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船隻遠離了，而且我也找不到了她的身影。
我無法確定是不是真的肚子大了。
等到船隻消失在茫茫夜色的大海之中，我才發覺，天黑了，天真的黑了。
我失魂落魄，我靈魂出竅，我毫無生氣的回到了車上。
賀蘭婷給我穿上了外套：“看你那副丟魂了的樣子。”
我把頭撇到一邊，看着窗外，想着剛纔我看到程澄澄的那副樣子。
她的衣服，她的肚子，她的表情，她的眼神。
看我的眼神如此冷漠？
一點熱情也沒有？
是的，一點熱情也沒有。
想想就讓人絕望。
是真的讓人絕望，何以如此待我。
難道，真的懷了別人的孩子。
頭疼。
越想越頭疼。
賀蘭婷明顯看出了我的失望落魄，關心的問道：“別想太多了，她不想見你，有她不想見你的原因。下次見面，也許就知道爲什麼了。”
我強裝微笑：“嗯是，是有些難過失落的。”
但是，賀蘭婷沒有看出我內心的絕望。
一路上，我都沒說話，車子到了一個城鎮中，不大的城鎮，這個城鎮據說是這邊有名的旅遊小鎮，經常有很大的概率能見到極光。
我沒有見到過極光，當然，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我也沒有什麼興趣看什麼極光。
住進的酒店也不能叫什麼酒店，最多叫旅館，旅遊旅館，兩層樓的那種小樓，二樓有大陽臺，還配有觀景臺，還有望遠鏡，天文望遠鏡？
神奇的酒店。
我進去酒店後，先洗了澡。
賀蘭婷讓人拿來了酒菜，我們就在二樓的觀景臺那裏的桌上用餐，天色已黑，漸漸的，天色居然慢慢的亮了起來。
賀蘭婷說道：“有極光。”
我說道：“還沒見過。”
賀蘭婷說道：“來，喫飯。”
她怕我餓着呢。
她怕我心情不好喫不下飯，喫不下東西，拿着勺子給我餵飯。
我說道：“我又不是病人。”
她說道：“你現在是心理病人。”
我笑笑。
我自己拿了勺子喫東西。
擡頭看看天空。
周圍有人傳來驚呼聲，天空彷彿真的開始有極光出現，因爲天空不如剛纔那麼黑，開始有些彩色。
賀蘭婷說道：“神奇了，因爲我們來，所以纔有極光的嗎。”
我說道：“呵呵，估計是。”
賀蘭婷說道：“今天的天氣並不好，灰沉沉的，極光一般出現在無雲的晴天。”
我說道：“那說明，是因爲你來了，所以它出現了，迎接你，你是獨一無二的賀蘭婷。”
她說道：“是老天想讓你這個心碎的人開心吧。”
我說道：“嗯，是。”
真的有極光出現了。
天空變得絢麗起來。
周圍的人不停的歡呼。
可我還是沒有什麼心情去看這個美景。
賀蘭婷端起酒杯，敬酒乾杯：“別胡思亂想，來喝兩杯。”
我說道：“好。”
一飲而盡。
很快，聊着天，喝完了兩完了兩瓶紅酒。
喝完了後，我不想喝了，倒了一杯水，喝水。
有賀蘭婷陪着看這世上如此最美景色，難道還不好嗎，難道還不夠完美嗎。
我的心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
我伸手，捏了捏賀蘭婷的臉，我說道：“我的手都是粉。”
賀蘭婷拍開我的手：“亂講，我就沒化妝。”
我說道：“沒化妝就那麼美，一臉的膠原蛋白。”
賀蘭婷說道：“你少拍馬屁。”
我說道：“外邊有些冷，要不回去休息吧。”
她沒理我，說道：“那麼美的極光，人生可能也只有一次的機會親眼所見。”
我說道：“好，我陪你繼續看。”
賀蘭婷說道：“程澄澄離開了，找她不可能的了，再次尋她，比尋找李姍娜還難，放棄這個想法。”
我說道：“主要是人家躲着我們，尋她也尋不得。”
賀蘭婷說道：“是躲着你，不是躲着我。”
我說道：“那你去找她啊，你獨自去找她啊，看她躲不躲你。”
賀蘭婷說道：“別跟我槓。”
我閉了嘴。
賀蘭婷說道：“下一步，回去，然後呢。”
我說道：“然後呢？”
賀蘭婷說道：“然後你想我幹什麼。”
我說道：“然後當然先回去我們那邊，看看孩子，然後再和柳智慧黑明珠商量一下如何對付我們的敵人。怎麼了，你又不想去了。”
賀蘭婷說道：“去。”
我說道：“我怕你回到了你又變卦，直接又跑去破案去了。”
賀蘭婷說道：“你把我看得透透的。”
我說道：“倒也不是我把你看得透透的，而是你這個人啊，就這樣。”
賀蘭婷說道：“這次不會。”
我說道：“保證？”
她一臉高傲：“不保證。”
喝了酒後，實在很困，眼睛睜不開。
我們回去洗澡後，躺下了。
不過才躺了幾分鐘，賀蘭婷就又去電腦前了。
我問道：“你又幹嘛了。”
她說道：“想起工作的一點事，需要忙一會兒，沒事你先休息。”
我說道：“你老是這樣。”
她說道：“別打擾我，我想到一件很緊急很重要的事，要處理。”
我說道：“多久。”
她說道：“半小時到兩個小時。”
我說道：“快點。”
拿着枕頭枕在我的枕頭上，拿着手機看着，看着。
想着今天程澄澄的身影，神情，背影，眼神。
我在想，那如果她真的懷了孩子，有沒有一種可能，那孩子是我的？
雖然看起來並不像是懷孕的樣子，但是她的穿着，寬鬆衣服穿在裏邊，這就特別，她從來不會這麼穿搭。
是我的嗎？
如果那一次我被她灌醉後，早上起來沒記得發生的任何事了，有可能就是那次？
可我真的斷斷片了，完全的斷完完，什麼都記不起來，我到底和她做什麼了沒有？
有沒有？
有，還是沒有？
那天后一直到現在，我都無法回憶起半分，我到底和她有沒有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