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又做夢了。

    發現自己只要白天想太多的話,晚上鐵定會做夢,各種各樣的夢。

    當然,夢見的肯定是和白天想的人有關。

    夢見的夢,夢見的人,全是和程澄澄有關。

    我在追程澄澄,繼續追程澄澄,不知道爲何,從海上追到了陸地上,而且不是開車追,而是開摩托車追,追着追着,從一大羣人,變成了我自己一個人。

    爲什麼這樣,我也不知道。

    這就是夢,只是一個夢。

    我沿着一條兩旁都是小草的黃土小路騎着車追下去,追着追着,摩托車沒什麼油了,我決定停車等一下後邊的手下們,準備停車時,路邊有一些人紮營露天燒烤,竟然是我的一些高中同學,他們在燒烤呢,十幾個人圍着幾張桌子,還有人在烤着東西,看到我後有同學熱情的招呼我過去坐下。

    我來都來了,不去打個招呼不好,然後就去了。

    過去後,幾個女同學拉着我坐下,然後聊着以前的曾經,高中時期的曾經種種,突然,發現時光真的轉瞬即逝,一轉眼,我高中畢業了十幾年,當年的農村窮小子,現在變了一個人,當年我是一個窮小子,自卑的窮小子,家窮人醜,說話帶着鄉音,都不敢在女孩子面前說話。

    面前坐着的,竟然就是我們班的班花,高中時鼎鼎有名的校花,是那種全校幾千個女生中最美的那種校花。

    我頓時紅了臉,因爲發現她看着我,她在細細打量我。

    可能訝異於我跟高中時變化怎麼如此巨大,她微微張嘴,微脣輕啓:“是你麼,張帆。”

    我說道:“是。”

    校花對我微微笑:“怎麼比以前還年輕了。”

    是的,我是看起來還年輕,加上以前窮,穿的衣服都是那種又醜又寬大又髒,看起來比現在老很多,而現在,一身名牌,加上略微打扮,肯定比以前好看很多,尤其是我現在的身份不同,所以,氣質更是不同。

    我笑笑:“沒有的事,老了,你誇獎我了,倒是你,比以前還漂亮。以前是校花,現在是城花了。”

    她也笑了,低頭再不說話,戴着白色鴨舌帽,也壓不住她的靚麗絕美,她的美貌並不是屬於青春清純那款,而是比較純欲那種,臉上帶有一些欲,眼睛很美。

    一時間,我看着她,我忘記我爲何而來。

    聊天了一會兒後,校花的手機響了,她去接電話,剛好我手機也響了,我拿起來出去接電話,我不知道是誰打來的,一串奇怪的長長號碼,我看着看着,走到了外邊接起。

    在接了的時候,那邊又不說話,我一連着餵了幾聲,都不說話。

    然後,在我轉着的時候,一人剛好過來就撞到了我身上,竟然是校花,她也在打電話,剛打完走過來,就撞到了我身上,然後一個趔趄就壓在我身上,我一把摟住她的腰,如此的纖細。

    她看着我,看着我。

    然後親了過來,這戲劇一般的夢境。

    然後親了一會兒。

    接着,聽到手機裏咳嗽一聲,然後我看到遠處山頭的公路上,程澄澄拿着望遠鏡,一手拿着手機,失望的轉回去了車裏,車子隨即開走了。

    我趕緊推開了校花,然後騎上摩托車追,追到了剛纔她站着的那地方,卻不小心轉彎轉不回來,一下子摔下了深淵之中。

    我一下子嚇醒了過來。

    大口大口的呼吸,額頭全是汗水。

    是夢。<b夢。

    一個如此難受的夢。

    旁邊的賀蘭婷早就醒了,看着我,問道:“幹嘛了。做噩夢。”

    我大口大口呼吸,還咳嗽。

    賀蘭婷關心的給我拍着我的背。

    我一會兒恢復過來後,說道:“算是噩夢吧,呼吸不過來。”

    賀蘭婷說道:“一會兒就好。”

    我說道:“你早就起來了嗎。”

    她說道:“剛起來不久,看你表情痛苦,就一直看你。”

    我說道:“做噩夢而已,也死不了。”

    她說道:“嗯沒事沒事。”

    我說道:“我,我昨天有點事瞞着你。”

    賀蘭婷說道:“瞞着什麼。”

    我昨晚一直糾結,該不該告訴賀蘭婷這個事,但是,怕告訴了她,她會難過,會傷心,會難受,會痛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可是,畢竟發生過的事了,倘若她將來知道,那豈不是更氣我?

    我昨晚一直在糾結,但是在醒來後,看到了賀蘭婷,我心都軟完了,該說不該說?

    這並不需要考慮。

    我該對賀蘭婷百分百的坦誠。

    我說道:“我昨晚糾結了一晚,該不該跟你說這個事,但是現在,我不糾結了,我不想對你隱瞞什麼。”

    賀蘭婷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說道:“昨天我拿着望遠鏡看程澄澄,看到她穿一件寬大的衣服在風衣裏邊,我懷疑她是不是懷孕了,所以躲着我。”

    賀蘭婷說道:“我知道啊。”

    我問道:“什麼?你知道她懷孕?”

    賀蘭婷說道:“我知道她最近穿着寬大的衣服。”

    我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賀蘭婷說道:“調取她之前去過的那些地方的監控看到的。昨天我也看到了,你用望遠鏡看到,我眼睛就看到。”

    我說道:“所以,她懷孕了。”

    賀蘭婷說道:“是。”

    我說道:“那,那你不先跟我說?”

    賀蘭婷說道:“跟你說什麼?你都不想跟我說,你都看見了你還不想跟我說,我要跟你說什麼。我要問你說,她肚子大了,然後是你的麼,這樣?”

    我沉默片刻。

    我說道:“這事大概率跟我有關,有一晚我跟她喝酒,稀裏糊塗的醉了,然後,其實那晚我也確實喝多,那不是我酒量範圍內,喝太多了,然後掛了,後邊什麼事我全然無知。至於說到底是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

    賀蘭婷點頭。

    我說道:“這你點頭幹嘛。”

    賀蘭婷說道:“戰術性點頭。”

    我說道:“你別玩笑了。”

    賀蘭婷說道:“我很認真。”

    我說道:“幫我分析一下,會是誰的。”

    她說道:“覺得是別人,所以才難受到如此。”

    我沒說話。

    她將我的心,看得透透的。

    她白了我一眼,如平時謝丹陽對我翻的白眼:“告辭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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