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畫看起來都好有藝術感的玩意,我東看看西看看,我是土鱉。也真沒見過別墅的裏面。

    當有人走過我身邊,他們有的會看看我一眼,有的連看都不看,只要有人過來我都變得很不自在,就轉過身面對着壁畫託着下巴看着。

    一會兒後,有幾個年輕的男男女女我身邊來,開着玩笑一邊聊天一邊打電話。

    我走到臺邊處,伸手想要拿一個高腳杯裝酒喝,沒想到手一抖手指外側撞到高腳杯,高腳杯眼看就要摔下臺下,我連忙伸手要拿住,手肘卻撞在紅酒瓶,紅酒瓶一下子就從臺上摔倒跌在臺邊那一堆高腳杯疊起來的叫什麼什麼東西的。

    一下子幾十個上百個高腳杯從上而下的嘩啦啦乒乒乓乓摔下來,好多杯子碎了一地。

    我傻了,握緊了雙手愣着看着碎了一地的杯子。

    好多人都看着我。

    我緊張得手腳發抖,還好她們家的傭人保姆什麼的就過來說沒事沒事,收拾一下就好。

    我這才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摸了摸發涼的後頸,緊張的假裝去衛生間。

    媽的我這到底在幹嘛啊,丟死人啊!

    那些杯子要不要我賠我日。

    早知道不來參加什麼宴會了,沒點意思。還不如在監獄裏讓我舒服點。

    衛生間挺難找,想問個人,保姆傭人的沒見到,看到穿得帥氣靚麗的俊男美女又不好意思問,我就找上了二樓。

    然後,在一個拐角處,拐角走過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開着半邊門的房子裏傳出洋洋有些生氣的聲音:“張哥哥不是那樣的人!”

    “那你說他爲了什麼和你在一起?”這是林小玲的聲音。

    好像是在說我。

    我馬上靠過去到門邊聽,偷偷往裏面看,裏面是個換衣間,有很大很多的衣櫃和鏡子,許多掛着的漂亮衣服。

    李洋洋似乎真生氣了:“張哥哥是好人,他什麼都不爲。”

    林小玲鄙夷了一下道:“張哥哥張哥哥,在你眼中誰不是好人啊洋洋。你剛纔沒看到嗎,他看我的那眼神,那表情,口水都要流下來。這種男人你還說是好人?”

    好吧,我承認我的確不是什麼好人。

    李洋洋說:“我就是喜歡他。”

    林小玲勸着李洋洋:“洋洋,我實話告訴你,李叔叔和阿姨給我打過電話,讓我勸過你,說這個男的人品不行,家裏窮農村出來的,而且沒有未來。他家還有個病重的爸爸還有一家貧窮幾口人的農民,他和你在一起多半就是圖你的家庭背景。叔叔說,他查過,聽說這個男的在他們單位,還和其他的女孩子行爲曖昧。”

    我心裏咯噔一下,我靠那麼厲害,他爸怎麼查的?我人品不行,對,我到處搞男女關係連洋洋的好姐妹小朱也上了。說我家裏窮農村沒有未來,我也認了。說我爸爸病重說我家都是農民也都是真的。可說我圖洋洋的家庭背景,我是沒有這樣的想法能靠着洋洋鯉魚跳龍門。我和洋洋在一起,就圖她的溫柔聽話好脾氣體貼我還有她的身體。

    林小玲對洋洋的冥頑不悟感到痛心疾首:“洋洋,這話是叔叔阿姨說的,他們也和你談了吧。在我看來,穿得窮酸的這個男人給我最大的印象就是人品不行,你剛纔沒發現他眼珠子看着我動都不動,傻眼了嗎。”

    令我和林小玲都大喫一驚的是,洋洋哭着說了句:“我知道,而且我還知道他揹着我和別人在一起過。”

    “什麼!洋洋!你,你,那你還和他在一起嗎?”林小玲氣着道,然後開罵,“這都是什麼人,我等下就把他趕走,你別哭。”

    洋洋拉住她:“小玲,我喜歡他。”

    林小玲摸了摸洋洋的頭:“你怎麼那麼傻啊洋洋,從小到大都不談戀愛,一談就談了這樣一個男人。”

    原來,我和小朱揹着洋洋搞在一起的事,她全都知道,而在我面前,洋洋還是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好好對我。

    我愧疚得無語自容。

    我決定,離開,我不能再這麼傷害這個善良的女孩了。

    下了樓,離開了別墅。

    背後的男男女女依舊是鶯歌燕舞,而我,只是個路人。

    該死的這個小區,出了小區等了好久都沒有車。

    我只能走出來走了好久才遇到了一個三輪車,把我拉到了一個環城線的公交站。

    手機響了,果然是李洋洋,我接了:“洋洋。”

    “你在哪呀?”洋洋語氣很急,因爲找不到我的緣故。

    “洋洋,我先走了,剛纔找你沒找到,沒來得及和你說。”我撒謊。

    “你怎麼回去這裏沒車,出去外面纔有。你先回來。”洋洋急了。

    “我已經坐公交車上了。”

    “爲什麼呀?”

    “我要去給家人打錢,挺急的。”

    “哎呀那你不和我說,我在網上轉就行了呀。”

    “剛纔找不到你我急着就走了,沒事啊,你先玩着。”我哄騙她。

    “那你呢?”

    “我先去市區啊。如果趕得及就回來,趕不及就算了。”

    洋洋不高興的撒嬌道:“張哥哥。”

    “好了好了,我儘量快好吧。好好好,你先陪陪你的閨蜜啊。”我掛了電話。

    公交車來了,我上了車,坐在靠窗位置,愣着看窗外的風景。

    有些人,註定是路上的風景,只能陪你一程。

    我想先把洋洋父親的錢還了,其他人的也都要還了,唯獨王達和賀蘭婷。

    呵呵,我這是劫富濟貧嗎。

    我發愣了好久,有個坐在後面的人捅了捅我,“你的手機響了。”

    “啊,哦,謝謝。”

    手機響了好久卻不知道。

    我拿起來看,是賀蘭婷。

    “喂。”

    “你電話不是無法接通就是正在通話中,打通了你又不接,你是不是想賴賬!信不信我告你上法庭。”她氣着道。

    “對不起,我剛纔有點事。”

    “你出監獄了?”她問我。

    “對。”

    “要給我重新立字據寫欠條,是吧。”

    “是。”

    “你過那個叫什麼寵物店過來。”她話鋒一轉,“哎你以前不是做獸醫的嗎?到我家來吧順便給我的狗洗澡。”

    “啊?”

    “你不是來過我家嗎!”她的脾氣真的一點也不好。

    “哦。”

    轉了一趟公交車,來到她小區門口。

    在小區門口按她家小區的門鈴,卻沒人接,保安就不給我進去了。

    我只好給她打電話,她接了電話,說剛好在小區門口買點東西,讓我到超市裏去找她。

    超市就是在小區斜對面,我過去,見她出了超市等着我。

    一張美麗絕倫的性感臉蛋,鼻子精巧高高,眼睛嫵媚又大,大卷長髮妖嬈,毛茸茸的白色羽絨外套,手上戴着精美昂貴飾品,底下是黑色短裙,黑色長絲襪黑色高跟鞋,一雙長腿性感得讓我看着都想那個了。

    女人真是不怕冷的,這麼冷的天能穿絲襪出來。

    她看到我,就開罵:“快點啊磨磨蹭蹭!”

    我跟她進了超市,她說她要買點喫的,讓我買給狗洗澡的東西去給狗洗澡。

    我選了一下,她選好了東西,一些菜還有日用品,急急地催我。

    然後付錢後,提着大袋小袋的她出了超市門,一個乞丐拿着碗攔着了她。

    她打量了那個乞丐一下,然後一腳踹開,踹得那乞丐急忙閃了,我靠好暴力,我跟着她繼續走。

    又有個乞丐過來伸手,她看着這個老乞丐。

    真是不想活呢來招惹這個極品的女人。

    我以爲她會直接罵乞丐或者一腳飛過去,或者衝過去繞過去,沒想到她卻把口袋伸給乞丐,讓乞丐自己拿錢。

    老乞丐愣了一下,然後給她鞠了鞠躬,不敢伸手自己拿,乞丐說了謝謝好人然後就走。

    賀蘭婷往後一轉頭看我:“你!有零錢嗎給他!”

    “哦,是。”

    我把東西都放一隻手上提着,然後抽出了錢包,錢包裏只有一張一百塊錢,一毛錢的零錢也沒有。

    剛纔在超市替她出了零散的尾數。

    我對賀蘭婷無奈的笑笑。

    賀蘭婷臉色嚴肅,頭一偏命令道:“給他!”

    “啊!”要我給一百塊錢給他?

    “不不不。”我搖着頭。

    “給不給?”她有些生氣了。

    我咬咬牙:“給。”

    走上去遞給了乞丐,那個老乞丐跪下來。

    賀蘭婷命令我:“走。”

    然後就走了,不管老乞丐在我們身後跪着磕頭。

    我跟着她身後進了小區,好奇的問:“剛纔你爲什麼不給那個第一個的乞丐,卻要給後面這個乞丐啊?”

    “你瞎了眼?前面那個比你還高,比你還壯,雙手雙腳健全不去幹活卻來乞討,我爲什麼要給他?”

    “哦哦,是的,你踢他的時候他跑得比劉翔還快。”

    一陣冷風吹來,我打了個冷戰,哆嗦的看着她的黑絲襪問:“你你你不冷冷嗎。”

    “冷,所以才走那麼快。”

    終於進了小區的樓棟,然後上了電梯到了她家,暖洋洋的真好啊。

    那隻博美犬撲了上來,高興的撲上賀蘭婷的身上。

    賀蘭婷抱了抱它,然後叫我拖鞋,去給她的狗洗澡。

    我便去了給她的狗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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