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放假一天,我辦好手續,換好衣服,要憋死我了,我要出去外面轉轉。

    從宿舍到監獄大門,要穿過操場,走着走着,突然一個人撲過來抱住了我:“男人!男人!是男人!”

    我一聽這聲音,氣不打一處來,把她推開了,罵道:“薛明媚你腦子被打壞了是吧!?”

    薛明媚一臉暖暖的笑容,側着頭看着我,陽光下,一半明媚,一半憂傷。

    我看着她頭上的繃帶,關心的問,“你頭還沒好嗎。”

    她問道,“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真是鍥而不捨啊,我說,“張帆。張帆。”

    她咯咯一笑,低吟片刻唸叨:“楊柳迎春早,明媚日寂寥。風雨起扶搖,張帆濟雲霄。”

    我愣住,想不到,她居然是個才女。

    她後面的女獄警過來拉她,“走啊!看到男人又發浪走不動啊!”

    就是那個在醫院看守她的女獄警,她剛從醫院回來。

    女獄警把她推走,她扭頭過來,衝我做了個可愛的鬼臉。

    我一扭頭,故意不看她,實際上,這一幕,看得我心裏難受。酸酸的。就算只是一夜的炮友,那也是有了點感情的,看到她被女獄警大呼大喝的吼罵推搡,唉…心裏好不舒服。

    到警衛室拿到了手機,媽的,從來沒覺得手機對我有那麼重要的。

    開機後,卻沒有一條信息,也沒有來電提醒,是欠費了嗎?

    出了監獄外面,手機開始啓動發狂模式,幾十個信息爭先恐後衝進來。

    靠,監獄裏是屏蔽信號的。

    二十幾條來電提醒是家人,幾條是我一個大學同窗同宿舍的鐵哥們王大炮,還有幾條中國移動的垃圾短信。

    我給家人打了電話,家人雖然知道我去了監獄幹活,但找不到我,有些擔心,我告訴父親我這幾天在監獄裏的簡單情況,父親叮囑我說,一定要好好幹,不要得罪領導什麼什麼的。

    我問他的病情,他說慢慢好起來,叫我不要擔心,我一聽這個就心酸,家人一般對這些,都是報喜不報憂。

    然後給了王大炮回了個電話,王大炮本名王達,是我大學舍友。大學的時候我一邊兼職掙錢一邊學習,剛來學校的時候衣服幾乎只有身上一套和一套高中校服,王達看不下去,就給我一些他的衣服穿,我的洗護用品沒有,他就給我買,我發了工資後給他錢,那傢伙也不要,我塞給了他。

    也是在宿舍,他是唯一一個看得起我的人。

    電話通了,這廝懶洋洋的問我現在還在不在寵物店上班。

    我說我現在剛從監獄出來。

    他急了,問,“媽的你犯了什麼事?哪個看守所!?”

    我哈哈一笑說,“老子考公務員進了女子監獄。”

    他愕然了好久,問我怎麼考進去的,是走什麼關係。

    我說:“關你鳥事,有沒有時間今天聚一聚。”

    他說,“今天不行,還在外地出差,本想幫你介紹個工作的,下週見個面,見的時候再詳聊。”

    我說:“好吧,既然沒其他事,朕先掛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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