒法靠在我肩頭,只能並排着走了,不然頭歪着,很不舒服。

    走到了和覺辛甘地盤的交界處那裏,那裏沒有什麼燈,還沒怎麼開發,沒有跑道,沒有走廊,沒有海邊長廊,沒有路燈。

    賀蘭婷問道:“那是你們打來的地盤。”

    我說道:“對,這是朕爲你打下來的江山。”

    她要往更遠處看,我雙手抱住她的頭:“別往那看,那邊還沒打下來。”

    她噗嗤一笑:“無聊。”

    說着轉身走回去。

    想要逗賀蘭婷笑,是非常難的事,要用心,要看她心情,要看運氣。

    賀蘭婷問道:“你每天都幹嘛。”

    我說道:“之前是商量一些大事,打地盤什麼的,這幾天就是帶珍妮。”

    她問道:“怎麼帶。”

    我說道:“訓練,鍛鍊,培養,各種體能提升,各種格鬥搏鬥搏擊,反正都練。”

    她說道:“她受得了嗎。”

    我說道:“黑明珠說,她受不了也要受,我們能仁慈,但我們的敵人可不會仁慈。”

    她說道:“黑明珠說的很有道理。”

    我說道:“所以我在想,等張明苑他們兩長大一點,也把他們帶來,也接受這樣培養訓練,不然他們長大了,遲早要面對敵人,如果我們沒有清除乾淨,一直和他們鬥。”

    賀蘭婷說道:“就算沒有這些敵人,他們也要自己學會成長,保護自己,我們沒辦法一輩子都庇護他們。”

    我說道:“對,我就想和你商量,要不把他們接過來這邊,這邊也要蓋學校了,在這邊培養讓他們在這裏成長算了。”

    賀蘭婷說道:“已經帶來了。”

    我說道:“你已經帶來了?”

    賀蘭婷說道:“帶來了。你家人都來了。”

    我喫驚問道:“你怎麼不和我商量。”

    賀蘭婷說道:“那小小院子,他們關了幾年,說來就來,還要跟你怎麼說?”

    我高興道:“那就好了,我以後天天可以跟家人在一起了,謝謝你。那你呢?”

    賀蘭婷說道:“我沒空。有空過來轉轉。”

    我說道:“要不,別做那些事了,又危險又忙,又沒有時間跟家人在一起,有什麼意思呢。”

    賀蘭婷說道:“我愧對家庭。”

    她也不解釋什麼,徑直往前走。

    我繼續跟上去:“真的,你不去,有別人去。”

    她說道:“你知道我想要做什麼,你知道我想要什麼,知道就別勸阻我。”

    我深呼吸一下:“行,我不勸阻你,只願你平平安安,順順利利就好。你忙,你忙。”

    賀蘭婷繼續往前走,往別墅區方向走。

    嗯?

    往別墅區方向走。

    我問道:“你去哪。”

    她說道:“回家,休息。”

    我說道:“你往別墅區走?那裏有住的了嗎,不是住酒店?”

    她說道:“沒有住酒店。”

    我問道:“誰給你安排了別墅。”

    她說道:“黑明珠。”

    這麼說來,她來之前聯繫了黑明珠,黑明珠把別墅區那邊的一兩棟可能更多的別墅搞了一下,裝了傢俬什麼的,然後賀蘭婷一來就能住進去了?

    那她們之前商量了,爲什麼不跟我說?

    這把我當成了什麼?透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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